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不许吟
上一章 什么身份意想不到
正在二楼捣鼓着什么东西的穆杰，听到楼下的敲门声，扶着楼梯艰难地走下楼。
“嗯？小耿？你怎么现在来了。”
眼前的耿楚，外套松松垮垮，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你先进来吧，衣服都没穿好，会冻着的。”
穆杰不等耿楚回答，就把他拉了进来，他的手有点凉。
“先坐沙发上吧，手那么凉，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穆杰伸手打开客厅的灯，转身往厨房挪着。
诺大的客厅瞬间被照亮，灯光虽然是温暖的，却显得有些冷清。
“诶，阿杰哥，你坐着吧，我来，我来。”
耿楚跑到穆杰身边，伸手就去扶他。
“你坐着你坐着，轻微骨折而已，这么久了，我早就可以走了。”
穆杰推开耿楚的胳膊，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耿楚想跟在穆杰旁边护着他点儿，但看到他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往客厅走去。
“叔叔阿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耿楚听话地坐在沙发上，皮质的沙发渗透着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还不知道呢，估计等会儿就会打电话了，来，暖暖手。”
耿楚伸手接过杯子，却无意中碰到了穆杰的指尖。
穆杰的手很温暖，在碰到的瞬间，耿楚的脸有点热。
“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烧了吧。”
穆杰刚把杯子递过去，一抬头看到耿楚脸颊微红，吓了一跳。
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急忙伸手探他的额头。
“我没事我没事。”
穆杰的手刚到耿楚的额头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耿楚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下。
后背碰到了沙发靠背，脚尖为了保持平衡，不自觉地抬了起来。
穆杰伸手没有碰到耿楚的额头，下意识地把手又伸了伸，正准备挪步子的时候，右脚却发不上力。
穆杰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压到了耿楚身上。
情急之下，穆杰伸出另一只手，支撑在耿楚头旁的靠背上。
刚刚还手忙脚乱的耿楚，突然安静下来。
太近了，仿佛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
一瞬间，耿楚周围只剩下了穆杰的气息。
空气里，也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小耿，你的脸怎么更红了？”
呼吸软软的，轻吐在脖子上，突然的酥麻感，从耳根部开始蔓延。
穆杰疑惑地看着耿楚，想要伸手探他的额头的时候，耿楚突然伸手。
把手挡在自己的额头上，另一只手轻轻把穆杰推开了。
“太近了……”
“嗯？你说什么？”
穆杰挪了挪身子，在沙发上坐好，担心地看着有点反常的耿楚。
“你的心有一道墙，我却打开一扇窗……”
清亮的男声突然响起，穆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站起身去接电话。
耿楚抬头看着穆杰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嗯，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穆杰转过身，眼里有一瞬间的失落。
“是叔叔阿姨吗？”
“嗯，他们晚上不回来了，让我早点休息。 哦，对了，你这么晚过来是想说什么来着。”
耿楚突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差点忘了，小姑说周六中午要帮你庆祝，让你过来一起吃饭。”
“嗯？周六？”
“嗯，周六。”
穆杰有点惊讶。
“我还以为是明天呢，你这么急着过来。”
“小姑说她怕我忘记……”
“好，既然阿姨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不去呢。”
……
清晨六点，耿楚裹紧校服，手中的围巾不时飘来清香。
等待穆杰出门的空闲中，耿楚低头，轻轻捏着手里的围巾。
想象着等会儿穆杰出门看到自己之后，惊讶的样子，不禁嘴角微扬。
轻扶眼镜，却在放下手之后，耿楚看到了围巾的标签上，用圆珠笔写下的一个字。
“林”。
林？林洛尧？
耿楚搓搓手，用快要冻僵的手指，把标签翻过来，果不其然，看到了另一个字。
“穆”。
……
穆杰从家里走出来，锁上门之后，转眼就看到了，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的耿楚。
“诶，小耿，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我记得你们不用起这么早吧。”
耿楚伸了伸手里的围巾。
“今天去学校吃早饭，顺便把昨天洗了的围巾带给你。”
穆杰接过围巾，有点惊讶。
“洗了洗？”
“嗯，怕你不习惯给别人用，借给我之后又没有其他围巾，早上风大，就在这儿等你出来。”
又是一脸认真的表情，穆杰无奈地揉了揉耿楚的头发。
“虽然说我确实没有其他围巾，就这一条也是别人送的。但你呀，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见外。”
“我……”
“走吧走吧，上课去。”
穆杰整理好围巾，正了正手里的拐杖，用另一只手，揽过耿楚的肩膀。
转身的时候，房子后面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眉眼微微一斜，穆杰假装不经意地把耿楚护在身边。
耿楚并没有看到身后的人，专心地扶着穆杰往学校走去。
……
把穆杰送到教室之后，耿楚走下楼，教室的门还没有开。
高二的早读刚开始，高一的学生都还没有来。
吃完早饭之后，耿楚走出餐厅，算算时间，高一的早读还要一会儿才开始。
想着现在教室应该已经开门了，耿楚转身往学校走去。
“既然是来找我的，就别牵扯上其他人。”
“啊――”
“你特么找死啊！”……
“怪吧”餐厅旁边的巷子里，突然传出了有点惨烈的喊声。
路过的同学也不敢在巷子口停留，纷纷逃瘟疫一样，往远处躲着，也不敢往巷子里看。
耿楚原本没想着往前去凑热闹，巷子里的男生好像被打得不轻，龇牙咧嘴地开始叫喊。
“干嘛急着走呢，我们还没好好交流呢。”
声音好像有点耳熟，迷迷糊糊听起来像是季凡。
不过也对，季凡作为一个混混头子，偶尔打个架也是常事儿。
耿楚摇摇头，没打算放在心上。
“忘记了吗？一周之前自己惹的那点破事儿，可以啊，方伟，我特么真是越来越看不惯你了。”
方伟？
这下，可就不能不管了……
耿楚不管身边同学惊讶的目光，转身往巷子里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