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一一戏说荊柯

          晚上，放学的小女说班上正排练《荆轲刺秦王》的话剧，翻开《史记》一一刺客列传，太史公着墨最多的就是荊柯了，可见有多仰之偏爱。靖节先生，晋之大腕，闲居乡间，慕勇之心按之不下，＂我激动呀，同志们，这不把荊卿的神勇给大伙唠唠，我这心情澎湃，心脏受不了呀＂。遂咏荆轲，录文如下：燕丹善养士，志在报强赢。招集百夫良，岁暮得荆卿。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素骥鸣广陌，慷慨送我行。雄发指危冠，猛气冲长缨。饮饯易水上，四座列群英。渐离击悲筑，宋意唱高声。萧萧哀风逝，淡淡寒波生。商音更流涕，羽奏壮士惊。心知去不归，且有后世名。登车何时顾，飞盖入秦庭。凌厉越万里，逶迤过千城。图穷事自至，豪主正怔营，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其人虽己没，千载有余情。列位注意这最未之第二句＂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诸位看一眼，下文详表，此恕不述。

      昔，燕国太子丹在赵国当人质，与出生在赵国的赢政私交颇好，及嬴政被立为秦王，太子丹又到陕西当秦国的人质，这时候，秦王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百般刁难不待见丹，既遇之不善，爷还不侍候了，孙子你狠，你给我等着， 太子丹心怀怨恨逃回燕国，一心找人与秦王碴架，大板砖盖丫的呀，还不信这口怨气出不了。

        这时候秦王也没闲着，伐齐讨楚征三晋，战马嗷嗷的，快冲到易水边来饮马了。这把丹郁闷的，个子小，拳头抡不到秦王的面上，这秦话咋说的＂把他家的，还没招咧？＂太子丹就找他的老师鞠武，商量着怎样才能出奇招用妙计，这鞠武把地图挂墙上用放大镜研究了半天，半晌才叹着气说“这关中好地方呀，四据天险，易守难攻，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这秦王又不是个好相与的，一身好功夫，见天就嚷嚷着拳打少林脚踢武当的，你惹他干嘛。不能因为他在陕西折辱过你，就用怨恨去触他的逆鳞引他动怒用粗犯浑呢，化不来呀！”一席话把太子丹且闷闷不乐了些时日。

        这样让人不快活的日子又过了一些时候，秦国大将樊於期叛逃到燕国，居然让太子收留安顿下来了。这怎么能行，这太子也恁无政治智慧了。一听到消息，老先生就坐不住了。鞠武让人把一头老虎很饿了几日，又拿一块肉放到老虎遛弯的路上，让人请太子观饿虎扑食，“这块肉就是樊将军，饿虎就是秦王，放这块肉的地方就是咱们村子呀，你这不是招呼猛虎进村吗？快把肉拿开，放到远远的地方去，咱们再联系隔壁几个村子，断然不能让老虎进村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远亲不如近邻嘛”。

        这回太子丹不干了，说啥也不答应，姥姥，早看秦王老小子不顺眼了，来吧，一早就憋着呢，干不死丫的。可把老先生气坏了。“我说什么，我说什么来着，你干这么危险的活还想安全，把祸造下了还能周全吗？平时谋略就少，怨气还恁多，你为了一个新朋友就不顾全村的死活，你这样一意孤行就是管仲、晏婴在世，也给你想不出十全的办法，我管不了了，你去找田光吧，让他给你出出主意。

      这田光乃燕之豪侠，学识渊博，智勇双全，时人称之“节侠”。太子坐到席上一启齿，田光就犯了难了。“哎呀，大兄弟，你还以为我还是年轻那会子，荷尔蒙闹心的到处找架打，不行了，拳都抡不圆了，老胳膊老腿也端不直了，你要一心找秦王打架，把面要回来，我给你说个人，他兴许合适，就这样，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刺客荆轲出场了。哎，锣鼓家伙响起来吧，别愣着了。

          手持菜刀砍电线，走路火光带闪电。古之圣贤之人出场，都是天呈异象，自带光圈的。太史公有记，荆轲生于卫国，先祖是齐人，卫国人称他庆卿。后来到了燕国，燕国人称他荊卿，多亲切的，主角有谁不爱的。

          话说这荊卿那是自幼饱读诗书，又好舞刀弄剑，是文能测字，武能张弓，一出场前村后寨的大姑娘小媳妇手片子拍的啪啪的，和谁搭一声腔，谁不哭嚎的嗷嗷的。我就纳了闷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历史上前三次出场。居然三次被拒。

