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給女生寫信(隨筆四章)

  第一次給女生寫信(隨筆四章)

  齊鳳池

  ◆半塊豆饅頭

  我記憶中的半塊豆饅頭,整整溫暖了我三十年。

  那用紅糖和的豆餡,至盡還在我的喉頭生出甜甜的津。

  那半塊白麵豆饅頭,是隔壁班一名女生送給我的,自打吃了她送給我的半塊豆饅頭,她那嬌小,俊秀,聰明的摸樣連同那半塊豆饅頭一起進入了我的記憶,一直溫暖我以後的日子。當時,我還不知道什麼叫愛情,只是自打吃了她的饅頭後,就特別想見她,而當見了她之後,臉“騰”一下熱起來,心跳得非常厲害。和她不知說啥是好了。而那段歲月又偏偏給我創造了與她在一起的機會。

  在初中的三年裏,我在四班當班長,她在五班當班長。我們的脖子上都掛著教室門的鑰匙。

  每天早晨上學,我總是第一個到校,我把教室裏的爐子剛點著,就聽到她開教室的門聲。我不由自主地就到她的教室,幫她生爐子了。

  那年月生爐子比較困難,沒有引柴,沒有煤塊,生爐子只能用玉米骨頭引火,等玉米骨頭著旺了,在上面填點濕煤面。這樣生爐子,她是很發愁的。每天早晨她早來的目的,也是希望我能幫她生爐子。

  我幫她生著爐子後,用書煽風,使爐火更旺些。等爐子裏的火旺起來了,我把爐底裏的灰掏出來,倒到垃圾桶裏。回來後,把帶來的玉米麵窩頭放到爐子底下烤一烤。爐子底下的火,火紅火紅的。用不了十分鐘,窩頭就烤出了焦黃的硬皮,吃起來又香又脆。

  這時,她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大饅頭,也放在了爐子底下,等饅頭烤出象熏雞一樣的顏色,她從爐底拿出來,由於烤得太熱了,有點燙手,她試了幾下,也沒掰開。燙得她直吹手。最後,她咬牙,終於把饅頭掰成兩塊,她把塊兒大一些的遞給我,我沒好意思去接,她又遞了一下,我用目光看了一下她的表情。她那白皙細嫩的小臉蛋,微微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我倆坐在爐子前面,邊烤火,邊吃豆饅頭。吃豆饅頭的時候,我幾乎沒有抬頭。等我吃完了豆餡饅頭,抬頭看她時,她那半塊還沒吃。在我吃的時候,她一直在看著我。她把豆餡饅頭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嚼了起來,我看她嚼東西的表情特別好看,她的目光在與我的目光碰在一起的時候,她不好意思地低了頭。我也趕緊把目光移開了。

  教室外有學生們的腳步了,我趕忙起身,並自語說:“我到教室看看爐子。”就從五班教室出來了。

  在三年的初中時光,我最喜歡的就是過冬天,因為到了冬天,我可以幫她生爐子,每天早晨可以和她坐上一會兒,說上幾句話。

  到初三快畢業了,我們似乎對對方都有了些好感,除了冬天的早晨可以和在一起,教室的爐子一撤,我就不能再接近她了。

  為了能見到她,或者能和她說上一句話,我經常到水泵去挑水,因為在她家和我家之間有一個水泵,是大家公用的水泵。

  夏天她愛到水泵的池臺上洗衣服,每次見她洗衣服,我就挑著水桶到水泵擔水。

  她見我來挑水,她只是向我微微一笑,把水盆從水泵下端開,讓給我接水。我說“不忙,你先洗吧。”她也說:“我也不急,你先接水吧。”水泵管的水嘩嘩地白流著,誰也不去用。最後,她又把盆放在水泵下,洗她那件最愛穿的白底小粉花的上衣。

  在她洗衣服的時候,她那又粗又黑的大辮子,垂在了盆邊,有時沾上了水,她用手往背後一甩。不一會兒就又垂了下來,她接著又是一甩。她的動作特別嫺熟,大辮也特別好看。

  當她洗完了衣服,一條大辮子就垂在了略微有點隆起的胸前了。看到她的模樣,使我馬上想起《紅燈記》裏的李鐵梅。但她不叫李鐵梅。她的名字和她的模樣比李鐵梅還俊還好聽。

  她家的情況我比較清楚。父親和姐姐在一個廠裏上班,母親也在廠裏做家屬工,二姐,三姐,妹妹和弟弟都上學。家裏的日子說不上好過,但也不太困難。因為在七十年代誰家能上豆餡饅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初中畢業後,我第一個報名下了鄉。由於下鄉隨父親的單位走,因為她父親的單位和我父親不在一個單位,她下鄉到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我始終打聽她的去處。結果一無所獲.。

