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两个人的决战（八）----浪漫之战

12月28日，周四。

一大早，张文龙就向我、聂辉、谭诗传达系书记的最新指示：对于昨天的晚宴，王书记事后特意安排了张文龙一番，让我们保密，毕竟有副市长在，生怕会无端生出一些谣言，从而影响到国家领导的光辉形象！

但王书记哪里晓得，在这个推崇八卦的环境中，相关消息已经陆陆续续传出了，正验证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真理；但王书记的指示倒也是“亡羊补牢”，传开的消息没有过多的细节，更没有详细的过程，只是简单的围绕着以下两点展开：

其一，周怀安和李浩民，杯酒泯恩仇；

其二，周怀安向李浩民下了挑战书！

今天晚上同样是一部经典的武侠电影，“新龙门客栈”，徐克导演新武侠的开山之作，内容就不多说了；无独有偶，其中男主角的名字就叫作“周淮安”，虽和我的名字有一字之差，但发音却完全相同。至此，我继“老八”、“乌龟大侠”之后，又多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周大侠！原因很简单，在这个校园，能把“潇洒哥”李浩民的大牙打掉一颗，还能和他江湖一笑泯恩仇，最后还敢向他下挑战书，这已经是奇迹了，这种行为，比起那些侠客，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喜欢这个外号，因为我喜欢武侠，但也希望自己千万不要是真的周淮安，因为故事的结尾，那个周大侠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莫言……

中午放学，我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强行“阻截”了苏溪瑶，打算向她解释一下我们之间的误会，否则我和李浩民的竞争就是一纸空谈；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为了人尽皆知的“挑战书”，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必须做“最后一搏”了！

“周怀安，你想对我说什么？”苏溪瑶先开口问我。

“苏溪瑶，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你听我解释……”

“哦，我知道的！你们都签定誓言书了，我相信你，我不会怪你的……”，苏溪瑶淡淡的说着。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我张大嘴巴，问道。

“李浩民已经告诉我了，他说是为了我，在自己的爸爸妈妈面前立下誓言，还说和你签定了誓言书……”,苏溪瑶给出我答案，幽幽的，然后语气一转，继续说道：

“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你！你们都太厉害了，我没有能力分辨出你们孰是孰非！而且，我也不想你们再为了我继续下去，真的不想……”

“苏溪瑶，我……”，我无言以对。

“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只是，我需要安静一阵子，你们也是吧……”

“……”，我沉默了。

“……”

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是一种勇气，那是一种毫不畏惧告诉苏溪瑶我的感情的勇气！

今天下午的大课改成了自习，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没有课；我彻头彻尾的感觉到百无聊赖，竟然神经质一样的产生了“上课”的意愿；蓦然回首，我才发现这种勇气早已成为支持我生活的一种动力……

黄敏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沮丧，下午，打来电话，特意安慰我。

“周怀安，我想了很久，虽然很多事我也搞不清状况，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好人，那个家伙是大坏蛋！”黄敏很有正义感。

“谢谢你，黄敏！认识你那么久，这是你最明智的判断了！”我有点激动。

“讨厌！……”，黄敏很适应了我的思维，没有和我计较，开始了自己的叽喳，“可是我们家溪瑶可没那么想，她现在谁都不相信……，说来也怪，没人爱的女生，烦；好多人爱的女生，也烦！……溪瑶有点万念俱灰那意思，李浩民是活该，你也够惨的，还有个谭诗呢，也不知道溪瑶对他有什么看法，反正人家什么都不掺和，或许他的希望最大呢……”

“只要她能快乐就好……”

“不过，你也不能灰心，你看看李浩民，又开始给我们送早点了，还说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当着父母的面发毒誓，太夸张了，我都怀疑他不是亲生的！……，现在溪瑶没答应任何人，你还是有希望的，加油呀！”黄敏唠叨着，给我打气。

“嗯！”

我发现李浩民果然是用情高手，任何事情都能成为他追求女孩子的砝码，嗅觉如此灵敏，我真的是服了！至于谭诗，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想他是不会错过的……

我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晚上我们哥几个聚餐时，有3个家伙没有出席。于小志、聂辉佳人有约，没有出席很正常；而谭诗没有“家室”的负担，他的神秘在我看来一丁点都不神秘！

第二天，周五，12月29日。

上午的课结束了，一派欢天喜地的场景，下午没课，还有3天的元旦小长假，大家可以提前欢度了；我的心情可没有那么好，还是坐在原地，穿过忙碌的人流，呆呆的看着前方收拾东西的苏溪瑶。

