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老爸继续做检查,空闲等候的时候,我蹲在轮椅旁和他说话。
说了些什么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概没有反应……
我拍拍他的手背,在他眼前挥手,他只是目光投过我的臂膀,望向远方,似乎当下的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回家的路上,给老爸买了一身舒适的衣裤。他发病住院穿的还是19年我参加马拉松的比赛服——荧光绿,好穿脱。
让一位无法行走的老人穿着马拉松跑服,实在是幽默。老妈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我并没有放弃和他对话,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里装修房子,老爸穿了粘了油漆的工作服,拉着我的手回家,忽然问我,爸爸脏兮兮的,你也愿意我是你爸爸么?
我迅速且违心的说,愿意。面对马路上大家投来异样的眼光,心里真不是滋味。
这段记忆涌上心头,似乎这样的对话还在继续,他会问我,爸爸这样脏兮兮的(头发花白、胡子拉碴、衣服有血迹),你还愿意我是你爸爸么?
愿意。这次同样会是果断回答,但并不违心,只是心头涌上了苦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