  回城後,聽說她在市里一家調味廠當工人,並且在下鄉時就結了婚。但我始終不甘心,還是四處打聽她的情況。因為在我的記憶裏,她的形象太深刻了。特別是她送我的那半塊豆餡饅頭,一直溫暖著我的情感,和我今後的日子。

  同學,你在哪里呀,你還記得那半塊豆餡饅頭嗎?

  ◆我拿什麼安慰你

  自上次從她的菜攤拿走黃瓜之後,吃了她送給的黃瓜,我始終回味那黃瓜的味道,回味著上學時代的美好時光。回味之後,心裏總有一種東西放不下的感覺。說實在的,自聽說她的丈夫在那次瓦斯事故死了之後,我的心裏好象有一種責任感,與起說是想安慰一下她不如說是想幫助一下老同學。

  我時常總想一個不到五十歲的女人,就靠每月一百多塊錢工亡補助維持生活那日子怎麼過呀,兒子將來要娶媳婦,要買房子她哪來那麼多的錢呀。為了這些,她起早就到蔬菜批發市場進點菜,然後到市場去賣。每天從早忙到晚,就為賣這點菜。一個不到五十歲的女人臉上就一點光澤也沒有了,黑紅的皮膚象風乾的橘子皮一樣,乾巴巴的。一雙總也洗不淨的手顯得特別蒼老。

  為了能幫她一把,也是為了能每天看看她,我每天下班經過她的菜攤,不論好壞都買點菜,什麼芹菜,辣椒,番茄每樣約幾斤,然後扔下五塊十塊的就不找了。之後在攤前跟她說會兒話。

  我從來沒有仔細端詳過她,那天在她約菜的時候,我使勁看了她一陣。儘管她的皮膚黑紅,皮膚上佈滿了網狀的細紋,但她的眉毛依然細長,黑眼仁還是那樣明亮。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如果打扮一下,仍然有幾分姿色。

  她見我這麼仔細端詳她,她微微苦笑一下,“老了,沒啥看頭了。”

  “不是的,你應該好好收拾收拾,將來可以再找一個。”

  “等兒子結婚以後再說吧。”

  天色已經暗下來,菜市場的人漸漸稀少了,她一邊收拾賣剩下的蔬菜,一邊說:“你也該回家做飯了,你有空路過這看看我就行,不要總買菜。你的意思我明白......”

  她的話,說中了我的想法,我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不是那意思,買誰的菜都是買,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我在她的菜攤買了有半年的菜,快到秋天的時候,我又到市場買菜,發現她的攤位空了。以後,又有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看見她賣菜。

  我開始猜測,她是否病了,或者找工作上班去了。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又無法去打聽。

  我就每天瞎琢磨,其實還是牽掛著她。

  我記得國慶日放長假,我到市場買菜,特意向她的攤位看了一眼,發現她穿著一件紅上衣,站在攤前,我急促地走過去。

  她見走過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對我說:“又買菜了?”我點頭。

  我問:“這些日子怎麼沒見你賣菜呀?”

  “哦......”她的臉好象一下紅潤起來。

  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上有了光澤,薄薄的嘴唇上塗了淡淡的口紅。精神氣色,跟幾個月前完全是兩個人。

  她很爽快地對我說:“我結婚了,他也是咱們老同學,。他是十二班的。也在礦上上班,是個技師。前年妻子得病死了。兒子現在上大學。人挺實在的。”

  我說:“只要人好就行,總算有個人能幫你一把了。”

  我把菜紮好以後,從錢夾裏拿出一百塊錢遞給她:“不用找了,剩下的錢算我一點心意,你就別客氣了。老同學就這點意思。”她也沒有推辭,收起了錢,在我臨走時,她說:“有機會叫你們見見面,到我們家喝點,老同學敘敍舊。”

  我答應著,向她擺了擺手,離開了菜市場。

  從那以後,我經常到她的菜攤買菜,也見到了她的第二個丈夫------我們的老同學。他人確實不錯,就是他從來沒主動邀請我去他家喝酒。從那以後,我漸漸少去她的菜攤買菜了,因為,自打她結婚以後,我的心裏好像輕鬆了很多,過去心裏那塊沉重的東西好象一下就不見。

