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也许,我们都有无法走出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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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很多种类的书,可是如果说要有一本是我觉得相见恨晚的,非曹文轩的《草房子》莫属。或者说,我曾经的自以为是让自己差点错过了,这本我以为幼稚无聊的儿童书籍。

在燥热无趣的暑假里,作为一个大学生的我安静地捧着这本标着少年读物的书,欲罢不能地看完了一个一个故事。

如果让我用几个词语来形容这本书的话,大概要取封面上“曹文轩纯美小说系列”中的纯美二字了。那些纯真的人儿,还有那个美丽的油麻地……

看过这本书或者说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都应该接触过这本书,你还记得初中课文里那个赶鸭子的杜小康吗?全书就是记录了男孩桑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六年小学生活。

我记得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那些看哭自己的青春片,其实无关自己的青春》。看完《草房子》给我的感受便是,在别人的童年里失声哭泣,并不是因为感同深受,而只是因为遗憾满满。

书的扉页上写着:“也许,我们谁也无法走出自己的童年……”其实作为一个正处在青春盛年的人,我并没有很努力的回忆过自己的童年。

读完《草房子》,我的感觉大概也只是——这要是我的童年是这样该多好啊。在越来越好的物质生活里,童年记忆于我来说实在太过糟糕。

我喜欢那个调皮的桑桑,我喜欢那个懂事的纸月,我喜欢那个严厉的蒋一轮,我喜欢书里的每一个善良的好人……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觉得这本书讲述的是由众生百态上演的悲剧故事。

秃顶的小男孩的自尊维护,单亲孩子纸月的备受欺凌,白雀与蒋一轮的爱情悲剧,秦大奶奶的固执善良,杜小康家里的红门之变,细马的担当与成熟,直到最后桑桑与病魔的抗争……

生活在油麻地里的普罗大众,他们平凡普通地生活着。可是看着桑桑在油麻地里穿梭,找他的好朋友,保护他的小女孩,替老师作送信员,我多想我也能像他一样啊。

如果说童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一定是做了一个还算安静乖巧的小女孩。如果回到童年,我尚年幼,我想跑我想跳,我想哭我想笑,我想跟着好孩子、坏孩子一起闹。我想做一个爱思考的孩子,追着大人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无论得到的是答案还是敷衍。我想自由地去广阔的自然里,我想听风、看云、嗅花……

《草房子》里的芦苇、楝树、艾草、鸡鸭、河流,那里的落日、微风、大雪,都是那么的美丽。我在脑海里勾划出那片圣地,就像是《狼图腾》里天鹅们的巢穴一样。离大自然是那么地近,一抬头就能看到蓝天,一探头就能闻到青草香,一低身就能触碰清冽的河水,还有那些可以攀上的屋顶、草垛。

可是我知道曾经的错过意味着永远地失去,随着年龄的增长去到的地方也更繁华、更空旷。看到那些人工种植的整齐草坪,修炼得体的树木,我会想要是自己生活在芦苇荡里该多好啊,因为风可以出吹动那些柔软的枝条,把它们一一理顺,让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放肆地舞动。

其实感慨到这里,我想我既沉浸在油麻地里的风景里熏然如醉,亦爱那里每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

其实常常会想,这个俗世里的纷争怎么那么多。

东家长西家短,他的狗吃了他的一只鸡,他家的孩子偷了他家的果子,他家的树冠挡了他家的阳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不小心就激起了人性里的攻击本能。学校里的荣誉竞争,同学之间的共识集体。而这些,在《草房子》也都有所表现。

杜小康家里的杂货铺酱油掺假被人恶意举报,桑乔对学校文艺比赛的重视,秦大奶奶对自己一分一地的坚守,白雀老爹对一碗面的在乎,邱二妈对养子的保留算计……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现着这个俗世里小人物的纷争与计较。

不过另一方面,这个世界里的温情也那么多。

邻里之间的朴素乡情,同学之间的纯真友谊,乡村男女的羞涩爱恋。

桑桑母亲对遭受水灾的邱二妈的照顾,桑桑对纸月的拔刀相助,白雀与蒋一轮的凄婉爱情,秦大奶奶对落水小姑娘的挽救,这些发生在油麻地里的至醇真情是那么的感人。

那些伴随着幼弱生命发生的悲欢离合,那些散落在人世间的灾难种子,那些变化多端的无常世事,莫不是在那片充满美与爱的大地上最凄美的一笔。

一夕之间家庭的败落,一夕之间稚童的成长,一夕之间至亲的离去,一夕之间生死的诀别...

看那些普通人为了生存而挣扎坚强,看那些未谙世事的孩子用瘦弱的肩膀挑起家庭的重担,听那些声嘶力竭的哭喊,感受那些无奈深刻的悲愁。

虽然生长在普通的农民家庭,可是对于那些悲怆却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而在草房子里,我似乎感受到了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对命运的抗争,对命运的顺从。

对于那些悲痛的生命,我有同情,也有敬佩。而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喜欢看他们笑,看见他们快乐,希望他们的生命里再无痛再无悲愁。

在小说的最后一个故事《药寮》里,看见患病的桑桑一天一天虚弱,看见他的愿望一一实现,看着桑乔带他求医失败,看着他最后痊愈,然后带着不舍以新生之命,离开了那块承载着童年欢笑的宝地。我的内心也经历了一系列的煎熬与期望。

在这个充满了悲伤气味的油麻地里,终于给了那个可爱的桑桑一个还算完满的结局,让经历了那么多悲苦的他能够继续成长。

在小说的最后,“一只大木船,在油麻地还未醒来时,就将载着他和他的家,远远地离开这里——他将永远地告别与他朝夕相处的这片金色的草房子...”

那片金色的草房子给了桑桑铭记一生的童年,也成了我青春时代对童年无可替代的怀念。

也许,我们谁也无法走出自己的童年...

或许,我们该选择铭记那或悲或苦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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