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郁的成人幽默 - Bojack Horseman

Carolyn在办公室划掉手机的生日提醒,弹幕第一次打满了屏幕;

相信每一句生日快乐背后,都是有过忙到忘了自己生日的经历的人;

这一篇的Ed - Impossible, 一直单曲循环;


生活中一些不顺让人消沉,想起几个公众号自来水的动画《马男波杰克》,心想很久没看动画,追一追心里可能会好些;

一个充满各式动物的世界有点搞笑,受惊吓下(吓)的蛋都碎了的母鸡,牛奶现挤的母牛服务员,翻不了身的昆汀海龟导演,房中的大象;

我们所在的现实多披了一层正常的皮,动画其实并不及现实来的荒诞,

两季下来,笑确实笑够了,满是笑点,不乏讽刺,抑郁也抑郁够,黑暗鸡汤喝了饱,生活真相就是这些,还有没说的,交给第三季吧;


1. You either love Bojack Horseman or you are a zelda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人和人之间不可逾越的理解之鸿沟?

有意思的是,片子把所有人(动物)层层剥开,最终回到了两种性格的本质,Zelda和Zoe;

Zelda生性乐观外向,朋友和派对能源源不断给他添加能量,一张不冷场的嘴让他的频率比周遭高上八度,成为社交场合的焦点;

Zoe则是悲观主义者,独处让他在聚会中更舒服,看待问题因为有些现实和深入使他总闷闷不乐;

外表Zelda可能内心是Zoe, 但外表Zoe内心一定是Zoe;

片子里可以看到Bojack和Diane产生Zoe内核的成长环境,也能看到许多角色当身份表面和内核产生冲突时的滑稽和对现实的映射;


PeanutButter,拉布拉多暖男(狗),耐不住一个人(条狗),看透真相时也选择不去戳穿来保护自己;

饭店重新遇见了假装还在非洲战地,其实借宿Bojack而数月不回家的Diane,也只是一通电话说想她,说看见了一个超像你的人;

可内核是Zoe的Diane,一直尝试着找到一些人生的意义,这注定了她与PeanutButter的一些隔阂;


她喜欢的是苹果,暖男很用心的给的梨子,疲惫回家后精心准备的party,也只是他们生活中许多片段的缩影;


同样可悲的,生性Zelda却错在Zoe环境中的他们;

Todd, Rock Opera的梦想被怕寂寞的Bojack无声摧毁,天真到蠢萌被骗入了邪教,知道了自己歌剧梦破碎的真相仍然选择和Bojack继续一份有些惺惺相惜的友情;

大龄剩女(猫)Carolyn在职场里可以心狠手快,各个场合与人际当中娴熟游走,但也只能靠不停的照顾别人来弥补照顾不好自己的真相,四十岁了,渴望一份简单的爱情,以至于看不穿孩子扮大人的掩饰;

战地的雪豹,满腔军人的荣誉,也是看透了借助战争或饥荒来做慈善的本性,一心期望有人能美化自己的事迹得以传播,好是讽刺了一堆消费灾难的慈善家,他理解了一些Zoe才有的深刻,但可惜也仍是一只被所处的Zoe环境所绑架的Zelda;

也许最可悲的是一代骄马secretariat吧,他所说的不停奔跑,外人看来无比有意义的一件事,可自己终究有一天暴露了本性的阴暗面,选择在大桥上轻轻跃下,生命的最后,被新闻主播的一句嘲讽结尾;


已经习惯做公众的焦点,当有一天不能再吸引众人的目光时,便在期望和现实中产生了巨大的鸿沟;

类似的理论,为什么心理学家倡导孩子不要做班级的第一第二,因为外在的证明自己的目标逐渐替代了孩子本身的学习动力,终有一天会因为某一次的失败,开始在失望的裂缝里塞满自暴自弃;

这也是为什么Bojack一天又一天的,不停的回顾自己巅峰时期的作品Horsin' Around的原因;

在这背后,还有一个叫“冻龄点”的东西;


2. 冻龄点和成长


生活还没开始享受的时候,已经过完了;

还没来得及体味前一秒的快乐,后一秒已经变成了现在;

为什么我们如此热衷的开同学会,和老朋友见面,一起聊曾经的各种美好和片段,尽管明知道那些不可能再经历一次;

在某个时间段,我们所需要的都已被满足,不需要再痛苦,不需要再去到舒适圈之外;

这时,人生停滞,余下的岁月不过是在重复每一个昨天罢;

Bojack不厌其烦的回顾自己的作品,一边也在不停的焦虑自己的完美形象遭到毁灭,其实也只是他希望在那个时间就停止了自己的生活;


其实冻龄点是好是坏,没个定论;

可能还是看这个人,是Zoe还是Zelda吧;

Zelda会觉得知足常乐,我剩下的时间只要不停的继续享受就好了,如果没有到大厦崩塌,生活会在满足中度过;

Zoe会觉得,人生本应一直有方向,有不停追寻的目标,在这过程中他也会有茫然和疲惫;

我自己有时,也会因为没有原来某个时间段来的开心,把冻龄点暂时性的停滞在那个时间点,一边期待新的篇章,能让那个冻龄点得以释放;

这时我又想起了《死亡诗社》的那句,Carpe Diem或许才是长久以来的正解;


3. 我们都是自私的

想一想,我们做的所有事情的出发点,是不是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这是生来的天性,生存也使得这是必然,只不过这自私会有许多重不同的形态;

我看了几遍才明白,Bojack害怕孤单,才用了及其隐蔽的方式破坏了Todd的梦想,这样他就不会离开自己 - 形容Zoe时,片子里有句话“你内心有黑暗的一面”;

