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向】早餐知多少?——早餐大会战之中国篇(天津)

写在前面

上一篇我们一起走过了充满烟火气的武汉,现在我们不妨切换一下南北视角——一起看一趟早上六点的天津西北角,然后请那些老天津卫给咱列举一下早餐吃啥。说起这个,他们简直能说个脱口相声了:果子、果篦、排叉、煎饼果子、老豆腐、锅巴菜、杂粮煎饼、鸡蛋灌饼、烧饼里脊、肉夹馍、牛肉烧饼、蒸饼、豆包、窝头、切糕、发糕、面茶、羊汤、云吞、疙瘩汤、炸糕还有大饼夹一切......这些“单品”怎样搭配见仁见智,老天津卫吃起早餐个个都是深谙美食之道的老饕。中国早餐系列本期将一起感受“吃嘛早点呢?”的北方早餐之都——天津。

一、天津——北方早餐之都

陆通南北、水贯东西的水旱码头天津,是一座最早有商业移民的城市,他们拉来了全国各地的饮食风俗,更让天津有了大基数的“体力行当”——码头工人,要为一天辛勤劳作开个好头的天津早餐,和武汉非常相似,也染上浓浓市井烟火气。这早餐为了劳动人民的生计而来,为了填报肚子、有力气干活,天津的早餐十有八九是碳水加油脂的王炸组合,一口咬下去,吃进嘴的是热闹喧哗,吃起来是满嘴流油,吃的轰轰烈烈。从前它们是补充体力的能量包,如今是满足吃货的快乐热量大礼包。

郭德纲相声中有这么一句话:“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是早点,世界的尽头在杨村。”这句话就是说天津武清区的杨村镇。郭老师本人也说过,他回天津的第一件事,就是琢磨着吃早点。不同于南方菜的精细,天津的早餐有着浓郁的北方特点——“糙”而香。不过糙归糙,但这种简洁也让天津早点有了独有的优势“自由”,各种味道随意搭配,吃得饱分量足,花上几块钱,就能抚平胃部的烧灼和寂寞,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温暖充实。

二、天津卫经典早餐大盘点

1、煎饼馃(果)子

煎饼馃子可是天津早点的头牌,也是名扬四海的天津风情。大部分天津人都是原教旨煎饼馃子的坚定维护者,在他们眼里,任何改良过的都是“邪教”。

天津人眼中煎饼馃子的标配就得是:羊棒骨汤拌的纯绿豆面面糊。天津的果子和果篦儿、天津本地面酱、鸡蛋、葱花、辣子、油。要是在煎饼馃子里加点生菜、放根香肠、来块鸡排,天津人会说:“介是嘛玩意儿?也好意思叫煎饼馃子?”为了维护行规,做最正宗的煎饼馃子,天津还专门成立了“天津市餐饮行业协会煎饼馃子分会”。关于煎饼馃子,天津人认真得可爱。

虽然天津人在煎饼馃子的制作工艺上达成了共识,但“哪一家最好吃”这个终极问题的答案可能永远是:自家小区楼下那家。

2、面茶

面茶,不是面条,也不是茶叶。有诗说:“午梦初醒热面茶,干姜麻酱总须加”。 喝面茶很讲究吃法,吃时不用筷、勺等餐具,而是一手端碗沿着碗边转圈喝。一为开脾健胃,二为过过口瘾,三为晨练充饥。至于它为何被称之为茶,可能是因为它热气腾腾像茶一样。面茶实惠非常,而且还踏实管饱,口感柔密稠厚,香浓细腻,咸香滑口。面茶里的麻酱盐,在芝麻和炒盐的过程中格外讲究,师傅们半夜起床先炒芝麻再炒盐,在快炒熟时加入精盐,芝麻擀轧到既要粒粒轧碎又不能轧到太碎,这样的芝麻盐,在热面茶的烘托下,香气才开始外溢,勾人心魄。

面茶上淋的芝麻酱的说法也很独特,将面茶盛入碗中,撒上一层厚厚的芝麻盐,再淋上一层麻酱,这叫“单料的”。先盛半碗面茶,撒一层芝麻盐,淋一层麻酱,然后再将面茶盛满,再撒一层芝麻盐,淋一层麻酱,叫“双料的”。一些会吃的顾客先要一碗单料的,用热棒槌馃子抹着把浮头儿的小料吃完,再去加一层小料。右手持棒槌馃子,待面茶吃到中途,可用棒槌馃子轻轻推顶面茶,不使面茶“挂碗”。吃完面茶,要做到碗光、嘴光、手光。十分讲究,但也乐在其中。

3、锅巴菜

相传乾隆年间,皇帝微服私访,进了一个煎饼店吃了一份煎饼卷大葱,忽然口渴难耐,便叫店家上汤。煎饼铺本不卖汤,店家急中生智就将煎饼撕碎加上调料用水一冲端了上来。谁知客人一尝倍觉鲜美,遂问汤名。店家误以为问自己名字,便答道:“郭八”。客人大笑说:“汤怎能叫‘锅巴’,应加一‘菜’字才妥。”遂有了“锅巴菜”,天津人称之为“ga巴菜”。虽名为“菜”,但它其实是羹汤类食物。

锅巴菜的大致做法是把新鲜煎饼风凉半干后,切成柳叶状条,然后浇上卤子,再佐以香油、麻酱、红腐乳汁、干红辣椒油、香菜沫或油炸香干丁等小料即成,多味混合,香气扑鼻。做传统地道的锅巴菜前,摊好一张好煎饼是重要的一环,这摊需一定的技巧,讲究越薄越好。柳叶状的煎饼锅巴条要微脆有咬劲,浇上卤汁后不粉化,更不会黏糊沾牙。最讲究的还是卤汁,鲜香亮滑,略带粘稠。把饼条根根包裹住,相当入味。绿豆制的锅巴口味清爽,喝一口卤汁,层层叠叠的口感相互碰撞,争先恐后一股股涌上舌尖,一次次刺激你的味蕾。锅巴菜最好趁热吃,所以盛卤汁的大锅下总要有小火温着。

麻酱和腐乳的咸香,麻酱和腐乳的酱香,切成的饼条的豆香,配上葱花和香菜经汤汁微烫,这谁顶得住!