            第一回，荊柯拜见卫元君，一拱手，一作揖，“卫公，您老给我找点事做做，我跟您这混得了”。卫元君甩一甩袖子，拂身而去。“哼，才不理你”。

          无正事消磨，这荊卿就四处游历，有一天到了榆次，听租房的房东说，开剑馆的盖聂剑术好，便巴巴地赶上门去论剑。好嘛，这个盖聂也是天生异相，头大如斗，目若铜铃，眼睛这么一瞪圆了，瞅着还挺吓人的。哎，荊柯心说，他怎么老这么看我呀，是我肥诺没有道好，还是哪说的不对了，这人不好相与，我还是走吧。

          底下徒弟们就问了，“师傅，您老人家好像不待见荆轲”。盖聂说，不怪我瞪他呀，他剑术有不精之处呀，他还满嘴飞沫喜欢跟你说，徒儿们，今天你们都给我听仔细了，以后但是剑术没有练浑圆的，都给我把牙刷干净了，把嘴闭着远远的一边侯着，甭跟人前凑，仔细把人熏着。

          荊柯连行装也没收拾，跟房东不辞而别，连夜奔走，一口气跑出百十里地，按按心口，拭拭额头，勒马回望，还好，盖大脑袋没追上来，江湖之大，还放不下我一张书桌了。

          荆轲流经邯郸，时人好博，有一鲁句践者尤善，荆轲往之与论，偏那天鲁句践感冒了，喷嚏连天，“啊.......欠，啊，啊，滚，滚，滚”。一张臭脸谁都欠他银子似的，荊柯心说，我去，这人怎么跟盖大脑袋一个尿性，得，我还得避着，后来鲁句践听说荆柯去刺秦王了，说了一番话，声动天下，后文细诉。

            就这么荆轲到了燕国，深交了一个杀狗的屠夫，还和擅操琴打鼓的高渐离成了好朋友，几个愤青组了一个乐队，天天喝的醉醺醺的，鲜衣怒马，长发飘飘，坦腹于市，躺大马路牙子上一边扪腹，一边唱歌，仰天长啸，复又大哭，“我寂寞呀，我寂寞呀”，哎，无敌的世界真非我等凡常人能解，田光闻之，知其非池中物，每每周济，经常请哥几个打打牙祭。时太子丹因秦王事求之田光，田光脑中春光一闪，荆轲从此就上到台前，追光灯，起！

        话说太子丹与荆柯，那是王八瞅绿豆确认过眼神的，虽三世都逢，但这一世相见的晚了点。太子丹求了一圈子人，没人敢应他这硬茬，要怪就怪这秦王太生猛了，江湖之中无人敢拗。荊柯初闻太子来意，一口气吓得差点没上来，荊柯以驽劣固辞，太子以无托固请，这么扯着衣服袖子谦让了几番，荊柯头皮发麻，脑中＂嗡嗡＂的，心中暗苦，这不是要人命吗。要说不应吧，太子侍之太厚了，为了迎他，太子上前倒退着为他引路，跪在地上拿衣袖擦座位，拂之又拭才请他坐，哦，不对，这是太子对田光做的。可太子趴地上磕来叩去的，晓以大义，许与重利，一国储君啊，我荆轲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期遇，得了，诺！

        当下喜的太子立奉荆柯为上卿，国宾馆总统套房一套，见天亲来问安，奇珍异宝献上，海味山珍侍候，车马美女随心所欲，尽意差遣。

          荊柯曾与太子坐于席上，听歌婢抚琴，闻之朗朗， 似出天声。柯曰：这什么手呀，能弹的如此动听，悦甚。太子骤令左右断婢女腕，呈之。又，曾与太子同骑良骥，驰之若急矢过耳，两腋呼呼生风，柯曰：臣闻千里马之肝，龙肝也，世之罕味，莫辨其鲜，不知是什么样的甘美啊！太子立持刃，杀马取肝，烧造备啖。左右无不动容，只荊柯自叫苦也，这不逼人吗，我还能夸太子妃长得漂亮吗，那燕国我还混不。肝脑于地，尤不能报。这太子也恁急了。

          时王翦破赵，赵地尽为秦收，陈兵燕界，欲过易水而牧马燕国，秦国虎狼师锐，无可障，燕人上下大乱。太子丹拉着荆轲的手几回哭死过去，“怎么办，怎么办，我再也不能长久的侍奉先生了。怎么办？”太子掩面而泣，拿余风偷窥荊柯，心说，你小子该上路了，我好吃好喝得招呼了你这么多时日，秦王的命和我燕国的命运就交给你了，你担待。

