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中)

阴谋--暴风雨

       在我这一生中,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半年到底有多长,总感觉考虑得那么多是不切实际的,是愚蠢的。可我却不曾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半年,竟可以那么短,也可以,这么长!

(一)到期

      我在乡下的生活仿佛随着秋蝉的最后一声秋鸣,倏地就没了。

      冬天来了,凛冽的风每天都会准时地从窗口右上角的小旗子上呼啸而过,窗外的雪花昨夜分明还没有没过对面铺子的门坎,今早再瞧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堆满窗台了,不知乡下的海棠树此时是否也穿起了棉袄盖起了棉被?还有那公爵的胡须、自来熟的尾巴儿,也早该染了一层雪色了吧,你们该是最爱雪的!

       我有多久没有见到樱了?掰着手指数起了日子:一天、两天、三天...到现在足足二十三天了!可这二十三天却像二十三个年头般漫长,我在这“二十三个年头”里又做了些什么呢,除了每日的看报,应付来往的宾客,品一品闲茶,把荭给打发了之外,还做了些什么呢?哦,有一件事我该是欣慰的,那便是每天给樱写上一封信了。一天中只有写信的时候才算是最温暖、最神圣的,或许这二十四小时里我唯一的期待也就只剩下它了。

      铺开信纸之前,总会先打上一盆热水来,然后便是把我那苍白、僵硬却又充满了期待的手泡在热水里了,有时我也会搓上一搓香皂,让它们也散发些香气,这样在樱拿到信封的时候,不用打开就能嗅到一股幸福的味儿来。当然泡上一泡热水的目的最初肯定不是让它有些香气的。冬天的温度和夏天,和秋天相比,实在是低的太多了,若是想熬过这肃杀的时节,不裹个里外三层来,相必是连家门都出不去的,不过即便你真的就裹上个里三层外三层的,也还是无法挡住这寒气的,它们会无孔不入!首先便是从一个袖口到另一个袖口了,若是你不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或许你会把左手揣进右手里,两只手就这样在胸前端着,不过这也还是不能完全抵挡住风的劣根性的,因为你全身上下总会有漏风的地方,比如说领口了,若是领口灌起风来,它们就会顺势而下,略过胸膛,扫过肚腹,最后便窜入脚跟里去了,若果真如此,打上两个哆嗦还算是轻的,严重时便会闹肚子、发烧、卧床不起了!

        可惜我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自然是不愿左手插在右手里,在胸前端着的,那就让风从左袖口进,右袖口出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也便是双手冻得发青发紫僵硬了,僵硬了,就端出一盆热水来,洗上一洗、泡上一泡,立马就又灵活如初了。

     铺开信纸,拿出最爱的钢笔来,先让它吃饱了墨水,但此时还是不着急下笔的,总会把笔在指尖转上一番,当然若仅仅转笔还是不够的,脑子也还是要随着转动的钢笔一起转动起来的。若是给别人写信,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的,绝不会多出一个字来,若是给樱写信便就大不相同了,问候的话自是不能少,思念的话该放在哪一环节呢,最后落款是写到日子还是写到时辰,该不该向她说一说我的近况来,还是就说我一切安好,勿用挂怀?于是信便在我的思考、纠结与思念中展开了。

亲爱的樱:

      最近你还好吗?

      城里这两天下了大雪,鹅毛般的雪花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把街道给占领了,小商小贩们也纷纷收起了摊子,躲回了家中,只留下一条条的黑黑的车轮印来,若是此时跟着这痕迹走,想必是会到达一个门口的,若是饿了敲上一敲门来,叫上一块还有热味儿的烧饼或是来上一碗豆浆也是不错的,吃饱喝足了再寻着另一条痕迹走着,走着走着是不是就会走到城外来呢?我想应当是会的,只是不易寻着罢了。窗台上的小旗子还是那个样,欢快的跳着舞,可是我从不知它跳的舞叫什么名字,总想给它起上一个,再想想还是算了吧,留给你来取还是比较好的,若是我随随便便地就给起了,你又该笑话我了。

      我呢,还是和前几天一个样,除了看看报纸,就剩下喝茶了,只是家里的茶味总是差上几分,还真有点怀念你泡的茶的味道了,今早儿又读到一则消息,说是城里的小偷偷了警察的枪支,此时他们正在大动干戈地全城抓捕呢,也不知这会儿抓到了没,对了今天又看到娘娘腔了,那个气人的家伙嘴巴红红的,该是又被张嘴了吧,可他怎么屡教不改呢?

