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的旅行

      人生的很多际遇很多都不是个人自己可以控制的。甚至远游到哪里,你有时候也无法控制。我周六凌晨被妈的追魂夺命call惊醒,慌张启程直飞太原。然后打车从太原奔五台县人民医院。下午接到老太太,在五台县暂住。周日计划从五台县到五台山火车站回东北。结果当我在五台县汽车站买票的时候方知这五台县火车站并不在五台县而是在繁峙县。从五台县到繁峙县百八十公里的路,我也没有料到它不是高速也非国道,而是山区里的路。

      周日天降小雪,等大巴一个上午。它缓缓来迟,后走山间小路。小雪过后,路面湿滑,双向单车道开始堵车。我们这个方向过不去,对面延山路也排起长队,而且都是一个个大货车。车时而以低于三十脉的速度龟爬时而堵得寸步不动。我开始焦虑,看阳光一点点下去,隐退在大山之后,而我以及身边老人停在我全然不知的地方。我的耐心以及对这山西的印象受到大大的挑战。楠姐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可我从上海没有任何计划准备的情况下冲到山西,本就内心充满冲突,又突逢这样寸步不动的路上,让我一腔子的情绪涌来荡去,难以平静。所有的设想打算计划都在这山区的土路上化为粉状。此时你想怨那个突然带你来这里的老太太,你想怪你自己没有事先做功课了解这地方的复杂。你想。。。

      天黑以后,大巴终于到了繁峙县,终于见到些许灯红酒绿,然而就剩下三十公里的路上,我们被大巴司机把人如同货物一般接二连三的调包换车。我赞扬山西人民自立更生,不靠警察不靠党走出困局的同时,也意识到在把人强行调包换车这件事上,他们同样采取了不靠警察不靠党的作风。

      到五台山火车站的路上可谓一波三折,我承认我没有做功课是我错了。去山西,能到大的地方,尽量在太原这样的大地方比较好。因为像我们这种行程估计110都不会reach。

      半夜后上了火车,熬了一路。老太太已经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万分。有时候我问自己,你能原谅她吗?原谅她任性妄为,原谅她不自量力,原谅她把你突然从正常的轨迹中偏离,再费大量能量把自己和她都带回正常的轨道?

    内心深处思索这个答案是非常痛苦的。我想怪她,怪她,可我又不敢怪她。怪她,显而易见,她让我劳民伤财,身心焦灼,疲惫不堪。不敢怪她,也显而易见,她病了,这不是她所想的,毕竟她还活着,还能让我有机会幸运的带回。

      我又想到,她远远不是她两周前展露给我的平静。她也许是只展示给我了一个面而非全貌。可是我对她也无能为力。我带她在身边,我不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我放她在吉林,她也势必要咀嚼孤独忍受痛苦。这个决定,我无法做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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