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7日

但愿存在着静寂,饱满、充实。

所有的偶然和相似,假如它们

在邻里的讪笑中缄默不语,那是为更好地

确信你。假如来自我感官的喧嚣

还没有用困惑挫败我对你的守夜。

那么在丰盈的思绪里,我肯定已

想见到你,甚至眺看到你最悠远的边界,

(那讪笑还在继续)我将你握紧,

又松开,就如同面对生灵,

我只有感恩的权利。

早课抄了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的诗歌《但愿存在着静寂……》。没来由地喜欢里尔克的诗,不为别的,只为他诗歌中令抄诗读诗的人从骨子里感受到的那么一股子静寂。我喜欢清晨坐在窗前抄诗、读诗,抄自己喜欢抄的诗,读自己喜欢读的诗,头脑便会渐渐从乍醒的懵懂清醒,一派清静明澄。

今天是周六,上周二的课。好像全县、全省、全国都是如此吧。下周二是端午节,所以窜休一天,这样端午的一天假再加上窜过来的大礼拜,就可以完完整整地休三天了。对学生和班主任来说应该是很期待的事儿,实际上,对于我们这些课任老师来说,也同样期待。窜课了,上周二课,所以早课应该是语文的晨读。这似乎也成了习惯,每到语文晨读时间,总是忍不住要从一楼走到五楼,再从五楼走回到二楼办公室,听一听每一间教室里传出来的或大或小,或整齐或混乱的读书声,总是很享受的。书声、歌声、笑声,应该是校园中最动听的声音。

上午两节课,讲评试卷,并没有给孩子太多的压力。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并不能代表什么;但从另一角度来看,一次考试成绩的好与坏似乎也能从中发现些什么。我自认为对孩子们还是很宽容的,甚至宽容到有些放纵的程度。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以我的性格、我的经历、我的修为,也不可能做出严苛的行为,说出严苛的话。从骨子里说,我还是非常看重教书这个行当的,曾有人问我选择重新回到学校教书后悔了没有,我连思考都没有就回答了三个字:“不后悔。”这是真心话,既不违心,也不唱高调,个中的原因和滋味只有当事者才能明了。读书、教书,到了这个年龄,也许动机目的会更为纯正了,所以每一节课都上得投入上得尽兴。

下午两节课师生离校,开始进入端午假期模式。回到家中无事可做,随手抄起桌子上鲁迅杂文单行本之《南腔北调集》,随意翻开一页便看到这样一句:“做奴隶虽然不幸,但并不可怕,因为知道挣扎,毕竟还有挣脱的希望;若是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陶醉,就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虽是无意,但这几句话太熟悉,也太警刺人心了。

晚课抄了《诗经·小雅·黄鸟》:黄鸟黄鸟,无集于榖,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榖。言旋言归,復我邦族。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此邦之人,不可与明。言旋言归,復我諸兄。黄鸟黄鸟,无集于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与处。言旋言归,復我諸父。

抄了《论语·述而第七7·33》:子曰:“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

抄了《易·井卦》:井,巽下坎上。井,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繘井,羸其瓶,凶。彖曰:巽乎水而上水,井。井养而不穷也。改邑不改井,乃以刚中也。汔至亦未繘井,未有功也。羸其瓶,是以凶也。象曰:木下有水,井。君子以劳民劝相。初六,井泥不食,旧井无禽。象曰:井泥不食,下也。旧井无禽,时合也。九二,井谷射鲋,罋敝漏。象曰:井谷射鲋,无与也。九三,井渫不食,为我心恻,可用汲。王明,并受其福。象曰:井渫不食,行恻也。求王明,受福也。六四,井甃无咎。象曰:蟛甃无咎,修井也。九五,井冽,寒泉食。象曰:寒泉之食,中正也。上六,井收勿幕,有孚元吉。象曰:元吉在上,大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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