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漂租房记(6)惊喜•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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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我意外地接到了艳艳的电话,“小行,周末有空吗?我要离开深圳了,一起吃个饭吧。”

此时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有一年多,我每天忙着上班加班,几乎忘了当时在西乡这帮姐妹。

“啊?不回来了?”艳艳这一通电话我很是意外,当初说好一起留下的呢。

“唉,你也知道我们毕业快四年了,家里开始催了。我妹妹嫁到外地去了,我不可能也嫁到外地去的。我准备回家一边工作,一边相亲。你呢,和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周日我们聚聚吧,叫上韦钰她们。”

我们六个自从分开后就,很难有完整地相聚过。唯一一次,还是我跟她们介绍贝的时候。想不到现在最后的聚会,却是告别的时候了。有的人,一旦说再见也许就是永别了。

贝下班回来,我问“贝,艳艳要离开深圳了。周末我们六个聚会,你和我一起吗?”

“她要离开了?回老家吗?”贝也有点吃惊。

“嗯,她家里催她回去相亲。”

“唉,还是我们好能在一起。你去吧,你们女生的聚会我就不去了。等会吃完饭,我们去逛下商场。和你的姐妹们在一起,一定要穿得好看一点。你也好久没有买衣服了,我们一起去逛逛。”

“好呀,到时候我要看看你的眼光。”

吃完饭我们去港隆城逛,里面的东西只有更贵没有最贵。逛了半天我也不敢下手,实在是太贵了。最后贝有点不耐烦了,帮我挑了一件针织连衣裙,让我去试试。还真别说,
这裙子一上身我就知道拿对了。女生总喜欢臭美,我不禁在镜子面子转了一个圈。我看见贝嘴角轻轻扬起了,看来他也很满意。

可是一看价钱我又犹豫了,要八百多呢。这虽然个价在港隆城来说不算贵,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我觉得贵了。

导购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开始滔滔不绝地称赞,“美女,这衣服一看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而且这个价位也不贵,看你男朋友这么满意你就知道值了。帅哥,你女朋友穿上这连衣裙,更有气质了,你自己看是不?”

“嗯,就要这条吧。”贝速战速决。

贝去付完款钱,准备离开的时候经过手表专柜,我拉他去看看。我想给他买一只手表。拿了几款贝都不太满意,最后导购说有几款情侣表适合我们。贝又试了还是不满意,然后他将女款的戴在我手上。结果,这款超薄乌金黑手表,戴在我的手上更显得我手白,特别好看。导购也会察言观色,她看到了贝上扬的嘴角就开始游说。贝也在边上说好看,不让我取下。可当我一问价格的时候,居然要2千块!我就赶紧取下来了,太贵了。导购员说可以给我们打折,我说不用了,拉着贝就离开了。

贝有点不高兴了“走什么啊,多好看呀。”

“太贵了,下次再买吧。”

“给我女朋友买礼物,这点钱算什么?”

“下次,好不好?这个月还要还信用卡呢。”

贝没有说话,我们就离开了港隆城。

自从交了离职报告后,我就每天只加一个小时的班。晚上回到家,贝也刚买菜回到。他今天看起来似乎很高兴,我问“呀,什么事那么高兴呀?瞧你这张老脸,都笑开花了。”

“你猜猜?反正是好事。”当我傻啊,不是好事你笑个鬼哟。

“提前转正了?”

“不对?”

“艳遇了?”

“就你这小脑袋,净瞎想!再猜。”

“难道买彩票中了五百万?”

“行啦,别猜啦。过来,看喜欢不?”贝一把拉过我的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他打开后,对着我贼笑。

“天啊,手表!”

“嗯,今天下班我坐车坐过站了,就顺便上去把它买了。当时我就觉得好看,简直就是为你定做的一样。来,试试看。”说完帮我戴上手表,贝欣赏艺术品一样,不断地摆弄我的手。

“你是故意去买的,对不对?还骗我,你这个大骗子。”

其实当时我是很喜欢这只手表的,贝也看出来了。但因为,一是这是情侣表,我一个人戴没意思;二是真的太贵了。而且刚用信用卡买了刷一条裙子,再买的话卡都要刷爆了。可是想不到贝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我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傻丫头,哭什么啊。多好看的表啊,周末你就带着它去参加聚会,然后骄傲地跟她们说‘这是我男朋友送的’,让你那些小姐妹羡慕去。”

“好呀,说到底你是为了你自己。”

“哪有,这可是我的奖金呢。”

“什么奖金?”

“公司组织打羽毛球,我是拼了老命才拿到冠军的,奖金刚好两千。”

“贝,谢谢。”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两个字吗?以后不准说了。”

只是我不知道,这情侣表我一个人带着是什么意思。这只手表从我们分开后,我一直舍不得扔。直到后来,我却将它仍在了山城。

周末聚会,大家都是带着离别的情绪。想当初要不是艳艳,我也许就流落街头了。可现在她要走了,我在深圳最熟悉最好的朋友,从此我们是否就各奔东西了?

