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使我们令人不快,说话让我们变得可笑。”

“……所有这一切都不会因词语而发生。经历作为一个过程嘲弄写作,与词语无法兼容。实际的发生永远不会让词语一一捕捉,要描述它们,必须将其裁剪成词语,通过放大、缩小、简化、繁化、陈述、转化等一系列独特的手段进行再创作。”

——from赫塔·米勒·《每一句话语都坐着别的眼睛》

“经历最终只是借口。”

我们无法将经历捕捉,就像实际发生的一切,当我们身处其中时,它们只是它们本身,不被描述,不被看见,更不会轻易被发现。相反,后知后觉,我们则可以有诸多话语来进行描述它们。

所以,不能要求一个人说真话,顶多只能做到实话实说。如果这并不让你满意,那么,只好沉默了。

于我的大多数沉默而言,就像体会风景中的孤独,又像体会孤独所带来的痛苦。

寂寞才是大多数人的常态,不被了解,私以为它和孤独没什么两样。

就像“沉默”时,总要被误解为一定有在想什么,而脑海里不会认定一个人:他,“什么都不在想”。

发呆是被允许的,发愣是一种状态,傻眼、惊讶、惊叹、震惊,这短暂的沉默,无法用言语表达,它却如此自然地发生,又如此飞速地被更多的言语粉碎,以至于好像并没有那么回事儿。然而,身体是诚实的,眼神不会说谎,你的动作、表情、神态却早一步证实过了。看见了,也就知道了。

那时,我是不会问什么的。

我知道,问也不会有答案,更不会是令人满意的答案。

实际上,什么是令人满意的答案呢?

原来早在更早以前,已经有了期待,已经有了“答案”,已经在“理解”。

话说,为什么会发问呢?

难道说尊重就是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然后这是在尊重我?不是的吧?而是说,允许真实的回答,允许不同的答案,允许自主、自由、选择答或者不答,以及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思想去进行思考、分析、判断、总结,乃至于还可以沉默。

诚然,“沉默使我们令人不快”。

然而,这能否怪罪到我们头上呢?我认为是不能够的。真正令人不快的从始至终都是人自领的。

除非你要否认人是自由,除非你要承认自己是在“胁迫”不能沉默,除非你觉得说话就一定能带来快乐……

风景是沉默的,沉默可以是美的享受;孤独是沉默的,沉默也可以是思想的自由;说话同样可以是沉默的,听者的沉默,沉默之于说话的沉默,不能被理解,无法感同身受,作为陪伴的另一种沉默,声音、说话、内容、信息、价值、观点等等,都被抛却在外,温暖的沉默,也还是孤独的沉默。

不是表达了,说话,动作,或行为,或发生……就一定是思想的结果或原因。你同意吗?

就像无意识之于行为,又像潜意识之判断,还像有意识之动作,结果并不总是理想的,不是吗?

真实,不在乎是否被允许,但它是存在的。你觉得呢?

文字在表达完成之后是看不见停顿的,古文里字字句句斟字酌句后来有了标点符号意思就变了,说话需要思想驱动却也并不总是想好了每一句话后才开口……好像我们在刻意忽略什么,于这种刻意忽略中我得见人之虚假。

后来,有人说:“不看他说了什么,看他做了什么。”

私以为,这是智慧,是聪明,是务本,是务实。

本质并无差别,就像将血淋淋的现实扒开来看,人们自以为是地认定,好像了解了是怎么回事儿就一定能做点什么、去改变点什么,怎么会有这么“自大”的人呢?

如果“知识”就意味着“改变”,那么,“无知”和“愚蠢”怎么还会存在呢?

就像很多人的“抱怨”,自以为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可是,一群被称为“知识分子”的人,同样在“抱怨”。

还有,最最荒诞的,竟然有人觉得“沉默的人”在被害人和施害者之外依旧是“帮凶”的存在,倒像是“中庸的标准和客观的目光”。偏还美名其曰:“以小见大、防微杜渐”。依我之见,这些不过是一群只会“避重就轻、避远就近”的糊涂蛋、软骨头罢了(说别人就是在说自己,自己甚至更不堪)。背后动因是:见别人面如此残酷之事态也不去理会,自己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叫别人如何去计较呢?何况,自己是在主持“正义”啊!

话说,如果勇者只能有一种标准:那就是“直接参与其中”才是勇者?

那么,可想而知:要么只剩下勇者,也就没有勇者(大家都一样嘛)。不,应该还有别的一些什么人:糊涂蛋和软骨头;要么勇者都死光了,只剩下施害者。那时候,糊涂蛋、软骨头还会被允许存在吗?

谁允许谁存在,谁不允许谁就不存在。于是,就有了存在或不存在的标准。话说,这个谁,是谁呢?

我只听过言行获罪,却不知原来沉默也有罪。

如果沉默,然后为沉默辩解,自然可以这么去理解。就像“既得利益者”为利益“洗白”,不过,我并不觉得需要为沉默辩解什么。

可是,如果将沉默等同于“既得利益者”,那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像我无法理解“损人不利己”,又像我无法理解“胡作非为”后的“理直气壮”,我还无法理解“不明真相,不问真假”却依旧可以“理所当然”地去“断是非”……

我沉默,不只是我正在沉默,也不只是我需要沉默,更不是沉默是否被允许然后沉默,就像“令人不快”并非我的初衷。

就像我由衷地说:“谢谢!”

然而,它往往不被在意,但我还是会说,还是说了,还是要说的。它不只是对别人,更是忠于内心的需要,真实的存在。

是的,“谢谢”,它不是可有可无,更非应该或需要就一定会发生。它指的是有否让自己变得更好、感觉更好,或感受到好的一切,无论是感受、情绪、请感,又或价值、作用、影响,我很受用,我意识到了,我看见了,我感受到,我知道并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些……所以,谢谢!

最后,你还在,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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