[古风]玉树琼枝作烟萝(08)

故事梗概:

一棵玉树下埋下的半块虎符,

一个痴心人种下的往生奇蛊,

两位养在深宫中相爱而不得的姐妹花,

两朝帝王为江山美人的争斗厮杀,

是爱?是恨?是命?是局?

前情回顾:(07)刺客
《目录》

(八)决裂

江慕宸

证据确凿,但事有蹊跷,皇上立即派人去将军府,请石老将军入宫走一趟。

石老将军走前,慕昀已经给他通风报信,皇上遇刺,怀疑跟将军府有关,让老将军不要进宫去见慕宸。老将军身正不怕影子斜,执意要去面圣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将军到了皇宫,没有见到慕宸,见到了琼贵妃。

琼贵妃一身茜素青色华衣裹身,头戴双凤纹鎏金银钗,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绣着百鸟朝凤图,裙身周围缀上千万颗珍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她一身行头颇有凤后之姿,贵不可言,看得出来皇上对琼贵妃极尽宠爱。

曾几何时,烟萝也是着这一身宫装,在宫中接见她的父亲。老将军看到琼贵妃穿着烟萝的衣服,学烟萝走路的仪态,浑身感到不自在。

“皇上昨夜遇刺,还在太医那儿疗伤,石老将军想必已经知晓。”碧琼用阴鸷的语气道。

“皇上遇刺,凶手可抓到?”老将军问。

“凶手已全部伏法,证据显示那些刺客跟石家有关,老将军,皇上不想把此事扩大,你又是烟萝的父亲,所以派本宫来处理此事。”碧琼道。

“我要见皇上,臣有要事启奏皇上。”老将军道。

“老将军,皇上不会见你最后一面,他没有抄了石家已经对石家是格外开恩。这是皇上赏赐你的毒酒,你自行饮下吧。”碧琼将毒酒扔给老将军。

老将军一把将毒酒打到地上,扬声道:“没有见到皇上本人,我是不会饮下毒酒,琼贵妃,你有什么资格赐死我?”

琼贵妃大笑起来:“老将军,现在连皇上也救不了你,在这里本宫说了算!你不死,怎么能逼石家造反呢?”

老将军见碧琼有谋逆之心,想拔剑斩杀碧琼,不等碧琼动手,她身边的宫女侍卫都纷纷亮出兵器,变成了碧琼的人手。

老将军这才意识到,碧琼已经掌控了皇宫,她在皇宫里到处安排好了自己的人手,她轻轻一挥手,就能将皇宫搅得天翻地覆。

“皇上也是昏庸,怎会宠幸你这妖妇败坏朝纲?”老将军气愤道。

碧琼听到老将军的话,掩面而笑:“老将军,你想不到吧,我能到今天的地位还多亏了你那宝贝女儿。我来皇宫本想接近皇上,但皇上不那么容易勾引上,我就转而去勾引你女儿,是你女儿为我争取到了今日的一切。”

老将军气急,朝碧琼啐了一口:“你自己造的孽别算到烟萝头上,烟萝很快就会回宫,她会亲手除掉你这妖妇!”

“老将军,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晓你女儿已经变心了吗?哈哈,往生蛊,救活了烟萝,也扭转了烟萝的心,她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男人了,她只爱我!她会为了我豁出性命保护我!”碧琼笑得花枝乱颤。

老将军被碧琼的话气得吐出血来,自烟萝进宫做了皇后后,他极少关心烟萝跟慕宸之间的事,慕宸也从未提起过烟萝有何异常,他一直以为慕宸与烟萝琴瑟和谐,没想到烟萝已经不是原来的烟萝,皇宫不是原来的皇宫了。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要骗烟萝?烟萝是至情至性之人,她可以为了所爱的人付出一切,你竟然利用她。”老将军咬牙切齿道。

“我告诉你吧,我来自大辽,这下你该明白了。老将军安心走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女儿。”碧琼道。