          你道这荆轲是稀柿子，想捏就捏的，荆轲抻腰做振奋状，“哎呦，我这八块的腹肌怎么囫囵成一个了，哎呦，这脖子也酸酸痛痛的，昨夜枕着绿珠的白腿上听曲就这么睡着了，哎哟，还酸还痛”。这好日子难道到头了，不成，晚上还约了红拂饮酒，荊柯心生一计，我再拖他些时日。

        “  我说太子呀，我现在恨不能立马飞到咸阳去，可要揍那秦王，也得能近了他的身呀，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嬴政，定能得他召见。之前投你的樊将军，秦王恨得牙疼，赏千金，许万户侯悬樊将军的人头，若得之，并燕国边防地图同献秦王，必得秦王亲见，则奇功可成”。

        “ 那不成呀”，果不其然，太子踟蹰，“这传出去，我何为人，我为何人，不成”。荊柯心自暗喜，小样，拿捏着你呢，回头再给你烫壶更热的。

          荊柯趁夜私会樊於期，痛哭流涕，“你说这秦王杀你父母，灭你门族，还赏千金封万户邑要你的人头，这秦王恁狠毒了，这滔天的仇恨，你不能不报，你怎么去报？”荆轲哭晕过去，醒来，嗬，一股烧毛灼皮之味，见樊将军持火箸涕泪泗垂，把个前胸烧熨的如穿了海军衫一般，见荊柯醒来，哭得更凶了，“大仇末报，生不为人啊！”荊柯见他入网，暗喜，“我有一计，可杀秦王，樊将军可愿助我”。那樊於期乃一介武夫，此时伤心的泪人一般，“命尚由取，愿听教诲”。荊柯听言喜欢的什么似的，就等你这句。这几百年后，就叫＂请君入瓮＂，你可怨不的我，我也是被太子逼的，你道当杀手我容易吗，贪生怕死，我是怕死贪生。

          “愿得樊将军项上人头一用，献于秦王，秦王必见我，到时手持利刃，立斩秦王，岂不快哉！不知将军可全此意”，说着关切地去抓樊於期的手，做期期艾艾之状。不曾想，老樊大喝一声，“任取”，引刀就刭，噗，血气溅了荆轲一身。

          “樊於期，我操你大爷，你傻呀，我哪里是让你去死，我是让你话里听话赶紧逃呀，你小子跑了，我才能有不去秦国的理由了，你姥姥的，你不害我吗，我一刺客我容易吗？”我，呸！荆轲伏于樊於期尸首，哭的那个伤欲绝，泣的那个惊天地，嚎的那个吓鬼神，绿珠啊，红拂啊，别了，永别了！

          太子闻报，极哀，亦伏其尸首，痛甚，如丧考妣，良久，函封将军首级，命人厚葬。后遍寻天下利刃，得赵国人造“徐夫人”匕首，这名牌呀，搁今天就是王麻子、张小泉、双立人的利器。又让人烁百毒淬于刃上，试之，见血封侯，人触既死，百鬼莫能，神仙徒叹奈何。

          重礼备，良器成，往见荊柯，见荊柯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断无既刻启程之意，太子脸都气绿了，比绿珠的绿抹胸还绿。太子强压怒火，清了清嗓子，“嗯，哼，我说荆卿啊，我又觅得一个叫秦舞阳的勇士，这小子十几岁就在街上砍人，血盈于道，眼皮都不带翻的，我看此人勇猛刚毅非常人能及，要不你带上也算多个帮手”。荊柯唱个肥诺，摆摆手，不用公子，我有一好哥们，身手那是相当了得，我己放了鸽信，邀他一起去咸阳，这不，荆轲踢踢席下的行李箱，我都全部收拾好了，等他一半月从上谷赶来，到时就可以安心办事了。

            太子见球又踢回来了，心上立时不悦，暗道，你小子不会就是个骗吃骗喝骗妹子的骗子吧，且让我再试他一试。

          太子掩面泣，良久，言时局危急，既然荊卿还不能即刻成行，不如我让秦舞阳先走打个前站，不知荊卿意下何如。荊柯见太子老拿秦舞阳来折辱他，当下就毛躁了，心道，不就吃你几个用你几个嘛，至于逼人这么紧的，整个一春秋版的黄世仁，年三十都不忘索债，听说关中盛产美女，咱们换个地方消遣去。

          心上打定主意，偏脸泛愠色，本来等我上谷的兄弟来了，拾掇秦王把握还能大点，你再三催促，搞得我很怕秦王似的，一门心思去打架了，却不管这架能不能打赢回来，这样的事是我荆柯能干出来的吗？得，就此拜别。