        樱,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有没有比昨天胖了一点呢,有没有好好地吃饭,有没有穿的暖暖的,有没有出门去看看,外面该是比较美的,可出去玩也千万别忘了时辰,晚上的世界很黑暗。勇和琴还安康吗,记得替我向他们问声好,我也挺想他们的,公爵和来福还是那个样子吗,会不会每次出门总是弄了一身的雪才回来?

      樱,我感觉我对你又多了几分思念,我差点把香水店里的一位女顾客当作了你,下次你来的时候我还会牵着你的手气上一气荭的,今天我发现了一款新的香水,感觉它就是为你而做的,为此我特地买了好几瓶,口袋里都塞满了,结果还被荭给取笑了,等你来的时候一定要气气她,哪怕措措她的锐气也好。

      我会很快就回去的,每天我都会缠着老爹,今天他就已经不厌烦了,说不定明天就准我回去了,到时候我们俩就一起来给他老人家问声好。

      最后,樱,不用太想我,不然会睡不着觉的,要吃好喝好,这样也才有力气想我呢,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是决定先抱抱你,还有,还有,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你说,一定要等着我啊!

                                       最爱你的XX

                        年  月  日 下午三时整

(二)短暂的回去?

      数着日子,算上此刻,已经有三十天一十五个时辰没有和樱见面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样,我的心早已飞去了樱的身边,只留下一具机械式的空壳每天还照常运行着。

      我已经不像是我了,那我又是谁呢?会不会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又或是鸡鸭鹅中的一只,就像这盘子里的一个样?

      和老爹交流过太多次了,多的我已经不知道一天中还有哪个时间段我们不是争吵着过来的,可我总没能在语言上战胜他,我无法在切磋中占了上风,其实这本就不公平的,他毕竟是个军人,无时无刻不以着军人的身份考量着周围的一切,是否在他的世界中每一分钟都是一个战场呢?对于他,我的好奇总是吝啬的,我不想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下一秒的决定又是什么,我只想和他达成协议,这样我就可以回到樱的身边去了,至于其他方面,都交给未知去思考和安排吧。

     今天,我抱着最后一次和他争吵的决心,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首长好,我有事向您报告!”声音洪亮高亢不容推迟。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整理好思绪再向我报告,我可不想听你那些混乱的没有组织的摸不着头脑的话!”说着就把身边的茶给端了起来,茶味清香,浓郁。

      “是,首长,我今天...”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你要说的我都已经清楚了,关于那个话题我不想再和你争论,但回去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回去的心!”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然后又品起了他刚泡好的茶来。

       而此时的我,仿佛挨了几千发炮弹,我的阵地大部分都已经沦陷了,可我依然在战壕里坚挺着。

      “报告首长,刚才您犯了一个错误!”

      “哦?我犯错误了,那你来分析一下,要是分析的有道理,我就准你回去看看,要是没道理,今后家门你都走不出去一步!”他的语气铿锵有力,似乎话中套着话来。

     “是首长!首先您犯了一个战略上的错误,以己之心夺我之腹。我只是说有事情向您报告,并未说明是什么事情。”我的话中略带几分心虚。

      “哦?那我就听你说上一说你想报告的事情,看看有没有向我报告的必要。”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不过只停留了几秒,便又无影无踪了。

      “报告首长,偷枪贼已经抓到,惯犯,上次被抓是因为抢劫珠宝店,后来家里上下使钱才把他给把了扒出来,这次是预谋偷枪,暗自和黑道勾结,并谋划对您实施暗杀行动!”

