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六年级,爱由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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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走得太快。当你带着仇恨的眼光去看待世界的时候,也许仅仅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问候,都还固执的认为世界是美好的。

  六年级那年特别好玩,因为我换了个同桌,他是学校里的那种痞子,但长得很帅,很像“韩庚”。他一天无所事事,脾气永远大过成绩,几乎都是我考83,他是38,我不是存心炫耀我自己和贬低他,那时的我们很好,一种他愿意说故事,而我愿意听故事的友谊。我每天都听他讲故事,也会偶尔评头论足一下。

  你知道的,人一旦学着长大,过去的东西都是要走的。

  ……

 “胖哥”不在了。它是唯一一只我喜欢却没有亲手埋葬的“朋友”。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一刻我对“胖哥”的思念。

  每天下午,我都乖乖的在在幼稚园门口等他。不用妈妈说,我本能的替他拿着书包,把零用钱留给他买东西,路上教他背诗,询问他有没有被没人欺负他……他很乖,能背很多很多诗。也是这是一种母性,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培养他,保护他,给他最后的。

  就这么简单而已。

    我说了,我是个记忆不好的人。在这之前,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奶奶去世了。我很想提及她,但是那些画面太少太少了,所以不知如何提及。忘不了的只能是她的那双手,因为我怕她的手,我能清晰的看到她的骨头,连外面的那层皮都似乎是透明的,像极了医院里放着的骨头架。但我又是爱她的手的,每天放学我看见她总是坐在那棵茂密粗壮的核桃树下,手里紧紧握着各种糖果,生怕别人抢走似的。没错,她在等一个人,一个现在都快忘记她容颜的人!

  她太老了,没了头发,没了牙齿,没了眼泪……可是她一直都等,等谁?我也不知道。

  她住在我二叔家里,二叔那时是唯一一个有楼房的人,或许不叫楼房,只是平房上面有一间红砖砌的小房子。她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楼上。等着别人给她送饭,等着别人给她擦身子,等着别人给她送药……她等到我是激动的,我敢百分之百肯定。

  她在等我。

  她在等我的消息。

  她在等我爸爸的消息。

  现在知道她在等谁了吧,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她就喜欢我一直在她面前叨唠个不停。听到我说爸爸在那里过得很好,她的脸笑得全都是皱纹。当然,我爸嘱咐过我,不能报忧的。

  她还等到了一个人,就是我弟。

  我们谁也没有送到终。我妈在打牌,我在外婆家做作业,我爸在北京工作……所有人都在忙着,她却“闲”着了。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去,哭,这是我们唯一送别的方式了。我就见我爸哭过一次,就是在奶奶的葬礼上。他半跪在棺材旁,看着我奶奶,伤心欲绝的哭喊着……

  高阁红墙,道不尽的,最是苍凉。

  回来吧。

  回到我们的话题吧。

  08年地震,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地震这个名词,我对它毫无概念。我当时在学校上课,(我们教室在顶楼)正和我的同桌说着话,桌子一直摇晃个不停,我不耐烦地对他说:“你能不抖桌子吗!”同桌无奈的盯着我,说:“我没有抖啊,我还以为你在抖诶!!”老师,所谓的老师,她出去看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在跑,她在门口把书往教室里扔,慌张的说了句:“地震了!”当我们反应过来,她早已“逃之夭夭”了。我被堵在了楼梯口,一群小朋友慌张的跑着,我很想去扶起那个跌倒的小朋友,但是我的脚却怎么也走不动。后来,我的五姨还责备我:“你自己还不快跑,还去扶人家!读书读傻了吧!”

  当我想起弟弟还在幼稚园时,我害怕极了,我感觉很痛苦,我无能为力。我们被全部集合在大操场里,我还是懦弱的听从老师的话,但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有一种感觉就是恨着恨着又爱了。

  当我在埋怨失去家人爱的时候。我却学会了分享出自己的爱,学会了该对自己的家人负责…

  但是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我给予弟弟的童年的痛苦是变态的!

  我对他很严格,他背不出古诗我要打他;他认不到字母,我要打他;他算不来数,我要打他…而我的外婆外公,爸爸妈妈见了都有阻止我,有时见我我的在理,有没有劝阻我,只是埋怨我下手太重,让我轻点!而我总是扮演一个坏的角色,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母老虎”。

  我有时都怪自己承担的太多,我竟然扮演了一个多么像母亲的角色啊!为自己孩子的成长而担心,生活而担心,成绩而担心……而这一切似乎又是我该做的。

  故事本来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只是我感觉自己的心还是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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