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麻木沉沦?还是走向觉醒?《面纱》是一部“二流货色”成长史

这个时代到处在讲高级感,什么样的脸很高级,什么样的造型搭配很高级,哪个人很有高级感等。


那么,到底什么才是高级感?


有人说,高级感就是得体地散发自我的气质,腹有诗气自华,你走过的路,看过的书,爱过的人都转化成一种淡定,都在你的气质里。


如很多人夸赞的前《中国诗词大会》主持人董卿,那种知性优雅,举手投足间的美,就是一种高级感。


也有人说,高级感意味着我不讨好你,也不需要你,在我的世界里我是最重要的,我知道我够好的状态。


如同一些名模在走台或拍照时,不需要哗众取宠,如名模吕燕刘雯等,走路带风或目光烟视的那种兀自美丽,也有人称之为厌世感,性冷淡风格,也是一种高级感。


总之,大家说的高级感,是来自内心的富饶和宁静,如果花很多钱很多心思很多时间,让你觉得我很迷人,那么一开始就输了。

最近在阅读英国小说家毛姆的小说《面纱》,如果以上的感觉用毛姆书中的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二流货色”


确实,“二流货色”在书中是个高频词,书中写到几个可以被冠以“二流货色”的人物,他们是在这样的角色里沉沦,还是有其他的结局。


一、彻头彻尾的二流货色——贾斯汀太太


她是女主凯蒂的母亲,她卑劣狭隘,冷酷跋扈,一辈子都在谋划算计,所期望的无外乎是一些低级毫无价值的东西。


贾斯汀太太不懂爱,对于丈夫,她没有爱情,只把丈夫当做她实现人生目标的工具。


婚姻也是因为听说贾斯汀先生会大有前途而选择的,婚后发现并非如此,就完全压制了丈夫的话语权,导致丈夫在家毫无存在感。


是的,凯蒂和父亲、妹妹都被贾斯汀太太视为跻身上流社会的工具,并在凯蒂身上花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可是到了25岁凯蒂还没嫁出去,就马上换了另一种嘴脸,无比嫌弃。


没有感情,一切皆为名利和虚荣,这就是二流货色的特点,临死前她给凯蒂的充满装饰感的信也依然缺乏诚意。

二、骨子里的二流货色——查理


如果说贾斯汀太太的二流货色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认知缺陷,那么查理则是历练出来的世故和狡猾。


查理是凯蒂的情人,一个风流倜傥、风趣幽默,41岁的有妇之夫,虚荣又愚蠢的凯蒂婚后却疯狂地爱上他并深陷其中。


他的二流货色体现在对感情的渣,对人情世故的虚浮理解,还有就是在官场上的狡猾。


1.渣男体质


沃尔特知道了凯蒂和查理的奸情,给了凯蒂两个选择:一、和他离婚,与查理结婚;二、和他一起去霍乱肆虐的湄潭府。


凯蒂天真地飞奔去找查理,查理马上身体变得僵硬,接着说,我想你也跟我一样,根本不打算离婚吧?


寥寥几句足以说明,在他的眼里,他们的感情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负责,满满的渣男体质。


2.对人情世故的肤浅理解


为了稳住凯蒂,查理给凯蒂支招——利用瓦尔特的野心笼络他,或者拿责任感压制他。


凯蒂说你不了解瓦尔特,言下之意,瓦尔特根本个为利益所左右的人,这时查理的反应振聋发聩——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价码。


这个回答让凯蒂第一次感到查理的愚蠢和世故,他不过个花心又低俗的二流货色,他觉得没有什么是用利诱或PUA(用责任感压制其实是一种洗脑)达成不了的目标,他把人和人之间理解成赤裸裸的物质和利益关系。


3.狡猾愚蠢的虚荣之徒


这是从沃丁顿视角来看待查理,不得不说,沃丁顿这个海关官员目光犀利,看人非常客观而准确。


他眼里的查理深谙官场内幕,非常虚荣且狡猾,常用些低级而诡诈的技巧,而且风流韵事不断,但他有个很有才干的妻子,他爱妻子并很听她的话。


而在查理的妻子多萝西的眼里,爱上她丈夫的女人都是二流货色,让她没面子……

三、多人眼中的二流货色——凯蒂


通过不同角度的认知,凯蒂终于看明白了查理,也看明白了自己,一直很有优越感的她醒悟了,自己也不过是个二流货色。


凯蒂从小缺乏疼爱,被一个势利的母亲铁腕掌控,她是二流货色母亲是多年培养的结果,她最初的价值观都是母亲给塑造起来的——自身超凡的社交能力,希望把这个美丽的女儿引领入豪门,但事与愿违,她在特定条件下嫁给了并不爱的瓦尔特,一个身材矮小,不善言辞且收入微薄的细菌学家。


最初,在丈夫瓦尔特眼里,凯蒂也不过是个二流货色,从他难得的大段表白中表露无疑: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然而,凯蒂真的是“二流货色”吗?


不,并不是这样的。


早先阶段,凯蒂是在母亲的培养下成长,确实带着二流货色的特质,然而她脱离原生家庭,遇到她的丈夫、情人等事后,丈夫想带她共赴深渊,没想到凯蒂却得到救赎,让她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


后来在湄潭府修道院的表现和不肯说出的谎言,让丈夫瓦尔特对她刮目相看;疫区回来后,让曾不屑于她的多萝西对她热情洋溢且钦佩无比……

毛姆让她如此丰富,从一个思想单纯的女生成长为一个能认清自身的成熟女性,《面纱》就是一部“二流货色”的成长史。


凯蒂意识到自己对查理的爱是多么荒唐可笑,意识到自己对沃尔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意识到母亲密谋了一辈子追求的东西也是那么的低级无趣。


她的思想逐渐丰富,能感受世间一切的美好;富有爱心和感染力,能在任何环境下绽放自己;面对重大选择时,也能毫不犹豫,果断前行……她真正地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活出了真正的自己,活出了她生命的高级感。


真正的高级感就是接受平凡的自己成为自己世界里的女王


听听她带有高级感的宣言说:


“我想要生个女孩,因为我想把她养大,不让她犯我犯过的错误。我要把我的女儿抚养长大,让她成为一个自由、独立的人。


把一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爱她,养她,不是为了让她将来和哪个男人睡觉,从而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下半辈子提供吃的、住的,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别掀开,被那些活着的人称之为生活华丽的面纱。”作者毛姆如是说。


凯蒂恨自己当初去追求那张华而不实的面纱,俗世的面纱偏偏就是二流货色的标签:虚荣、自私、贪婪、庸俗、轻佻……


我们常被这些牵着走,丧失了理性,丧失了平静,丧失了自我。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看完毛姆的《面纱》,我们领悟到,优越也好平凡也罢,我们都是自己世界里最高贵的灵魂,喜欢什么就带着热爱去勇敢追求,活出一个最本真的自己,这才是最具高级感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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