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灯的屋子》 ——念念不忘的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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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王晓明老师多年前创作的一个故事,读过后一直念念不忘。比如说主人公“落儿”这个名字就很有意思,一读就知道这是谐了杭州话“62”的音,作者实际上就是在暗喻他的主人公就是杭州人眼里的“62”——害怕喧嚣嘈杂的社会,更害怕那其中的拼拼打打、是是非非和虚伪造作,于是就只能逃避,躲到“不用跟人聊天的”大自然里。显然,落儿是有点不合时宜,有点悖时,不是人们眼里的有为青年。只是,我想,在这个崇尚实利的年代,像落儿这样羞怯的、不争不抢,微微低垂下头颅的人,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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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落儿竟然还和萤火虫交起了朋友。这时,作者再次点到了他一再关注的命题——人类对自然的侵略和掠夺。在王晓明老师的另一个童话《蛤蟆的香格里拉》中,作者已表达过他的忧患。一位大厦的保安蒜头,他为失去稻田失去家园的小蛤蟆在高楼的一个角落,搭了一可以安身的个小小的水池,并许下了一个大大的愿望,要攒够路费带蛤蟆到真正的香格里拉去。王晓明童话中的主人公,常常是一些会是些小人物,底层的、卑微的,但从不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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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回到落儿这里。“小萤火虫从不进落儿的家做客,他们总是在门口分手、再见。因为萤火虫都不喜欢灼热的电灯光,它们只能在朦胧的夜色里点起自己晶莹的小灯把小小的快乐照亮。”而这时,作者也总是让他的主人公肩起那么一点点责任,虽然一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微弱。——落儿关掉了电灯电脑——这些人类文明与科技发展的标志物。如果说,落儿小时候在奶奶身边,那时没有电灯、没有电视和电脑,是因为科学技术的耀眼的光芒尚没有照耀到他们,那时与自然的贴近是被动的,说不定落儿小小的心中还向往着那光怪陆离的现代社会。而此时的落儿却是主动地、自觉地关闭了电灯电脑电视,事实上,我想,落儿关闭的是人类自以为可以征服自然的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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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作者写出了整篇故事中最绚丽、最浪漫的一笔——“于是黑黑的屋子里有了个浑身闪闪发光的人。”行文克制的王晓明老师在这时也忍不住开始抒情了:“  这时,正巧有个小外星人第一次到地球考察,他发回去的报告是:“地球人还没有学会使用电力,但他们浑身发光,会讲好听的故事,好可爱哦!”——这是一个神奇的画面,在作者的理想中,人类与自然终于和谐而瑰丽地共存了。

        也许,这个故事已经超越了“心情童话”,而该称为“知识分子童话”?

        好莱坞的电影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影片中出现的道具都是有含义的。譬如,当镜头中出现过一把枪,那这把枪一定要在电影的某个时刻打响。同样的,在这个故事中,小小的萤火虫最终营造了文字与画面的绚丽的高潮,让人心中为之一震。所以,从结构上说,这个故事亦十分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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