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行
依依不舍告别壶口瀑布,下一站赶往北京知青旧居。知青旧居的地址在陕北的一处窑洞集中地。大巴经过一阵颠簸就到达了目的地。
导游在车上向我们介绍过关于窑洞的一些常识。窑洞有土窑、砖窑和石窑,根据用途又可以分为婚房窑洞和炕房窑洞。虽然在电视上也看到过窑洞的大致情况,但是亲眼去领略窑洞的风采还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窑洞都是就地取材,在向阳的高原坡面挖掘而成,我不知道挖一个窑洞具体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我猜想每个居住在这里的男人都应该具备挖窑洞的一套生存本领吧。在行进的途中我也不时会看到窑洞在车窗外一闪而过,导游告诉我们判断窑洞有没有人居住就看是否窑洞上挂着门帘,挂着门帘的就是有人居住的,否则就是空着的。
大巴车停下来之后,一队穿着亮丽颜色衣裤的男女当地居民拿着锣鼓迎了过来,等我们从大巴车上下来之后,他们简单地整理了一下队形,为我们打起了腰鼓,跳起了当地的斗鼓。跳舞的老乡有的年纪很大了,但是他们腿脚灵活,脸上绽放着自然的笑容。
欣赏完舞蹈,我们去参观北京知青旧居,知青旧居所在的窑洞并排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和同伴一间一间的站在洞口往里面观看。有的窑洞里面炕的两个侧面和后面都画着彩色的画,非常喜庆的氛围。有的窑洞非常简单,炕的旁边一张桌子上摆着几样餐具。有的窑洞里面炕上还铺着简单的行李。我想起导游介绍时说的话,他说窑洞冬暖夏凉,造价低,居住方便,哪都好,就是不通气,里面的味道久久弥漫在空气中,有的窑洞里面味道很浓。我在一个窑洞的门口确实闻到了里面发出的气味。
这一排窑洞都是依山坡挖掘而成,从外面看只能看到窗户,窗户不大,有的窗户上面安装了玻璃,而有的却并没有玻璃。或许是窑洞里面的设备都比较简单,窑洞里面看起来相对比较宽敞。看着这些窑洞,我心里猜测着,或许勤劳忙碌的人们每日都在户外劳动,在窑洞里面多数时候是做饭、吃饭和休息的吧。每个窑洞都挂着门帘,说明里面是经常住人的。
自然是我们每个人的保护神,在我们物质非常匮乏的情况下给予我们生活的空间和生存的资源。我们都是自然的孩子,所以我们最原始的生活方式就是躺在她豁达无私的怀抱中躲避严寒酷暑。对于这些简单而又宜居的窑洞,我的心里充满了敬畏。
导游说自己从小就是在窑洞里面长大,后来离开家乡到外地上学,如今大学毕业后在西安市内工作,也习惯了生活在高楼之中。可是她的奶奶却依然对她一直生活的窑洞念念不忘,每次节日的时候接她出来,她很快又惦记着回到自己的窑洞中去。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越来越理解了人们对于家乡和曾经生活的环境的独特情感。小的时候嫌弃自己家的土房不够漂亮,渴望住到高楼里。可是,现在却深深眷恋家里的老房子,那曾是陪伴自己一路长大的地方,里面有太多曾经的回忆在里面。每次回到那里,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感到特别踏实和满足。
在窑洞的对面有一家商店和一个卖烙饼的摊子,名字起得也特别漂亮,叫“兰花花烤饼”。导游给我们讲过,在陕西称呼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为兰花花,所以看到这个名字我觉得特别喜欢。于是和同伴去烤饼摊子前面观察老板娘制作烤饼的过程。她先把发好的面揪下来一块,放到电子秤上量一量,手法非常熟练,几乎每次她揪下来的面团都能达到她的固定分量。然后把面团揉好,擀成饼,里面放一些葱花和油酥,卷起来再擀成饼状。外面沾点黑芝麻,先放到一个窑土制成的炉子上烙,烙七八分熟的时候再掀开炉子旁边的一个类似地窖形状的炉子,把饼贴到火热的壁上再烤,过一会再换另一面贴到壁上烤,烤至两面金黄拿出来放到摊位上一个框里。看着金黄的烤饼,特别诱人,我和同事买了几张烤饼品尝起来。站在户外,迎着高原上的风,吃着烤饼,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味蕾间扩散着。
我们把烤饼放到摊位上,继续在周边转着,观看周围的景色。向南望去,远处还有一排窑洞在阳光下像安详的老人一样晒着阳光,自在而悠闲的样子。
高原上种植蔬菜应该是非常不容易的,我看到窑洞前面有一排类似花盆的桶,里面长着小葱和一些我叫不名字的植物,有的植物枯萎着,但是有的桶里面有几棵小葱已经冒出鲜嫩的绿色,在这样到处是一片片黄色泥土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出和耀眼。其中一个桶里面居然长出了一棵大大的蒲公英,这让我感到特别惊喜,有一种老友异地相逢的感觉。在我生活的地方,每逢春天野外到处可以看到长出来的蒲公英,人们也经常挖它们来吃,我喜欢蒲公英那种天然的苦味。我凝望着这株长在黄土高原上的蒲公英,想起刚才在兰花花烤饼摊前老板娘特别谨慎地往饼里面放葱花的情景,忽然觉得在这里能吃上新鲜的小葱是多么奢侈的享受。难怪同伴在吃烤饼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说,“这烤饼有一股浓浓的麦香味。”是的,我深有同感。
北京知青旧居实在算不上一处有什么特色的景点,没有特别秀丽的自然景色吸引人们的眼球,但是它却又是一处比一般景点让我更有感触的地方。回想当年那些把青春献给了地方建设的青年,我们祖国的大地上留下了多少他们奋斗的足迹和人生的故事,这些人用自己的青春编织了一首五彩斑斓的时代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