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阿拉巴马州阿斯顿湖里，有一条名叫野兽的大鱼，从未被人钓起过。
直到它遇见了威廉的父亲爱德华，一位推销员。爱德华用自己的结婚金戒指把它钓到了手。那一天，威廉刚好在医院出生。父亲认为儿子是大鱼带给家庭的礼物。
威廉一度认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直到他的父亲将这个故事讲了一千遍。
一千个虚假的故事
有一个会讲故事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体验？
威廉就有这样一个特别擅长讲故事的父亲。他得以在每个难眠的夜晚，枕着美妙的故事入眠。本文开头大鱼的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故事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冒险：挑战巫婆、劝退巨人、说服狼人，当然还有无人到达过的世外桃源……每个故事都那么奇特，那么吸引人。
威廉的童年伴随着这些美好的故事慢慢度过。
相信每个孩子都希望有一位像爱德华一样的父亲。因为他可以在每个难眠的夜晚，讲述着他所经历的每个离奇故事。
然而，当这些故事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威廉能够背下所有的细节时，他不再为有这样一位父亲而骄傲，他甚至认为父亲是在哄骗他。
有句名言是这样说的：信任就像一面镜子，一旦它破碎了，就无法修复了。
自从威廉开始对父亲的故事产生怀疑，父亲的形象就在他心里渐渐坍塌。
对于父亲的“欺骗”，让威廉倍感失望，失望又化作了愤怒。在他结婚那天，终于暴发。父子俩在湖边大吵一顿之后不欢而散。威廉去了法国工作，从此再也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
直到三年后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一个真实的父亲
越洋电话并不像往常一样，母亲念念叨叨着生活中的琐事，而是带给了威廉一个坏消息：父亲罹患上了癌症，时日不多。
威廉和怀孕的妻子立即返回了美国老家，要陪父亲最后一程。
实际上，影片并不像大叔描述的一样啰啰嗦嗦，而是不断闪回到威廉父亲的过去，那些父亲曾讲给威廉听的各种奇幻故事里。
威廉当然不愿意再听，父亲一开说就选择离开。而威廉的妻子却留了下来，倾听着父亲的奇异之旅。
即将为人父，威廉知道将来会面对儿子询问祖父的场景，于是萌生了要找回真实的父亲的想法。
真实的父亲是怎么样的？威廉希望父亲能够告诉他，可是父亲的回答断了威廉的路：
自从出生以来我就是我，如果你看不见，是你的失败，不是我的！
再次不欢而散，让威廉郁闷到了极点。
这时，母亲站出来来努力解开父子之间的樊篱。母亲把威廉带到了家里的储藏室。在那间破旧的小屋里，威廉发现了父亲年青时的线索。威廉凭借着那些旧物，重新梳理了父亲的故事。
一个虽然带着许多魔幻，却真实的父亲慢慢呈现出来。
一趟奋斗的旅程
威廉小心地刨去了青少年时期的魔幻，父亲以一个推销员的身份重新回到了故事中。
那时，年青的父亲四方奔走融取资金，只是为了让幽灵镇重回昔日的辉煌。
那时，年青的父亲四处奔波推销商品，只是为了妻子有幢白色围栏的房子。
那时，年青的父亲正在威齐塔谈生意，只为了让快要出生的儿子过得更好。
一个为了大家，为了妻子，为了儿子的伟大父亲如同那只传说中的大鱼一般慢慢浮出水面。
然而，当威廉明白这一切时，父亲已然是大限已至。病床上的父亲回光返照，让威廉把自己将死的故事讲出来。
威廉听了一辈子父亲的故事，从来没听过父亲死去的故事。
可是，弥留之中父亲一直在等待生命最后的呼唤，在等待儿子将他送进天堂。最后，威廉选择像父亲一样编撰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威廉历尽辛苦抱着父亲站在大河里，他慢慢将父亲放入水中。这时，手中的父亲化作一条大鱼跃入河中，隐没在通往天季的远方。
每次看到这儿，总会热泪盈眶。
儿子因大鱼而来，父亲化作大鱼而去。这仿佛就是一个隐喻，关于父子，关于生命的隐喻。
在父亲的葬礼上，来了许多奇怪的人，而那些人和父亲故事里描述的差不多：巨人、双胞胎、马戏团主、诗人……
一条生命的河流
威廉的儿子渐渐长大，威廉给儿子讲起了父亲的故事，那些“真实”的故事。与其说是威廉为了给儿子一个有故事的童年，不如说是让父亲活在后代的记忆里。
父亲的生命因此得以延续。
儿子给孙子讲父亲的故事，孙子给后代讲述祖辈的故事——我们的祖先依靠口耳相传，永远活在那些动人的故事，活在生命的长河里。
每个人的历史由自己书写，而这些一个个小历史最终汇集成了一个家族、一个国家和整个人类的历史。
这或许就是生命得以生生不息、永远流传的真谛。
父辈的人生始终要走向尽头，而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呢？你想做一条什么样的鱼？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你已经站在这条历史的长河里了。
注释：(1)《大鱼》（Big Fish），导演蒂姆·伯顿，2003年出品。
（全文完，谢谢你的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