      他见我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随即便猛抽了一口茶,转过身来用着一种莫名的情感看着我。

      “不错,你小子终于长进了,这次准你回去几天,回去后随时等候通知。”

     “是!”我行了一个军礼便退出了房间。

(三)被荭纠缠

       对于来之不易的机会,我自然是不肯浪费一分一秒的,这不刚一回到卧室就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来。不过我也是稍有些担心的,可再一想想自己只会给老爹添麻烦,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便又安心地沉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已是下午两点多了。

       刚到门口,“自来熟”就拼命地冲着我撒欢,还不时地叫上几声,公爵也挺亲昵地向我伸了伸爪子,该是许久没见了,分别也是增进距离的一种方式,这会儿竟感觉分别并不总是糟糕的,也有它的好处来了。进了院子才知道勇和琴都到镇子上去了,近来乡下比较冷,琴的风湿又严重了。此时樱在做什么,还不得而知,不过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毕竟那么多行李,压的我也是呼呼地直喘气。

       小院子中厚厚地盖了一层棉花被,房檐上一排排的冰锥倒像是一串串的冰糖葫芦,海棠树此刻竟穿起了花裤衩,树根到树干之间被紧紧地裹上一层花布来。打开房门,房间里挂的满满的都是千纸鹤,一面圆圆的镜子立在了桌子上,第一次去省城时给樱买的化妆品就摆在镜子的旁边,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龙凤的大红被套把床铺都打扮的喜气洋洋,鸳鸯的枕巾下面藏着厚厚的一沓信来,从我给她写的第一封到最后一封,都保存的完完整整,有些上面是有些香气的,而有些又残留着水珠阴干的痕迹。起初我还以为进错了屋子,特地退到门外又仔细瞧了瞧,确实是海棠树的左边,东厢房!

      再次进了屋子,我把行李堆在了一边,小心地拿出那几瓶香水来,精心地摆在桌子上,开始是摆在了镜子的前面,总感觉不妥,还是藏在她的枕头下面,这样等她发现了也会是一个小小的惊喜,可又感觉这样也还是不妥,若是被压碎了怎么办,最后便是把它们排在了化妆品的前面,和化妆品放在一块果然就不那么扎眼了。

      来到院子中,院里被扫出一个“T”字型的路来,“横”连接了内屋和厨房,这一“竖“便通向了东厢房的脚下,只是腿稍短些罢了,而作为中枢的便是海棠树了,我顺着“T”字型的路向内屋走去,内屋门前有两层台阶,上了台阶便是一个一尺多高的门槛了,樱屋前的门槛总感觉稍低些,也可能是房子久了,地基有些下沉,又或许就是这么修的,也不再思考这其中的原因了,我抬起步子就要迈进这门槛,却正好和樱撞个满怀,她还没有反应就被我拥入了怀中。

      樱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被我抱着,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了,她淡淡的体香让我想起了海棠花来,海棠花本该是无味的,可有的时候我却感觉它有着樱的味道,只是不知海棠花像她,还是她像海棠花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每当我想起樱来,便会看到海棠花的影子,或是每当我看到海棠花的时候,却又感觉樱即将就要从海棠花中走来了。

      可时间总还是在流逝着的。

      “樱,在做什么呢?”我的声音很小很轻盈,怕会打破了这宁静一般。

      “没忙什么。”樱很神秘的冲我笑着,“算了还是告诉你吧,其实我是在搬家!”

      “搬家?搬哪去!”我严肃了起来。

      “我只是要把这屋的东西搬到那个屋子里。”说着她便羞涩地指了指东厢房。

      “哦,那赶紧搬吧,我帮你。”我坏笑着。

      “不要,不搬了。”此时樱的脸庞微微泛着红晕,见到我看她,她就害羞的低下了头来。

      “东,你在哪呢?”前院传来一句问话。

       会是谁呢,竟这样喊我,我有点生气地向外走着。

被荭纠缠(二)

      远远地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站在门口。

      正在纳闷时,她却向我喊了起来:“快点儿东,我都等你半天了!”