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在大家即将散尽的时刻，苏溪瑶拎着背包，朝我的方向走来，径直的走向我。

“周怀安，我们谈谈吧！”苏溪瑶在我面前站住，面无表情。

“哦……”

我胡乱收拾一通，跟着苏溪瑶走出教学楼，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七上八下的不规则的运动着，或许，今天是我们消除误会的日子，又或许，今天就是苏溪瑶把我清理出局的日子……

熬过漫长的3分钟后，我们在一号教学楼侧面的小树林停下。

“周怀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溪瑶看着我，带着一丝的责备。

“我……，我是想告诉你的，可你老是不听我解释……”，我一脸的委屈。

“那现在说吧！”

“哦，是这样的，我真的不是存心欺骗你，那天早晨一群人恐吓我，说是不让我接近你，否则就……，我真的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就把张文龙抬了出来！”我一口气说完，很珍惜这次难得的坦白机会。

“还有呢？”

“就这些呀！……，哦，这次也有失误，应该提前安排好张文龙，也就不会露馅了，下次我一定注意……”，我嘀咕着。

“呵呵，周怀安！说什么那？还有下次？……别转移话题，继续交代！”苏溪瑶微笑着，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觉得怪怪的，不知该说什么。

“暗恋、守护、毒誓，你怎么不说呢？”苏溪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幽幽的问道。

“我……，你……，你知道了？”

“周怀安，昨天晚上谭诗和聂辉都给我说了，把他们知道的一切都向我说了，你为我做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苏溪瑶继续幽幽的问我。

“其实，我一直想说的，但一直没有机会，想不到谭诗和聂辉……，被这两个家伙给出卖了！再说，这点事情，不值一提，为了你，我还能做的更多的！”我的心情开始放晴，思维也恢复了正常。

“周怀安，你怎么还是这副德性？……，那我问你，曾经你对我有个约定，你还记得吗？”苏溪瑶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这还差不多！”

“苏溪瑶同学，你给我的承诺，还记得吗？”我反问道。

“记得……”

“那会继续生效吗？你会继续考虑我吗？”我继续问。

“……”，苏溪瑶有点难为情了。

“这样吧，我数到10，你如果不回答，就当默认了！”

“……”

“那我就数了，……10！”我直接说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

“哦，你没反对，那就是同意啦，谢谢你，苏溪瑶同学，还能继续给我机会！”

“周怀安，你好坏！讨厌死了！”苏溪瑶用小拳头砸了我一下。

“哈哈！”

“周怀安，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苏溪瑶又严肃的向我道谢。

“不用谢！……你知道吗，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我有这个机会，是我的荣幸呀！”我也很严肃的回复她。

“周怀安……”，苏溪瑶的眼神还是感激。

“要不这样，你也别谢我啦，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吧，行不行？”我趁机问道，有点异想天开。

“想得美！”苏溪瑶冲我努努嘴，然后转身，打算离去，“那就看你能不能追到我啦！”

“能！一定能！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周大侠呀！”我看着优雅的、一蹦一跳的背影，美滋滋的大喊着。

此刻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妙不可言”：兴奋、幸福和憧憬开始联手铸就我的未来，而我的未来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梦！

但我没有被这种“欣喜若狂”冲昏头脑，我知道未来还需要更多的坚韧不拔的打拼，至少需要面对两个人：谭诗和李浩民，特别是我的好兄弟谭诗……

谭诗躺在我的床上，很明显是特意等我；宿舍的其他兄弟都出去踢球了，好像能预知这里要发生一些事不关已的不寻常的故事似的，知趣的走开。

“谭诗，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老八，帮你呀！”谭诗微笑着。

“这本应该是你的机会……”,我看着他。

“谁的机会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更适合苏溪瑶，她和谁在一起更快乐……”,谭诗收起了自己的微笑。

“君子！你果然是君子！就凭这一点，你很适合苏溪瑶，……现在李浩民那边有毒誓罩着，不敢轻举妄动，估计也失去苏溪瑶的信任了……，我们两个一直在说竞争，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去竞争，现在可以了，我们痛痛快快的，来一场比赛吧！”我也很君子的建议。

“老八，不要再提什么君子了，愧不敢当……”,谭诗淡淡的，“还有，老八，我决定放弃了！”