        这一天，燕国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雪疾风紧，太子率众人为敢死队终于出发送行，乐队这几个哥们送了一程唱了一路，又弹又跳的，帽子上身上的雪落得个个雪人似的，最是难为绿珠红拂这几个小娘们了，泪珠子掉的跟双十一的便宜东西着急清仓似的。“荆柯，荆柯，你可要回来呀，我们等你”。荊柯默在船头，把裘皮大衣裹了又裹，围巾是缠了又绕，风太大了，雪一个劲的往脖领子里灌，啊欠，我去，这风也恁大了点，冷啊，燕国还没开始供暖，听说秦国上郡有一个神府驿的地方产煤，秦国的暖气应该烧的热，哥们到哪避寒过冬去了，啊欠，拜拜了诸位。                 

          到了陕西，为了能尽快见到秦王，荆轲用重金贿赂秦王的宠臣蒙嘉，拿人的手软。蒙嘉在秦王面前好一通劝说：“燕丹沃碎娃太怂咧，腿脚软的不行嘛，这投降做臣子递个降书都不敢自己亲来，大王你看嘛，这杀了樊於期献上这个乱臣贼子的人头，还有他燕国边防城池的地图，还承诺像额秦国的郡县一样纳税上贡，还要为额先王建宗宙，世世代代奉守祭祀，羞他先的，喔么撩的个事，怕见你吓的两腿稀软，派了两个人来见你，大王你说见不见啊”。

        秦王闻言喜的什么似的，见，不但要见，额还要安排隆重的九宾仪式，让其他没降于额的国家都看看，额秦王是怎么宽厚于人的。

        荆轲和秦舞阳由此得见秦王，话说这阿房宫大呀，宫殿连毗，浩列如海，旌飘𣄃展，卫陈沙蚁，都说这秦军是虎狼师，今日亲见，果不虚传呀。秦舞阳侯在殿前，手脚抖得跟吃了无效的帕金森症的假药似的，脸上颜色也大变了。气的荊柯照他腿肚子上就狠踹了一脚，心说一直看不上你，果然是个乡野村夫上不了大席面的，秦王肩上架几个脑袋，也要见了才知呀，这面还没照呢，就先自尿稀了。滚一边去，别坏了爷们的大事。

        荊柯得秦王命上到大殿之中，双手高奉地图，半跪半行徐至秦王座下。秦王见燕使臣敬献地图，大喜，离座，一手展图，一手抚面观图，良久，图穷，一句好还未道出，只见地图尽处显出一把短刀来，秦王正懵圈呢，这是干嘛使的东东，裁纸刀吗，也大了点。

        只见这燕使手持短刀，迎面刺来，秦王说声“我躲”闪到一边，哧啦，衣袖让这燕使拽下半扇来。秦王高道，额贼，沃不是使节是剌客，是来杀额来咧，不好，额避呀。秦王扶正头冠，裸着半截胳膊，一手拨剑，一手提着大氅的长摆，人越急，长剑却急忙拨不出来，焦燥的秦王在大殿上与荊柯躲起了猫猫。一会躲在柱子后面，一会藏到香炉的边上“额在这达咧”，“眼瘸咧，额现在在哪达了”。

          把个秦国的百官看的回不过劲来，眼珠子随着两人左左右右了半天，才从呆怔中醒过神来，这是有人要杀王呀，众臣急道“大王负剑，大王负剑”，把剑背到身后，剑就抽出来了。

          诚此危急时刻，御医夏无且正在阶下手捧着一根棒槌似的老山参，欲献于慕养生追长生的秦王讨封赏呢，情急之下，手一扬，这秦岭山中的大萝卜迎面击在刺客的脸上。荊柯眼一黑，暗道不妙，待睁开眼来，秦王己从背后把剑拔出来，一下砍在荊柯的腿上，荊柯的腿立时就废了，“好快的刀呀”，荊柯瘫于地上。“眼又瘸咧”，秦王不悦，“沃是剑，不是刀，啥瞎瞎眼神嘛”，又剁饺馅似的斩了八下。荊柯拼尽全身气力，把＂徐夫人＂喵了喵秦王掷投出去，一击未中，荊柯再未能动，满身血污，倚于柱前，高声笑道“老贼，今日欲生擒你，逼你尽废与六国不平之约，故而起始就没想杀你”。

          这时荆轲眼前，突现易水，风萧萧，易水寒，芦花飘荡，雪花满天。太子高拱双手，渐离悲凄凄愤击怒鼓，绿珠红拂惨切切泪目涟涟。一众人雪衣不寒长伫水边，终是我负了你们，负了你们，荆轲口吐血沐，气归长天。本来名垂千载的奇功毁于大萝卜，这秦地任物都这般生猛的，何道六国不灭，不亡于秦。

