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戏婆娑,一阵沙沙作响,连同陈小米的魂一并吹走了。
程砚的背影早已模糊不清。原来生活,从错觉幸福过渡为一段往事再到沉珂痛点,只一个转身三五分钟的路程而已。
又一次陈小米站在树下直至太阳落山。晚霞满天,她的眼与殷红辉映一色,两边脸颊和唇色反倒像多擦了几层粉,共着渐沉的暮色慢慢晦涩不明。
山风又一阵吹,抚平来时去处一脚深一脚浅的沟痕。参差不平的黄叶铺满路的默然。偶尔受了风的挑逗,跳动枯萎的自由,一别春情转抱秋凉。
陈小米慢慢走到了人流之中。满街霓虹闪烁。她忽然就跳着往前走了,像小时候跳房子一样的前行,时而再转个圈,不顾各方的打量。地上或浓或淡的影子腾挪跳转,雀跃不已,她小声嘟哝:至少还有你陪我荒唐。
行一路彷徨
记一笔心伤
山野的风在林间游荡
或是深情
或是薄凉
四面高墙,床头微光,裹着被子的陈小米合上日记本,锁上。窗外月,是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