  ◆第一次給女生寫信

  週末上午,我到菜市場買菜,攤位上的新鮮蔬菜可真多呀。水靈靈的韭菜,齊刷刷地站著,那叫精神。鮮紅的番茄,紅的燦爛。紫色的茄子閃著亮光。翠綠的黃瓜頂著黃花。

  我在黃瓜攤前,也沒問價就挑了十幾根。賣菜的將我挑的黃瓜裝在塑膠袋裏,也沒秤就遞給我。

  我問:“多少錢?」她說:“拿著吃去吧,啥錢不錢的。”

  我說:“那不行。”

  她說:“你不認識我了,老同學?”我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來。我又仔細看了她一眼,還是沒認出來她是誰。她看我實在認不來就說:“你忘了初中畢業後你給我寫信了?你剛下鄉的時候‥‥”我驀地想起來了,“你是賈......?”

  “不像了吧,老了‥‥”我又辨認了一會兒她的摸樣,認出來了,是她。長瓜臉,單眼皮,高鼻樑,細眉毛,下顎上有一小塊黑痣。她和三十年前完全是兩個人。

  我記得上中學時,她在班裏女生中是最漂亮的。好多男生都追她。女生們嫉妒得都不愛理她。我記得班裏追她最猛的是大明和東生。兩人為了她,用磚頭打破了腦袋。鮮血染紅了我們那個年代初戀時的情感。為這事學校給了他倆處分。後來,弄得她也不能上學了。其實,當時我也很喜歡她,只是我沒有用鮮血向她表白我朦朦朧朧的初戀。

  初中畢業後,我,大明,東生下鄉了,他倆又成了好朋友。

  農村的生活是單調而有規律的。我每天下地回來,同屋的幾個比我大知青都找村裏的姑娘談情說愛去了。我躺在炕上看手抄本的《第二次握手》。小說裏的故事情節深深地打動著我。我看了小說的情書,馬上想到了她。一股青春的衝動使我拿起了筆。我一口氣寫了五頁的長信。但信裏我一句也沒敢寫我愛她。信的內容只是說我在農村的情況和想念學校的日子,以及想念班裏的同學。信裏雖然沒寫喜歡她或是愛她,但憑她的腦瓜是應該看出來的。

  寫完信後,第二天中午,我悄悄去了公社郵電所。到了綠色信筒前,我迅速地把信塞進了那張開的嘴裏。

  回來的路上,我的心也說不上是興奮還是害怕,心跳得特別厲害。一直有十幾天,心裏老是想著這事。當時,我心裏很矛盾。想她的回信,又怕收到她的回信。過了有一個多月,也沒收到她的信。我的心才平靜下來。

  下鄉後的第一年春節,我回家過年,我見到了她直躲,我怕她問起信的事。她見到我,只是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扭頭一甩辮子就走了。她的背影好像豐滿了許多。後來,我聽說她春節前就結婚了,嫁給一個煤礦工人。我聽了不知是慶幸還是沮喪,又過了幾年,我聽說她的丈夫在井下出事了。

  在菜攤前她對我說:“收到你的信後,我一直等你的第二封信。當時,鄰居給我介紹了幾個,我不同意。我跟我媽說再等等,其實就是等你的第二封信。如果你來第二封信我就和我媽說。結果,你叫我苦苦等了一年‥‥”

  “現在說這已經晚了‥‥”我問:“你現在怎樣?”她說:“挺好的,閨女結婚了,兒子在煤礦上班,我沒事到批發市場進點菜,掙點錢給兒子娶媳婦,賣剩下的菜就自己吃。”

  “你愛人呢?”我裝做不知道地問。

  “他呀,死了好幾年了,前幾年礦上那次瓦斯爆炸他讓他趕上了‥‥”說到這,我趕緊把話題岔開。

  “如果你收到第二封信話‥‥”

  “跟了你這個作家,也許就不賣菜吧。”她一邊賣菜,一邊和我聊著,從她的話語中包含著怨恨我的意思。“現在說那有啥用,啥也別說了,這就是命吧‥‥”

  從她微紅發黑的臉上,我看出她對從前的事還記憶猶新,對那第二封信‥‥看到她臉上流露出有怨恨我的意思。我能說什麼呢。怨也好,恨也好,恨就恨那個年代,恨我們當時都不成熟。

  離開菜攤,我拎著她送給的黃瓜,感覺那黃瓜多了幾種成分,一種是黃瓜的自身營養成分,另一種是她的情意......