碧琼一声令下,手下拔刀抽剑对付老将军,老将军年事已高,再加上寡不敌众,很快被碧琼的手下制伏。

碧琼让手下不要伤到老将军,她拾起地上未开封的毒酒,打开瓶盖,亲自将毒酒灌入了老将军口中。

毒酒一下肚,老将军马上口吐白沫,毒发身亡。

老将军一死,碧琼让手下去向慕宸禀报,老将军认罪自尽,希望皇上不要再追究石家。

烟萝跟她母亲正在街市买东西,还不知道她父亲被皇宫里的人带走的消息,慕昀找到烟萝,支开她母亲,跟烟萝说了事情的概况。

烟萝一听到慕宸想对她父亲不利,不顾一切想进宫跟慕宸理论,慕昀便跟着烟萝一块进宫见皇上。

烟萝进宫,碧琼已经在宫门口候烟萝多时,一看到烟萝的身影,碧琼就梨花带雨,扑入烟萝的怀抱。

“烟萝,对不起,你父亲死在皇宫里,我眼睁睁看着他被赐死却无能为力。”碧琼哭着向烟萝描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烟萝听闻如遭晴天霹雳,头嗡得差点晕过去,幸好慕昀在身旁,扶住了即将倒下去的烟萝。

“我没亲眼看到我爹,我什么也不会信!”烟萝强忍悲伤,告诉自己只是听错了碧琼的话。

碧琼想烟萝迟早有一天会面对这个现实,就带烟萝去石老将军的遇难地。

烟萝踏进大殿,果然见到的是她父亲的尸体,早上还生龙活虎的父亲一下子变成了冰冷的尸体,烟萝痛彻心扉,恨不得手刃杀父仇人。

“烟萝,你父亲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守在老将军尸体旁的慕宸开口道。

“交代?江慕宸,为了你,我当初不顾父兄阻拦嫁给你,苦苦劝我父兄发兵支援你,还帮你登上皇位。如今你恩将仇报,废我后位,杀我父亲,想将石家连根拔起,这就是你的交代!”烟萝一字一句控诉慕宸。

“烟萝,你误会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朕会查个水落石出。”慕宸道。

“碧琼,还有皇宫里那么多的侍卫太监宫女,都亲眼见到我父亲被你逼得服毒自尽。江慕宸,你好狠心,你不是想除掉石家吗?我也是石家的女儿,你为何不杀了我?”烟萝气得拔出剑指着慕宸道。

“朕没有杀你父亲,烟萝,那毒酒非朕所赐。碧琼图谋不轨,朕也不知她为何诬陷朕。等朕传唤碧琼,当面对质,便会水落石出。”慕宸道。

慕宸喊来碧琼,碧琼见到杀气腾腾的烟萝与想将她吃了的慕宸,战战兢兢不敢看他们二人。

“碧琼,你将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烟萝对碧琼道。

碧琼有意挑拨慕宸跟烟萝的关系,就将跟烟萝说过的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慕宸听闻龙颜大怒,手上青筋突起,他想不到会被碧琼算计,不等碧琼说完,他一把扼住了碧琼的咽喉,随时都会要了碧琼的小命。

烟萝一见慕宸对碧琼不利,原本气势汹汹的态度一转,跪在慕宸跟前苦苦哀求:“慕宸,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就把碧琼还给我。”

“你已经不相信朕了,朕还留碧琼做什么?”慕宸想掐死碧琼。

“碧琼不会骗我,世上所有的人都可能骗我,就碧琼,她不会骗我!”烟萝大声道,她对碧琼的话坚信不疑。

“烟萝,碧琼她害你、害朕还不够多吗?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孰是孰非!”慕宸想让烟萝亲眼见到他是怎么掐死碧琼。

“你不能杀了碧琼,你不过是想对付石家,碧琼是无辜的,她还怀了你的骨肉。”烟萝磕头求慕宸,“碧琼死了,我也不活了。她是我最爱的人,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事到如今,烟萝再也忍不住那个藏在她心中三年的秘密。

