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文|于一潇
11、
有了一点小波折后的生活过得更加有滋有味了。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辰辰的中考了，辰辰心仪的高中可不好考。虽然辛月对儿子的学习还算放心，到了备考阶段却还是不免有些忧心。
为了体育能多考几分，辰辰周末也练上了，这个周六一大早就把林远拖起来陪他去跑步。这一闹，辛月也睡不着了，送父子俩出门后就开始准备早餐。
婆婆胃不好，熬上一锅粘粘的粥，儿子喜欢吃肉包子，蒸上一屉，林远和自己吃肉少，就再蒸上一屉馒头。
辛月用勺子细细搅拌着锅里的粥，阵阵米香，抬头一望，初升的太阳正慢慢爬出海面。
辛月想，又是崭新的一天了。
林远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很累，脸色蜡黄，脚步沉重。辛月不由得训了辰辰几句，辰辰也心疼老爸，看着老爸辛苦的样子，懊恼得眼圈都红了。
有了这一出，早饭也没心思吃了。林远吃不下东西，喝了点米汤就进房躺下了，辛月守在一旁，眼都不敢眨一下。林远看起来是真累了，要是平时，肯定哄着辛月去做别的事了，今天实在是眼皮都打不开了。休息了大半个小时，精神稍微回来了一点，林远睁眼一看，辛月还坐在旁边呢。
看着林远醒了，辛月赶紧把凉好的开水递了过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还真把我当病人啊，我就是最近太累了。”林远坐起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一会去医院检查下吧，别等你公司安排的体检了，还有几个月呢。”辛月一边整理着林远后背的枕头，一边说。
“好，好，免得你不放心。”林远说着边想下床。
“别，别，你再休息下。”辛月拦住了林远。
林远无奈地笑了，只得又躺下。
下午辛月陪着林远去了上次婆婆住院的医院，门诊医生看了一下说是胃炎犯了，开了一些药就把他们打发了。
辛月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又拉着林远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的诊断结果完全不一样，检查结果出来后就和颜悦色地建议林远住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林远记挂着工作，又担心辰辰和家里的老母亲，有些不太乐意。辛月却一口应承下来，让医生马上开好了住院申请单。
办好住院手续后，辛月笑着跟林远说：“就当休息休息，也累了这么多年了。”
林远有些无奈：“休息，也得挑地方啊，哪有人在医院休息的。”
辛月面上在笑，心里却在祈祷。
过往的一切，总让她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每天都会有那么几分钟，她都在担心自己珍爱的一切会突然消失。
林远住进医院两周后，不得不转院到省城的专科医院，复查会诊的结果还是一样，肝部肿瘤，初步判断为恶性，具体结果要等手术后的切片检查结果。
辛月把结果告诉婆婆时，老人家一下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人生就是这么讽刺，林远的父亲因病去世，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辛月知道，林远重病的消息击中了婆婆心中最痛的那个点，她想陪着婆婆一起流泪，可她知道，现在这个家就要靠自己撑着了，她得坚强。
辛月扶起婆婆，柔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家里已经拜托柳婷找了一个钟点工过来做饭，辰辰大了，周末就由他会照顾奶奶。
婆婆听完，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声时语调里已经没了绝望。
“辛月，让柳婷照顾辰辰吧，我和你一起去省城，也可以做做饭，让你们俩有口家常饭吃。”
辛月没有思考，就应了下来。
这是一个母亲的愿望，她怎么能不理解呢。
林远的脸色越来越差。进了医院，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好些检查得空腹，辛月和婆婆只能看着心疼。
切片的结果正如之前的预测，主治医生很直接地告诉辛月，唯一的办法是换肝，换的话继续住院等肝源，不换的话就出院回家休息。辛月没等医生讲完，就选了继续住院等肝源。
辰辰的中考已经结束，成绩很不错，如愿考上了自己心仪的高中。
林远听了很高兴，之前失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人一病，在医院待得时间长了，心态就会变。得知结果的那一刻，林远更想选择的是放弃换肝，好好陪家人走过一段快乐的时光。等肝源，换肝，花费巨大，万一结果不好，以后苦的就是辛月，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辰辰的好成绩让林远觉得生活还是有些希望，不管怎么样，都尽力吧。
因为林远的病，家里的积蓄少了很多。咖啡书吧的盈利一下子变得重要起来，辛月人不在，只能委托云轩和柳眉帮忙多看着点。还好，看着流水勉强过得去，实在不行，就转出去吧。
林远在省城专科医院待了三个月，终于等来了适合自己的肝源。这次手术费不菲，又几乎全是自费，缴完费用，辛月便决定将时光转出去，至少先转一间。林远后续治疗的费用还不知道，先准备着吧，她托了柳婷帮忙处理各项事宜。
柳婷的效率很高，没几天就说搞定了。
这天特意带了接手的人过来跟辛月签约。看完林远，柳婷就拉着辛月去了医院旁边的星巴克。落座一看，认识的，丁咏，以前柳婷离婚时的那个律师。合同上的价格居然比之前开出来的还多了一些，辛月有些诧异。柳婷看到辛月的异样，马上笑着说：“丁咏啊，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你啊，就别客气。”
合同签完，时光老店就正式易主了。
辛月有些伤感，老店是林远帮忙选址，前期也是两人一起准备的，算是到目前为止，就像两个人的另一个孩子。可是，老店位置好，价格高，没办法啊。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辛月这么告诉自己。
最重要的是林远的身体，希望明天手术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约好的术前谈话时间快到了，辛月加快脚步往住院部奔去。
未完待续……
一鸣中篇30天挑战营 | 58号 于一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