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孤独,比爱你舒服

——2017.10.28

图片来源于网络

       

分开后我很少想起你,并且和彼此共同的朋友保持距离,只是仍不可避免的在清理手机时想跟你说会儿话。

我给手机里所有信息、文字和照片做备份,避免哪天手机歇菜了无迹可寻。

奇怪的是,如今这些琐碎小事也能轻易的让我想到你,不由自主的伴着时间滴答声被拉进那个叫回忆的漩涡里。

      01

并非是我对你情之深切,经年不忘。

你知道的,如果不是翻到这些照片,我绝不会主动提起。

细细数过才察觉,距离我们分开已经两年,一个小的数字,承载了你我之间七百多天各得其所互不惊扰的重量。

印象里与你初遇,是五年又两年,正好是七,你的幸运数字。

曾经在一本杂志看到,数字七是轮回,是吉祥。

七年前遇见你,这是祥,还是不详?如果是轮回,那这时,你是不是会来找我?

我知道,没有什么轮回之年,多是受情爱之苦的人的自我疗伤和虚妄期待。

不去想念带来爱情的那个人,便寓意着痊愈,深陷思念之中无法自拔的,是还抱有期翼。

像我这种偶然念你,痴于过往的,虽大病未愈,但不足以致伤。只需要一场感冒咳嗽的时间,便会消退在我身体里。

        02

重新添加了你的微信号,指尖来去跳过了漫漫时光里的青春老矣。

你没有换号,发文字问我怎么了?

刹那间,令我们背道而驰的争吵忿然像是昨天才发生的,而这一刻时光倒转,一切如故。

我联系你,是因为有两张照片与你有关。

一张是我坐在海边对你举起贝壳,另外一张是我手里拎着人字拖,赤脚在浪潮汹涌、进退规律的沙滩边来回走,裹着浅绿色披肩,你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在看你。

我对着镜头后的你笑,然后听见你摁下快门的两声咔嚓,随即心里也迎合一响。

七百多天前,2015年秋。

我们从夜里寒气彻骨的城市一起去四季恒温的越南,那时我穿得像个文艺青年,你也经常一身素蓝干净,与青春里典型的少年风别无两样。

你正当桃李年华,气质里的少年感遮不住,是后来的你无论着怎样的衣装也衬托不出的纯净。

我把照片发给你,我说:“突然看到这些照片,我好像从来没有过面对镜头的时候不惧怕和躲闪的笑。”

原来我,也有过在人潮汹涌时候的静谧样子,心里有爱人,脚下有远方。那么值得我流连忘返以至于产生虚幻去质疑后来遇上的人,与你相比,统统不作数。

你回得很快,一言一语是我最熟悉的、不变细微的感觉,这让我觉得那场看似自我追逐的感情并不是没有回响。

你说:“我还是比较喜欢芒街那儿拍的,这两张看起来太像摆拍了。”

大概从摄影成像那一刻起,一切都随着注定的方向发展,你喜欢的我不喜欢,反之亦然。

我们这两条镶嵌在宽厚大地上偶然交汇的铁轨,到了该分离的点,又各自延伸至远处,永不交接。

一座城市才多大,分手后我们竟再也没有碰见过,你就这样一步一步,一声不吭地走进茫茫人海中,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泯于我此后的岁月中。

      03

张楚有一张摇滚专辑的名字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青葱岁月里,比孤独无耻的是我在倒追你。守在篮球场看你打球、刻意从男生宿舍你的窗下路过、上下楼经过你的教室放慢速度、在食堂打饭紧盯着你不放......无一不是在告诉你,我喜欢你。

一意孤行的等你与女友分手趁虚而入,我不打扰你,静静的态度让你坦然,转身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又惊天动地。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终于在一年后结束了令我难熬的那段恋情。

同时天公不作美,要我再捱九个月才能得到你。

又什么关系,时光久远终有尽头,我是心甘情愿来爱你。

我以为爱情是这么简单和真挚,有什么能比跨过重重障碍、朋友的劝阻、陌生人的眼光更艰难?有什么能比上千个二十四小时的追逐等待更漫长?

又有什么能比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

如果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谁又能说因爱而生的寂寥是不是更可耻,你为我再次添加你并不惊讶,你知道我是怕孤独又想孤独的人。

你对我说,“说起孤独,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没谁能幸免。”

可你不知道的是,曾在爱你这件事上让我很孤独。

我未雨绸缪,先事实而忧虑,于是说着爱的崇高,用来感动你,以便于捆绑你。

      04

警惕使我变成一个胆怯的人,我整日患得患失,不是寂寥,是怕你离开。

我开始质疑你,与你争吵,弄的大家神经敏感,心生疲惫。

终于,越南回广西的路途中,我提出了分开。你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神似乎传递出无数个“你又发什么神经”“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还想怎样”……诸如此类充斥着问号的责疑。

但你什么也没说,闭上双眼靠在座椅上,不再看我。

这令我十分受伤,索性将内心剖析给你看,“我们在一起,我真的很累。你知道我的顾虑,甚至这几天吃饭、现在坐在一起,我都会想你早晚会跟别人这样。”

“那这两年分分合合,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过吗?”你的语气里不止无奈,还有生气。

“你没有。”我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里有一丝乞求,“你为我考虑,你怕我觉得你不够爱我……”

“可你越这样,我们的尽头越清晰。”

在你还没精神崩溃的时候我就先受不了自己缴械投降,限制了你却自己先逃走,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可耻的?

      05

一别两宽,各喜生安。

如今,时光早已经把我当时那股子愚勇和彼此张扬跋扈的关系磨淡了,十几岁的我没想明白的这个道理,觉得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定要。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以爱之名束缚爱人和把自己的余生塑造成一副傀儡有什么区别。只是可惜,你从未觉得孤独,是因为有个姑娘喜欢你。

这不怪你,你给我的爱情里只有一个单选按钮,我选择它,于是抛弃自由。

我离开你,是不想成为失去自我,变得贫瘠。

      海子在《答复》写:

      “

  当我痛苦的站在你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

我真的爱你。但不会在想起你的悲伤忧愁,我不再是一无所有两手空空。

似《小王子》里被驯服的狐狸,你把自由给了我,让我能在秋天看到麦田的颜色。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你收放自如彻底放下那段感情了,只剩我在惦记,我很清楚,自己从未令你真正爱上。

这两年我走过一些路,千里路程都能抵达,只有一个远方永远到不了,那就是你的心里。

即便这样,我依然对一切喜爱付出恒久的耐性和探究,不可因对你的爱而不得从此落下病根,拒绝再爱。

要不了多久,虚妄或作云烟消散难觅,而这场感冒痊愈后,你也会一同消失在我心里。

- Painted  Eggshell -


尾声: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那时不管什么山川、湖海都难以阻止你爱他的决心,

却在某一次无波无澜的谈话里,

断绝了这一生非君不可的念头。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任淡漠的日子清洗,

而后你只记得他微笑暖和的部分,

却再与情爱无关。

你有没有爱过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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