“什么？！放弃？！你说放弃？！”我惊愕。

谭诗点点头，“破天荒”的向我要了跟香烟，依旧吐着那憋足的烟圈，娓娓道来：

“老八，我们喜欢上苏溪瑶的时间不分前后，其实我一直都在和你竞争，一直想用自己的方式占得先机，但我发现自己错了……,从欧洲杯开始，从张文龙口中得知李浩民的风流轶事的那一刻，我们都在保护自己的所爱，我的方式迂回而含蓄，有时也很懦弱，但你却不一样，你敢和李浩民正面冲突，甚至是不择手段，……老八，你是对的，面对这样的敌人，你是对的……,就像面对李浩民的恐吓，我退却了，但你却能反击；还有打架事件，换成我，估计也就放弃了，……我自叹不如！”

“兄弟，别那么说，我又何尝不是！你的才学、你的音乐、你和苏溪瑶那么多的共同语言，让我很是羡慕呀！……很多时候是嫉妒，甚至是破坏，就像黄敏生日那天的K歌……我没有你那样的涵养，特别是你的君子作风，就像你当初让聂辉告诉我你的感情那样，我自叹不如！”我的肺腑之言。

“老八，别再提君子了……”，聂辉沉思片刻，抽了几口烟，“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让聂辉告诉你，另有目的，我早已料到，根据你的性格，不会放弃，肯定是先发制人，而我呢，早已有了自己的计划，一个后发制人的计划……，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你和李浩民打架了，也打乱了我的计划……”

“谭诗，原来你……”,我难以置信。

“老八，你也别怪我，或许这就是爱情：自私！任何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谭诗继续说道。

“……是呀，我也不例外！为了我的一厢情愿，搞出了那么多事情来，对李浩民如此，对你也是……，爱情是自私的！我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谭诗，你不能放弃呀,千万不可……”,我感慨万千，开导着谭诗。

“老八，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说这事了！……今天还有另外一件事，很重要的……”谭诗把烟掐灭，一副神秘的模样。

“又有发生什么事情啦？”我不由紧张起来。

“我心中一直藏着一个计划，追求苏溪瑶的计划，现在我把它告诉你……”，谭诗淡淡的。

“谭诗，你……”

“我只说一遍，你要仔细听，……首先，练习一首歌曲……”,谭诗不理会我，淡淡的道出自己的计划。

5分钟后，我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不单单是大开眼界，而且满载而归！

“绝！太绝了！”我拍案叫绝，然后称赞道，“谭诗，你果然厉害，如果我是江湖侠客，那你就是一代宗师！

“老八，别怕马屁了！……这个计划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了……”,谭诗悠悠的，看着我，“只是你一定要彻底打败李浩民！”

“嗯！”我坚定的点点头。

谭诗同样冲我点点头，似笑非笑，转身离去，留给我一首断断续续的诗，作为结束：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快乐……”

……

爱一个人需要勇气，但放弃一个爱上的人需要更大的勇气！

爱上一个人，如同一颗种子根植在自己的心房；放弃他，就是要将这颗生根发芽的种子从自己的心里挖出来……

“礼记”有云：博文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这不正是谭诗的写照吗？

我感激谭诗，也更佩服谭诗，因为他做的，我做不到！

接下来，按照谭诗的指点，我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

首先，我找到聂辉。聂辉是知情者，是对我的爱情了解最深的人，他也是爱情专家，我需要他的专业指导；聂辉热情澎拜，详细沟通后，开始召集张文龙、黄忠民、于小志、黄敏、徐文文、施晴薇，向他们安排着自己承担的工作；大家乐得都合不上嘴了，其热情好似黄河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把整个计划看作是一部电影，聂辉就是“导演”，我、苏溪瑶分别是“男一号”和“女一号”，张文龙、黄忠民、于小志、黄敏、徐文文、施晴薇他们则是“主演”，现场的其他人就是“群众演员”；除此之外，幕后的角色，比如剧务、道具、造型师等等，当然是属于我的几个好哥们啦，当仁不让。

计划实施的时间会在2001年的第一天，大家期待着、准备着、保密着。

至于谭诗，他借着小长假的机会，和老乡旅游去了，留给我的，除了祝福，就是那把吉他……

12月31日，周日，2000年的最后一天，李浩民先我一步展开了自己的计划：

中午吃饭时，在熙熙攘攘的一号食堂，李浩民当着全体同学的面，全然不顾“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尊严，向苏溪瑶下跪，乞求她的原谅，乞求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与之相配套的，是甜言蜜语、鲜花、掌声，但换来的依旧是苏溪瑶的婉言拒绝……