他为了祈求一份原谅后的心安,才前往Herb的住宅向快死的他道歉(虽然死因真的是藏得很深的Gay Joke),而不像许多圆满的结局,也像我们的现实,Herb至死也没有原谅当初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曾经一起赚钱的好友Bojack -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Bojack没有分清一件事,Diane作为枪手坐家引导他吐露真心,他因为很久没有人能理解他,也愿意听他说说心里话,而误认为这是一份爱;

人会喜欢另一个人大多只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和那个人在一起时自己有的那份感觉;


对孩子的期望,是不是也是含着一份未来能受到报答的期望;

对朋友好,也是因为想到对方有一天也会回来帮自己才会对朋友好;

记得有一次看到公众号的文章,说朋友之间关系的本质就是互相利用,当任何一方不能再为对方提供任何价值的时候,友谊便会渐渐淡去,终止;

有些悲观,有些现实,但无可否认,这就是现实,只不过这价值套了许多层外壳,金钱,欢乐,共鸣,理解诸如此类;


Todd终于要搬去邪教窝点时,他这么问Bojack:

你还记得我第一天搬进来后的那个早上吗?

- 我不懂为什么人们老是问我记不记得,如果你的问题以“你记不记得”开头,而不是以“你有多恨《红磨坊》结尾,那答案都是不。

我很高兴终于能住在一个可以做煎饼的地方了,你不停的吃,我就不听的做,然后你就因为我让你吃了那么多煎饼而发火,你追我绕着泳池跑,但你宿醉未醒,还一肚子煎饼,所以,你就小睡了一会。然后你醒了,你说”谢谢你的煎饼,现在滚出我家”

当Bojack终于救下Todd,后者却因为洗脑正在犹豫时,Bojack说:

土豆饼。你搬去我家住的第一个早上,你一直做土豆饼,我就一直吃,然后我吐在游泳池里了;

- 于是我看到你吐了于是我也就吐了;

然后因为你吐了我生你的气了,但是你说“我会清理干净”。

- 然后我有清理吗?

没有,我找水池清理人员清理的,然后你说,“谢谢你让我住在这里,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我还记得你说,“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时,因为那时我自我感觉很好。

我不是很经常有那种感觉,让你留下跟我一起住,是我有意做的最棒的一件事。

我从没跟你说过,但我应该告诉你的,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Todd.


4. 关于黑暗鸡汤

现实里,不会因为我们拼命努力,就一定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我们看到的好的结果,只是无数失败例子堆积起来的成功的那个;

努力和成功之间,并不是线性关系;

自知是一个有点自欺Zelda的Zoe的我,还是无法乐观起来,有许多事情要去焦虑,根本就无从了解,那些乐观的人是怎样乐观起来,给自己打气的;

看励志视频,读励志小说,听励志故事,但那些也可能,不过是站在山峰上的人分出一些所谓经验(甚至根本不是事实)给山脚的人,来满足自己一点虚荣心罢了;


的确,我也经常会这般幻想,也许我只是身处在某个低潮的阶段罢了;

“你知道大家的问题是什么吗,他们只想听自己已经相信的事,没人想知道真相;”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总是这么说;

只是这时间,我有时会怀疑也太久了,上帝如果要给我开另一扇窗,早就该开了;

可现实总是,不仅关上了门,在关上门之前还夹了下我的脑袋;


毕竟,我们所身处的,是现实啊,并不是电影,也不是动画片,连动坏片都算不上;

兔子为了忽悠Carolyn跟自己走,说出了这么一套;

但这并不代表Carolyn遇到的不会再是渣男,无论是Bojack, 扮作成人的Kevin, 还有这只兔子;


第二季结尾的老头还是狒狒,总之说了这么一句:

你得每天都坚持跑,这才是最难的部分,但是却会让跑步变得容易;

我有点小感动,回顾自己无数次在迷茫的时候会不知所措,剩下的能做的productive的事情,便是读书和跑步;

可是再深入一层反思,读书和跑步是否也是焦虑时,用一些外在看起来积极的行为,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

实际只是因为,我们自己,我们内心没有目标,所以什么都想抓住;


我们大多数人,不比Carolyn能心狠手快又有明确目标,靠二十多年在一份工作上积累出的资源混成普拉达女王,也不比Todd生性乐观,一边蠢萌一边也能总是有各种狗屎运,还有Bojack这么一个肯出住处出食物的朋友(虽然还是有些坑);

我们中大多数还是Bojack, 自私自利,内心想做好人,但想做好人在内一层的本质,也不过是想得到大家的肯定;

于是乎,回到本质,我们都是价值观已经被大环境绑定的产物,无论是不是非主流,其本质不过都是为了得到肯定 - 自我价值的实现;

真正的大隐隐于市,能完全撇开他人的价值观而又在现世中活得如鱼得水的,少之又少;


说到头,还是为了自己,这一出黑暗鸡汤,其实不过是道出,我们都是自私自利的,没什么好掩饰,没什么好逃避,没什么不可承认;

正如安兰德的思想:个人有绝对权利只为他自己的利益而活,无须为他人而牺牲自己的利益、但也不可强迫他人替自己牺牲;没有任何人有权利透过暴力或诈骗夺取他人的财产、或是透过暴力强加自己的价值观给他人。


我不明确跑步为的目标是否是正确的,但就跑步本身,我相信还会是积极的;

无论鸡汤多黑暗,还是有句话很喜欢,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毕竟想要获得认可,一篇文章最后,最好还是用积极的心态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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