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

祈福

父亲骑着红色的电动车,头顶着粉红色的头盔,黑色的带子没有系牢,随风舞动。背影坚挺而决绝。

我与母亲跟在后头,止不住笑意,母亲打趣说,父亲就像小丑。我没有回答,看着前方的那一幕,我想我会记得很久很久。一想起父亲,就忆起的一幕。

暖阳,微风。这一天,天气正好,一家人如往年一般外出祈福。

一年一次,母亲看不清路边的标识牌,就这样开过了路口,再返回时迎面遇到的是父亲的笑声。

转角进去,望不尽的长路,路的两旁栽着不知名的绿树,长路上尽是斑驳的树影。远处是大片的田野,满眼的绿,满鼻子的青草味混合着牛的粪便味……年年来此会看到的画面,一点没变。

田野中的庙宇在过年的日子里多了些人气,一进去,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却没有儿时感受的深不可测。一大把香烟从父亲的手传到母亲的手,再送到我们手上。从外到内,我们拿着香烟,藏着心中的新年愿望。

妹妹拉着我的手,贴着她的手,一边比较一边笑哈哈得说着她的小手。说罢又指着弟弟,跟我描述他的买东西的糗样,我附和说我回家就模仿给她看,她更是笑得没心没肺。我笑她没有一丝成年人的样子,她盯着我指控说,我不也这样。我心想,在外面,还是要装一装的。

弟弟一路戴着大号的白色蓝牙耳机,妹妹笑了一路,怪他吸引了一路上的陌生人,他倒是不为所动,一进庙宇,就拉着的我对着庙子里的种种摆设各种解说,他说那个大大的用来摆放贡品的红桌子肯定是一棵大红衫木做的,他说屋顶的两条龙围着一颗红珠,他还说猪八戒的职位是净坛使者而非天蓬元帅……

回去的路上,车速有些快,风把我的头发拂起。我想起了,幼时的每一次祈福。最初,我们五口人骑着单车,一路排队,骑上四十几分钟到镇外的庙宇,母亲在最前面,父亲在最后面。记得,身旁的车辆呼啸而过,前面依然是望不尽的长路。走了十几年,依然没有走完……

祈福,平凡而淡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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