我们交代了各自的近况,大家都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中前行。

韦钰在和她公司的一个供应商谈恋爱,听她语气似乎也不是很好。陈强是湛江人,大韦钰8岁,初中毕业就出来闯荡,现在小有成就。两人是在工作过程中认识的,陈强追了韦钰大半年才追到手的。当时韦钰还打电话问我,“小行,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

“你都毕业这么久了,还没谈过恋爱。如果你也不讨厌他,就试试看呗。”

后面我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很少和韦钰联系了。想不到今天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是陈强很直接跟韦钰说“三年内不打算结婚,如果到时候我们还在一起我们就领证去。”

“其实我知道他是还没有玩够,我们虽然在一起一年多了,但是说不定哪天就分手了呢。感情的事情谁懂?”韦钰跟我说过,她爸妈不同意她嫁到外地。虽然陈强有钱,但是我总觉得韦钰和他的观念不在一个层次上。缘分天注定,不到最后谁知道结局呢?

林琳还在南山上班,晚上参加中级会计的课程,周末跟部门老大学倒腾外国货币。前段时间,与湖北的一个男生谈过恋。但是一起半年后,以男方劈腿告终。我当初就不怎么喜欢那个人,我看过照片,长得歪瓜裂枣。这厮虽长相抱歉,却很上进,在考一级建筑师。当他得知自己过了考试的时候,跟朋友去庆祝小酒喝多了找了小姐。结果东窗事发,林琳不顾对方苦苦哀求选择分手。此后,林琳把精力放在工作和考试上。

杨西年底也打算离职了,去广州找她的男朋友。我没有见过杨西的男朋友,但听说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到现在,差不多有八九年的了。我不知道当初杨西为什么没有去广州,而选择来深圳。现在做得好好的,忽然说要去广州发展。异地恋那么久,也是不容易。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迟早要出问题的。只有一方妥协,才能相爱相守在一起。也许,杨西的选择是对的。而我呢,我的的选择会是对的吗?

陈燕还是老样子,白天忙着工作,下班后就抱着手机言情小说。即使我们几个在聚会,她却在一边抱着手机在痴痴地笑。艳艳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手机,一看“天啊,陈燕你居然在看《霸道总裁爱灰姑娘》。”我们几个听完,均表示无语。这些垃圾在中学的时候就看过了,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局。陈燕是我们几个当中脾气最好的,从来没有看她发过脾气。她是在毕业后才接触的言情小说,迷了这么多年依然热情不减。

陈燕也老大不小了,感情世界却一片空白。当初张学长表示对他有好感,她却无动于衷。后来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学长想追她。陈燕是我们六个人中的一朵奇葩,不管我们说她什么也不会生气,只是“嘿嘿”地傻笑。无论我们怎么劝她,都是老样子。下班除了看小说,就是睡觉。朋友除了我们几个外,也没有交新朋友,甚至关系好一点的同事也没有。

更奇葩的是,她依然留恋西乡佳华。有时候为了买一样东西,会特意从松岗坐车回西乡。

我问她“燕子,松岗不是也有佳华吗,为什么大老远跑回西乡?”

“哎呀,那不一样。我就是喜欢西乡佳华。”额,我无言以对。

艳艳是刚从浙江回来的,公司派过去出差的,在那边呆了一年多。她说“我还是比较喜欢深圳,我以为自己会在深圳待下去的。但是我爸妈希望我回去了,在外面总不如在家里好。”

艳艳有一个妹妹,嫁到珠海去了。孝顺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外地的人的。其实艳艳有一个高中同学对她很好,但是艳艳对他没有感觉。刚来深圳那会,我跟着艳艳去蹭过几次饭。那个男生个子虽小,但对得起观众,而且能说会道。关键是有钱对艳艳也好,男生跟他姐夫合伙开了个小工厂。每次去吃饭,他都是开着奥迪A6来接我们。对于当时还是穷毕业生的我们来说,这就是土豪。可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是我对你好,就会爱上你的。

“我对他完全就是一哥们,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相亲吧。天啊,想到回家相亲我就要疯了。那么丢人的事情,想不到现在轮到我了。小行,还是你幸福啊。真羡慕!”

“少来,要不是你坚持找老家的,大把人追。”艳艳长的挺好看的,有点像《欢乐颂》里的关关,个性却像邱莹莹。

吃完饭,大家转战KTV。这6个不得意的女生,就像疯子一样在包厢里尽情发泄着。后来不知道谁说的,唱K不喝酒等于白来。于是叫了2打啤酒,又加了一些小吃。在音乐的感染下,大家嗨翻了天。也许我们都知道,这次聚会会是最后一次相聚了。以后我们可能再无交集,那些共患难的时光将成为余生的记忆。在离别的气氛中,不能喝酒的我也忍不住也喝了一罐。后面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天旋地转。

我醒来的时候,正靠着贝的肩膀在医院打吊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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