          当时鲁句践听说荊柯往刺秦王失利，气的把腿快要拍废了，要打架，荊柯还不如我呢，他功夫不成，你说太子也是眼拙，你派一摇滚歌手谢挺疯，去杀大煤国的总统船谱，拍戏呢，玩呢，好看是好看，事不是那么回事呀。荊柯装逼起个范还勉强可以，打架可不能找他，怎么着也得找像徐小东这样的啊，这家伙拳脚生猛，咔咔两拳灭一大师，咔咔两拳再灭一门派。一时江湖上，多少装逼起范生充大师的都集体噤声在行将灭门断派的惶恐之中。都知王上是光屁股猴，偏你道没穿衣服，拳脚好你打架去呀，打起假了，天下那么多大师太湿，仔细把你累着。

          从此，秦王恨透了燕太子丹，必欲杀之后快，“碎怂，在邯郸时就看你不顺眼，打架踢人交裆，一国储君，行此下三滥，什嘛东西”。王翦奉秦王命追杀燕太子丹甚急，从蓟城追到辽东，又从辽东一路砍杀到衍水河。逼得燕王喜为保江山社稷，亲杀太子丹，献其首级讨好秦王，你道秦王是好相与的，彼时正杀红着眼，憋着一股子劲要灭六国平天下呢，六国其亡自有道理。言归正传，孙皓晖老师在他巨著《大秦帝国》里总结，六国是这么自己把自己玩完的。(容篇章限，具体内容自己查看）。一、术亡于韩；二、乱政亡赵；三、迂政亡燕；四、失才亡魏；五、分治亡楚；六、偏安亡齐。

          从此，天下一统，秦王帝而始祖，得和氏璧，冶印，号＂传国玉玺＂，江山永固，皇祚长存，不想二世而亡，这是后话。         

        有一年夏天，当年的御医夏无且在花园里避暑，遇到公孙季功和董生了，闲来无事说了这么一嘴，这俩人又闲来无事道与太史公了，遂有刺客列传之荊柯。我观此史，燕太子丹气量小，还没本事，见陵之耻竟至亡国，又所托非人，荆轲剑术不精，光有胆气和豪毅，不能全成此事。你说你货与帝王家，也捣腾点干货。又谋事不周全，而奇功不遂。反观刺客列传另外哥几个，有成的也有不成的，托翁说“幸福的家庭一个鸟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鸟样”，这事也这个鸟样。

          鲁国的曹沐，只身单刀挟持齐桓公，逼的齐公答应归还侵占鲁国的疆域，不答应也没法呀，当时还没打黑呢，家伙给你玩阴的，撕个票可咋整。专诸替吴王阖闾刺杀王僚，王僚好烧烤，专诸烤鱼，就从鱼腹中取出匕首把王给干翻了。晋国的豫让，最是性情中人，替曾厚遇自己的智伯去杀赵襄子。一次不遂；怕认出来不好成事，竟漆毒于身，毁容，吞炭于喉，变声，再刺赵襄子不遂。这赵襄子敬他是个汉子，放虎归山。又行于桥上，马惊，赵襄子言乃豫让匿于桥下行刺，果不其然。豫让三刺不遂，凄然长叹，竟求赵襄子脱衣，让他刀劈剑砍其衣，也算是了此遗愿，赵襄子敬重其人，却苦于良人终不受己用，也脱衣配合，让豫让对着自己的衣服一通乱刺，言仇报矣。这多么可爱呀，没想到千年前的人物，竟这般的个性。这刺客杀人，血光刀影的事情，竟让我喷饭，佐着浮好几大白。他日倘有闲情余篇，再好好的说说这哥几个，还有刺杀韩国宰相侠累的聂政和他的姐姐，他们都是人中的龙凤呀，太史公能形于传传于后人的必是精华精彩，我亦有一小文，附于文末，记乡间一草雄。

          吾姊之邻，尝贾，初利甚丰，华盖锦服，飘摇于市，虽里正亦不能及。后衰，终败，颓颓然如刍狗。嗜饮，每必醉，醺醺然拨剑四顾，举目既仇，愤愤然不宁日夕。昔往金陵，谋燃江桥，言武弁巡甚，无隙，遂不计。又挟硝石往金城，雷震城驿，伤六者，亦损。南冠黥面，刑终，音复无闻。

          东野生曰：虽勇，无谋，生盛世起乱念，终鸡鸣狗盗之辈，难登雅席，正史不名，流于乡野村口，无所树也，哀哉！

        几大白浮高了，不知所云，列君哂之。

            初笔于2019年10月

              完稿于2019.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