“烟萝,碧琼你不能爱,她不值得你爱!”慕宸郑重对烟萝道。

“碧琼是最懂我的人,她爱我,为了我,跟我生活在冰冷寂寥的后宫。为了我,甘愿接近你,与我一同服侍你。为了我,替我与你生儿育女。为了我,冒死说出我父亲被害的真相。”烟萝在慕宸面前一次次说尽碧琼的好。

“真是可笑,朕的皇后居然跟朕的贵妃厮混,还想瞒天过海,天长地久。烟萝,你爱什么人不好,为何要爱朕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你跟碧琼的算计,朕不会让你们得逞!”慕宸气急,推开碧琼,挥起剑要向碧琼的肚子砍去,烟萝连忙抱住慕宸的腿,对碧琼喊道:“碧琼,你快走啊,快跟慕昀先走!”

慕昀听到里面的声响,见烟萝迟迟不出来,也闯进慕宸的宫殿,烟萝苦求慕昀救碧琼出去,慕昀央不住烟萝的请求,带碧琼先杀出去。

碧琼被慕昀带走,烟萝爱上碧琼,一连串的打击重碎了慕宸的心,慕宸低头看见死死抱着他腿拖住他的烟萝,手中的剑悬在半空,犹豫不决。

“慕宸,对不起,让你错爱了。你现在明白了,我真正爱的人是谁,我跟慕昀没有私情,碧琼是我的女人,我是碧琼的女人,你不是怀疑我失去贞洁,我的第一次就是给了碧琼,我跟碧琼山盟海誓过我们死也要在一起,无论在寂寞的宫廷里,还是在飘荡的江湖,碧落黄泉,我都跟碧琼永不分离。”烟萝道。

慕宸听着烟萝的话,遭受比万箭穿心更痛的痛苦,事实就摆在他眼前,他咽下苦水,仍不愿相信那个曾经跟他山盟海誓过的烟萝一去不复返了。

“烟萝,你告诉朕,在你没受箭伤没有坠楼之前是否爱过我?”慕宸摇晃烟萝的身体。

“或许爱过,但那次重伤让我重新意识到,我其实爱的是女人,我无法对男人尽一个妻子的责任。跟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快乐,跟碧琼在一起我幸福得上了天。爱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慕宸,我骗了你,我以死谢罪,希望你放过碧琼。”烟萝决绝道。

说完,烟萝起身迎向慕宸的剑,一如三年前她奋不顾身为慕宸挡住飞来的箭。

慕宸赶紧扔掉剑抱住扑过来的烟萝。

烟萝被慕宸紧紧拥入怀里,是熟悉的怀抱,是熟悉的温度,是熟悉的气息,可烟萝再也唤不起曾经对慕宸的爱意。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时光仿佛停止。烟萝抬起泪光莹莹的脸,细细打量着慕宸,寻找最初爱过的人的痕迹。

慕宸产生错觉,心中泛起压抑了三年的情漪,情不自禁对准烟萝的朱唇吻了下去。烟萝没有拒绝,她好似没有服下过往生蛊,三年来她从未像现在这么听话过。

慕宸沉浸在跟烟萝的甜蜜中,他不知道此刻烟萝心如刀绞,她在承受这份难以容忍的情欲,她配合慕宸,只是为了让碧琼逃得更远。

“烟萝,留下来陪朕吧,朕不管你是否爱的是谁,留下来,朕才会心安。”慕宸吻到烟萝的耳边,在她耳畔温声细语道,像个孩子一样求烟萝。

“碧琼不在宫中了,我父亲被你所杀,我是不可能留在此地。皇上,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烟萝又变了脸色,拾起地上的剑交给慕宸。

慕宸得知烟萝不再爱他,她的心如磐石,无论他怎么做,始终挽不回她的心。慕宸气得举起剑,狠狠得将剑甩在了墙上,对烟萝道:“你走吧,朕不想见到你。”

烟萝向慕宸磕了几个响头,转身去找慕昀跟碧琼。

下一回:(09)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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