      “荭,你怎么来了?”我一脸惊讶、茫然地望着她。

      “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啊,我是来看看我家樱妹子的,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说罢便自个儿往院子中走去,手里还拎着包东西。

     “你怎么比自来熟还自来熟呢!”

     “哪个是自来熟,快指给我看看。”玩雪的那个不就是,我不情愿地抬起手指了指,只见来福这时正在雪堆里打滚呢。

     看见自来熟的熊样子,她便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不似平常女子笑的那般娇羞,也不像男子那样豪放的笑,倒像是取其中间的一种笑。

     “樱妹子呢,上次实在是无礼,今天我是来跟她道歉来的。”这会儿她说话到正常了起来。

      “她在内屋整理东西呢,话说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嘘!不知道女人家的事情不要瞎打听吗?”

      “咦?怎么成了我瞎打听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不请自来呢,这会儿到说起我来了!”这时我的表情既非哭也非笑,反而倒有种荭笑的境界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说着她便很委屈的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她这一反问到真使我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随即她便拿出来一张字据来,很明显是我的字拼凑出来的,“允许跟着”四个大字很显眼,不过纸上面的手印哪来的,我写字可从来都没有按手印的习惯。

      “这手印?应该不是我的...”我语气稍带些犹疑。

      “您老人家这就忘了啊,这不是您给我的字条儿,然后又非要在上面按个手印的吗!”说着她便不再搭理我,直接就往内屋走去了,生怕会被我戳穿似的。

      “不是,你还没回答我你来这干什么来了呢?”我在后面紧跟着。

       “樱,你在哪呢,姐姐来看你来了!”

       樱闻声就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我刚摆在桌子上的香水。

被荭纠缠(三)

        荭见樱出来了,立马就把包袱塞给了我,快步走上牵着樱的手就说起了悄悄话来,而我却独自在一边纠结着:要不要打开这包袱来,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可这分明是女人家的东西,若是正常些的还好,若是不正常,岂不把我这小半辈子的声誉都给毁了?最后还是果断把包袱丢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我总感觉荭一个女人就是一台戏了,虽说还比不上之前的房东,可也差不到哪儿去了。想到这里,我才想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房东了,这会儿她勾搭上别人的魂儿了吗?再回头瞧瞧那俩“姐妹”此时说的正欢呢,也是,只要是荭想结交的人还没有搞定不了的呢,但愿她别闹出个什么事儿才好。

      “樱我去看看熟人,晚上再回来啊。”说着我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站住!”荭严肃地朝我喊道。

      “怎么了?”我有些不耐烦。

      “你要出去怎么也不和我说说?”

      “你又不是这房子的主人。”我一脸不经意的样子。

      “谁说不是,樱现在可是我的好妹妹,樱你说是不是?”说完就笑着拉了拉樱的手。

      樱自是没有荭那样脸皮儿厚,就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看看樱都承认了,还不快说!”这句话都有着几分军人的口气。

     也是为了快点脱身,我便随便、胡乱地答了她一句:“我要出门了,吃好喝好啊!”说完就带上了院子的门。

     冬天的乡下还是有着许多的韵味儿的,比方说,此时就有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境界,而这在城里实实在在是见不到的,见不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就更想不到“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来了,而此刻只要你想,便可信手拈来。道路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雪,轻轻地踩在上面总会发出“咯吱”地声响来,此时两旁的树是寂静的,连着这原野还有沟渠一起把这冬日的美好给诉说。阳光也分外地柔和,像极了柔软的棉被,或者说是女人的手指,可一提起女人,就联想到了荭,便不怎么开心了。至于“冰”还是下回再提起吧。

(四)又见房东

       离着房东家没有多远我就清晰地听见了她的声音,有说有笑的,旁边好像还有男人在应和着,难不成她真勾到男人的魂儿了?看样子她还真有些征服男人的本领啊。正想到这,只见一个男人从她房间里走了出来。男人也是四十岁上下,估计和房东差不多大,略胖,个子还没有房东高,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地,倒是挺滑稽的,五官还算是说的过去,只是整个放在一块却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来,不过人还是不能貌相的。

