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人生若如初相逢

作者:邓元元     来源:图书馆“超星杯”征文大赛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只恨我生君已老,断肠崖前忆故人。

——题记

三枚金针,一语轻诺,误佳人韶华,红颜白发。

千万柔肠,一面之念,觅英雄踪迹,心字成灰。

“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垂髫之年,初读《神雕侠侣》,不解郭襄为何要为杨过痴守一生,而今涉世渐深,亦逐渐明白了那句“年少时不能见太惊艳的人”。试想,正值芳龄的少女被一位江湖风云的盖世大侠带着,大场面大冒险烟花烈火宝刀美酒地经历一次,猛地感受了所有憧憬过的英雄梦想和温柔目光,想必这辈子也回不去了。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华山之巅,最后一别,杨龙二人携手双双隐去,只剩下少女满心的失落惆怅,相思相见知是何日,此时此夜难以为情。原来这穿梭山河的箭,刺的都是思念成疾的人。可是这位傻姑娘,你可知,十六岁那年你随他纵身跃下断肠崖时,他可曾有为你心动?三十岁那年你被痛苦的暗恋蚕食,千山万水地寻觅你的大哥哥时,襄阳城破,白骨森森,全家皆以身殉国,他可曾有寄去只言片语?

有一种悲叫君生我未生,有一种毒叫形容枯槁肝肠寸断,有一种苦叫入骨相思君不知,有一种情叫人生若只如初见。倘若人生当真能如初见,你是否依然还会倾尽一生芳华,寻寻觅觅却冷冷清清?你是否就能遂了心愿,免去那相思之苦?你行遍山川湖海,囿于昼夜清晨,用几十年的时光看遍塞外风物、漠北黄沙、江南烟雨、乌篷画桥。最后陶醉在峨眉山上的轻云薄雾中,一如溪水澄清,一如山泉空灵。飘泊江湖半载,历经风霜半生,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峨眉山上,风光凛凛,你给自己的弟子取名“风陵”,创出的峨眉剑法名唤“黑沼灵狐”,倚天剑可斩妖斩邪,却唯独斩不断溶在血液里的蚀骨相思。或许只有当你走过林莽,走过激流,走过深渊之后,你就会明白,惊鸿初见之时,你于他注定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山色空蒙天,浮生朝暮时,青驴一头,长剑一柄,人生若如初相逢,黄衫过处是归鸿。

——汉语201602邓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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