4、包子

虽然天津人不爱吃狗不理,但他们的确爱吃包子。这事儿从天津还叫天津卫的时候就开始了。几个包子,一碗绿豆稀饭,再加一两个凉菜,满足了许多天津人的早餐需求。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天津包子,要迈过三条高高的门楷——半发面,水馅儿,十八褶。包子皮没有奶油糖衣金黄油炸,要白得干净朴实;十八个褶子要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包子馅不管是猪肉大葱还是猪肉三鲜,肉都要排在第一位,绝不能偷奸耍滑、本末倒置;姜米、葱末都要新鲜,盐、油、水比例合适,至于揉面、揪剂、擀皮、装馅、掐包、上屉、上大灶,都有明确的规格标准,更像是做人,要具备综合素质。(八佾舞庭《我的包子情节》)

而天津人吃包子也有着自己的固定套餐,包子、馄饨、拆骨肉、小米粥,这天津包子铺的“四大金刚”经久不变,组合千变万化,且不管你怎么吃,价格也不过数元钱。先来盘熬高汤剩下的骨头棒子剃下来的拆骨肉,上桌前拿馄饨高汤过一遍,羊杂汤似的,蘸了三合油吃。再来两盘刚出锅的包子,老礼儿送一碗小米粥。热腾腾的包子馅儿油滴落在粥上,吸溜一口,小日子美滋滋。


5、大饼夹一切

在煎饼馃子的基础上,天津人对早点做了进一步探索,发明了大饼炒蛋,今儿演化成“大饼夹一切”,可以夹在大饼中的包括:鸡排、素串儿、腊肠、香肠、蟹棒、洋白菜、青椒、鸡柳、鸡皮、茄夹、藕夹、卷圈、鹌鹑蛋……抹上面酱、番茄酱、辣椒、孜然;再放些土豆丝、豆皮儿碎、黄瓜丝、海带丝、咸菜、炸花生仁;最后用一小张或半张或一角饼一卷.....要问哪个城市,能把饼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天津如果排第二,那第一肯定是空缺的。天津人的口号是:“给我一张大饼,我能还你整个世界”!虽然煎饼馃子绝不能放杂料,大饼却可以夹一切,它们就像天津的两个极端,煎饼馃子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纯正血统,而大饼彻底放飞自我,在天津,你想要的全都有!


6、 卷圈

卷圈是天津家喻户晓的小吃,具有天津特色。卷圈的做法就是将豆芽菜、香菜、香干及酱豆腐、 味精、盐、香油、红粉皮和馅后包在豆皮中两头包上然后接口和两头用面糊封口,后用热油炸熟,外脆里香。卷圈皮最早由豆腐皮制作,现在大多用面皮、馄饨皮了,里面的馅儿更重要,差一样都不是味儿。“一角饼俩卷圈儿。”卷圈和大饼可是长期签约搭档,圈儿炸得焦脆,被软乎的大饼裹住,里面的杂菜,裹紧了才下锅。一嘴下去,香脆、汁水、配料几层口感叠加涌来,真是对味蕾的极致犒赏。


7、 云吞

和广东云吞相似,天津云吞的精魄也在汤底身上,一碟水馅包子,一碗云吞,是很多老天津人的标配。天津人的云吞,讲究的是汤底,所以在天津会说“喝云吞”,“喝”字道尽了天津人对汤底的要求。一碗云吞好不好吃,熬汤的材料很重要,猪骨和鸡架是关键,味道醇厚汤头透亮,再往汤里甩个鸡蛋,鲜美极了。熬了一宿的大骨头汤,抓一把簸箕上包好的云吞,放在灶眼上开大火。汤里放上紫菜碎、虾皮儿、盐、冬菜、胡椒,把开锅后的骨汤云吞往上这么一浇。滑溜溜的面皮包裹着鲜美的肉馅,绵软非常,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起一个放进嘴里,呵着热气嚼两口便囫囵吞下,一瞬间,全身就暖起来。

本地人吃云吞,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小习惯。早间,有很多人带着饭缸去店里排队买云吞带回家,眼瞅着云吞快出锅时,从怀里摸出个生鸡蛋,敲在碗沿上,蛋清蛋黄顺势落入碗里,三下五除二,把鸡蛋打散,恰好云吞开锅,滚烫的云吞带着汤冲进碗里,鸡蛋登时就绽开了金色的蛋花。再配上烧饼,一口饼一口云吞一口汤,真是滋味无穷。

写在后面

在天津这座城市,时时都能感受到人们在吃上倾注的心思。这种味蕾上的满足,很多时候更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津门故里,沽上艺苑”,一条街,一座城,想要了解这座底蕴深厚的历史名城,快来先吃一顿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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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孑文

责编/ M.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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