       见他出去,我便敲了敲房东的门。

      “怎么刚出去,这就回来了?”房东头也没抬依旧像往常一样涂抹着她那已过四十岁的脸。

     “没回来啊!”我故意逗她。

     “你没回来,那是鬼在说话啊!”她依旧没有抬起她那张满是“粉面子”的脸来。

      “你抬脸起来,好好看看我!”我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坚定。

      “有什么好看的,这不天天见,以后还要天天见吗,今个不见了,给彼此都留点神秘感,神秘才是维系婚姻的基础,好好记着点。”

      “呦,这就谈婚姻了啊,不结了,这婚,咱不结了!”这话说完,我差点笑出声来。

      “你说什么!”她愤怒的看着我。此时才反应过来,“臭小子,不带这么调戏老娘的啊!”俨然一股大人的口吻。

       “我哪敢调戏你啊,只是你老不看着我,所以就气气你喽。”我一脸无辜的说着。

      “这就勾上男人的魂儿了啊,快说说,那人什么来头?”我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细。

       男人的背景还算干净,不是什么道上混的不正经的人,家中有一老娘,平日在家伺候的还算周到。不过他的婚姻我倒是不认可,到现在已是三婚,若是再娶了房东岂不“四喜临门”了!至于他的工作,也是无可挑剔的,工厂里的头儿,一般人对他也是点头哈腰的。可我总在想这样的人会不会靠不住,毕竟已是三婚了,房东倒是不介意,总是会说:“婚姻经历的多,才会更珍惜的。”可话真的是这样说的吗,一般不都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吗?我倒有些疑惑了。

     “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你小子哪潇洒去了?快从实招来,老娘的法眼可是雪亮的!”说着她便转过身来,努力地睁着她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

      “您可别这样盯着我,怪发毛的,要是吓得我忘了些什么可就不好了。”我笑呵呵地把她的脸给扭了过去。

     “那行,我不盯着你了,还不速速现出原形!”不知她又哪儿学的一句京腔。

    “您老看家本领可真多啊,好吧,我就招了吧,我回家去了(liǎo)。”

我也蹦出一句戏词来。

    “完了?”她的眼中满是怀疑。

    “真的,这不一回来就奔你这来了吗。”

    “算你还有点良心,还记着老娘,来,这条眉毛交就交你了”说罢她就把画笔朝我递来。

     “得嘞,我还是给您老画一张花脸吧……”

(五)冰

      说起乡下的雪,就不得不说一说冰了,乡下的冰很有特点,比方说,圆锥形的像凿子,至于是不是雷公用的那一根就不好言说了,那么多的凿子总是齐刷刷地挂在屋檐下,虽是长短不一,却也挺有规有矩的,若你是一个热爱音乐的人,那么此时我就要给你一条忠告了:当你演奏的时候,千万要留点神儿,可别太投入了,不然敲断它伤到了自己,可就不妥了,至于怎么个伤法,那也便是被这一条条的锥子给扎伤了。

       平面的像镜子,这里的镜子却不是用来对镜梳妆的那种,镜子总有一个特点,爱躺在水面上,沟渠、湖泊,它都愿意躺着,可它却又十分小气,这里的小气仅是指着它的心胸,若是“床铺”够大,反倒不乐意躺着了,它就爱躺在在狭小阴暗的地方。晒不晒太阳也无所谓,当然还是不晒的好,若是有太阳,短时间也是可以的,若是时间较长,我估计它会受不了太阳的热情的而逃之夭夭的,所以你也不要轻易地去调戏它,若是让它羞红了脸来,那你便只能湿身了!