  ◆我的同學二民

  中國是一個飲食文化大國,每個地區都有獨特的地方小吃。

  就說麵食吧,你就是數上五天五夜也數不清。

  比如大西北的羊肉泡饃,陝西的肉加饃,滄州的驢肉火燒,山東武大郎的炊餅,山西的油酥餅,唐山的烙餅卷豬頭肉。那都是一絕。今天我說說唐山的烙餅卷豬頭肉。

  上中學時,我經常和同學週二民一起上下學。

  中午吃過飯,我順路到他家找他一起走。他家人口多,吃飯晚,我每次都等要他吃完飯後才上學。

  有一天中午,他爸爸在炕上喝酒,桌上有一碗豬頭肉。他弟弟和妹妹就守著桌子看爸爸就豬頭肉喝酒。

  週二民在屋地下蹲著啃餑餑頭就鹹菜。他爸有時給他弟弟夾一片,有時給他妹妹夾一片,給週二民的眼睛都快氣藍了,而他爸連一眼也不看他,氣的週二民直咽吐沫。

  在桌子旁邊等著吃豬頭肉的弟弟和妹妹象兩隻饑餓的小狼羔子,眼睛一直盯著爸爸筷子夾的豬頭肉,直到爸爸將肉放到嘴裏。週二民在地下啃餑餑頭,就是不管接近那碗豬頭肉。

  我和週二民走出屋子時,週二民狠狠地哼了一聲。眼淚差點流出來。我說:“等我上了班,開支了,先買兩塊錢的豬頭肉請你,誰也不給吃。”二民算是得到了一絲安慰。

  那時豬頭肉才八毛錢一斤。但那年要是能吃上豬頭肉就忒幸福了。

  烙餅卷豬頭肉,在那個年代算是最香最好吃的東西了。我也時常想,要是能美美地吃上一頓,該多好。

  鄰居二叔是天津人,見面總愛打聽別人吃了沒有,吃的什麼飯。別人問他時,他總是顯出很自豪地樣子說:“有嗎吃的-----烙餅卷雞子。”人們聽了都瞥嘴。

  我知道二叔真不是吹,他家有條件,天天吃烙餅卷雞子。他在井下上班,是八級老板子,每月有百分之六十的細糧,二嬸也在礦上燈房上班,就倆口人沒孩子。就是頓頓吃烙餅卷雞子也不新鮮。

  可見那年代要是能吃到烙餅卷豬頭肉,烙餅卷雞子是多麼幸福和自豪的事呀!

  77年我上班後,開了第一排支就買了二斤豬頭肉,請二民大吃一頓。結果,撐的他拉了兩天稀,還住了幾天醫院。

  那年代人的腸子特別薄,掛不住一點油水。過年吃點肉就拉稀。二民不是沒出息,主要是腸子有問題。說起來二民也夠苦的,他上班後錢沒少掙,就是啥也吃不進去了,醫生說他得了胃癌。胃喇去了一大塊。家裏人給他做過一次烙餅卷豬頭肉。他一口也吃不進去了。他說太膩了。

  後來,有一次我在天津一家飯店吃烙餅卷豬頭肉,怎麼吃也不膩。我邊吃邊琢磨。不是二民口味高,是做的有問題。人家裏面還有小料呢。

  人家將烙餅層裏抹上辣醬或麵醬,再加上水蘿蔔和小嫩蔥,把切得薄薄的豬頭肉卷在裏面,一吃,既香又爽口,香而不膩。

  學到正宗的烙餅卷豬頭肉的做法,我也給家人做了一次,大家吃了都說好。如果二民吃到我做的烙餅卷豬頭肉,肯定說好。

  上班六個月後,我開了第一次獎金,打算再請二民吃一頓烙餅卷豬頭肉,可是太晚了,二民在我開第一個月的獎金後就去世了。他知道我的收入少,專門囑咐他的妻子不要告訴我,他怕我花錢。

  但是,開了獎金我買了最好的豬頭肉,送到了二民的小墳頭。我又香又肥的擺在二民的墳前,為他燃起三支香,我坐在一旁又點上一根煙也插在墳前,我默默地念叨著,二民兄弟,你慢慢地享用吧,以後老同學還會來看你的。說完,我的眼淚模糊了二民那坐孤零零的小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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