      冰还有一个令人称赞的地方,那就是冰雕了,把大大小小的冰块堆在一起倒有一种盖房子的感觉,若你是一个雕刻艺术家,不妨试着雕一雕这冰来,它可是上好的材料,而且取之有方便,随便在一个有水的地方都可以取上一块来,若是你嫌它不够大,或是不够方正,那你还可以把水倒进方格中,只要那么一夜,你就可以收获大大小小的“方块”了。材料有了,接下来便是到了雕刻的环节了,雕些什么东西好呢,这个还是要看你个人的爱好,若是雕一个自己的像来,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我喜欢冰,其实并不是因为它的外形或是构造,而是它的作用了,冬天的冰有助于钓鱼儿!

      我是一个爱钓鱼的人,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会端着钓竿去钓鱼了,也可以说我是一个喜欢水塘的人,若是鱼塘,那更就爱不释手了,只是这鱼塘一般是钓不得的,偷着钓或许可以,若是你明目张胆地就去钓了,估计会被主人家的狗给追上几里地的,最后丢了钓竿不说,搞不好还会被那恶狠狠的狗给咬上几口来,那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冬天的冰钓就比较简单了,不用撒鱼饵,只需在冰面上凿个窟窿便可,可这窟窿也不是瞎凿的,首先你要选一个有鱼儿的地方,这个一般是看个人经验,然后便是尽可能的往沟渠或是湖泊的中间去凿,不过此时便要小心了,因为中间的冰脸皮儿更薄,你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它羞红了脸来!

      凿完窟窿,把钓线松下去,这时只要等着鱼儿上钩就行了,当然也可以使用渔网的,那是专门的捕鱼工具,像我这种野钓的人便不适合了,我钓鱼纯属图个乐趣,要是非要我以渔谋生,我便会觉得它单调而又乏味了。

(六)暴风雨

      见了房东,我便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这时家里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影儿。我独自向东厢房走去,打开门,躺在床上就呼天抢地的睡了起来。

       梦中,我遇到了一件事。

       老爹依旧倚着他那张办公的桌子,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报纸。背面有一则新闻的题目是这样写着的:某某干部因贪污受贿获刑XX年,但在其被判刑之前,却疯狂报复举报者。题目很一般,内容也很普通,并没什么新奇的地方。

      随后,有一张面孔走了进来,对老爹低三下四的,长相倒有点儿熟悉,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像谁了。他附在老爹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即又指了指那个贪污受贿的大标题。只见老爹的脸立马青了起来,嘴角一张一合地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正在这时,又有一张半熟半生的面孔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也是低头哈腰的,一脸逢迎的味道,他是带着报纸来的,和老爹手中的一模一样,进来后没说几句话便也用手指了指那个大标题,老爹的脸就更青了。

      最后一个进来的人倒是个熟面孔,荭的父亲。只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军礼,而后便和老爹坐在一块聊了起来,期间曾多次翻开那张报纸来,好像在议论着什么,又好像是一个人在说着服另一个人,只是老爹铁青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正在紧要关头,不知哪儿的门忽地开了,有什么人有说有笑的走来,随之,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像是天上的雷声轰轰隆隆的,直震得我心慌…

       “醒醒,醒醒!天亮了!”荭在一旁张着大嘴巴,像是一只聒噪的乌鸦。樱则轻轻地坐在床边,温柔的盯着我,自来熟在桌子下窜来窜去的的,最后公爵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坐到了我的脸上来...

      这一坐,倒把我坐醒了!

     “啊!什么东西跑到我的脸上来了!”我立马把它扒了下来,这才发现公爵正恶狠狠地盯着我。“小子”你还有理了,把我脸当成坐垫还没找你算账呢,随即,就瞪了它一眼。

      “醒了啊。”樱轻声地说着。

      “你还不快点起来,都在等着你吃饭呢!”荭抱怨道。

      “你还抱怨呢,搅了我的好梦了都!”说着便不满地起了床。

      饭后我一直耿耿于怀,为何老爹的脸突然变得铁青?那一张报纸又有何来头?进来的那几个人都和老爹说了些什么?虽是一个梦,可这一切却勾起了我警觉的心。想到这里我又突然记起荭来,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如此迫切的接近樱又有何目的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不得不去探个究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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