想当初，李浩民在苏溪瑶的生日宴上，在朋友们面前，就是用这招追求到了苏溪瑶；这次是在一号食堂，也算得上是大场面啦！

“故技重施！”我只是微微一笑，继续着自己冲刺阶段的准备。

2001年1月1号，周一，晚上8点钟，灯火阑珊之际，我、张文龙、聂辉、于小志，已经到达了女生宿舍，在楼底的那盏明亮的路灯下站住，然后开始准备道具；与此同时，徐文文、施晴薇以找黄敏“小姐妹聊天”为由，早早到了434宿舍。

宿舍楼的灯火星星点点，与璀璨而迷离的星光遥相呼应；“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此次此景，有诗中的美景，但没有诗中伤感，可谓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一应俱全，也希望今天的结果同样没有感伤……

天气很凉了，再加上3天的疯玩，大家基本都舒服的窝在宿舍，此时可谓是“门可罗雀”；但我敢保证，不出10分钟，将会是“门庭若市”的转变！

“老八，准备好了吗？”总导演聂辉开始发话。

“嗯！”我拍了拍胸前的那把吉他，点点头。

“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大家齐声作答。

“好，Go！”总导演一声令下。

首先出场的是张文龙和黄忠民，他们左手各拎着一个搪瓷洗脸盆，右手拿着一只短木棍，向女生宿舍走进两步，像打锣一般的敲着洗脸盆的底部，同时仰起脑袋，扯着嗓子大喊：

“咣咣！”

“434的苏溪瑶，有礼物给你！”

“咣咣！”

“434的苏溪瑶，有礼物给你！”

响彻云霄的嗓门和锣鼓声，打破了整个女生宿舍的安静，也挑起了大家好奇和八卦的神经线，随即，在面朝我们的各个宿舍的阳台，骤然间人头攒动，434宿舍的苏溪瑶、黄敏、徐文文、施晴薇也在其中。

“大晚上的，你们要干什么呀？”徐文文的声音砸在我们的脑门上。

“苏溪瑶在吗？有礼物送给她！”张文龙回答着。

“哦，在呢！你们稍等！”徐文文回应着。

我抬头注视着，徐文文、黄敏、施晴薇已经把苏溪瑶推到了最前端；苏溪瑶肯定没有准备，女生天生的腼腆使她有点不知所措，所以，徐、黄、楚三个的“帮助”，大有必要！

“苏溪瑶到位啦！可以送礼物啦！”楼上的3个女生乐呵呵的冲我们喊着，全然不顾还在发呆的苏溪瑶。

经过这一番热闹，女同学们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向面朝我们的阳台，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我们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可以断定，仅需通过电话这一个工具，足可以把现在的场景传遍整个校园；现在全校的闲杂同学正在涌向这里，“群众演员”兼“观众”的队伍不断膨胀着，就连传达室的那个严厉的老太婆，也搬个凳子坐在大门口，带着老花镜，磕着瓜子，眯起眼睛，乐呵呵的看着我们，看样子徐文文他们三个的攻坚工作很成功呀……

我早已是学校的公众人物，又是今晚的“男一号”，再加上此番的意义重大，难免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我抚了抚胸前的琴弦，做着随时出场的准备……

“什么礼物？快点呀！”

“快点吧！”

阳台的女孩子们不约而同的喊着，好奇心的驱使。

张文龙扔下手中的烂盆，向楼上挥挥手，然后宣布道：

“稍安勿躁！大家静一下！……今晚，周怀安周大侠为苏溪瑶小姐送一件礼物，那是一首歌，自弹自唱，名字叫：爱你一万年！大家欢迎！”

属于我的时刻来临了！在大家雷鸣般的掌声中，我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微笑着向苏溪瑶的方向挥挥手，然后气定神闲，拨动着琴弦，也拨动着内心压抑许久的感情……

啊...啊...啊...啊...

寒风吹起细雨迷离

风雨解开我的记忆

我像小船寻找港湾

不能把你忘记

爱的希望爱的回味

爱的往事难以追忆

风中花蕾生怕枯萎

我愿以为你祝福

我爱你我心以属于你

今生世不移

在我心中再没有谁

代替你的地位

我爱你对你付出真意

不会漂浮不移

你要为我再想一想

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我唯一能弹唱的一首歌，我没有让大家失望，没有让苏溪瑶失望，也没有让自己失望，情由心生，我用自己的方式，虽比不上伍佰的摇滚，但用一种比伍佰更纯情的方式，很流畅的表达着自己对苏溪瑶的一往情深，特别是最后一句的呐喊，那正是我的心声：

“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歌曲已经结束，我喘着大气，能感觉到自己的激动，双眼竟涌出几滴不争气的液体；我强忍着，把它们赶回去，然后看着苏溪瑶，好像也看到了她双眼中的同样的泪滴……

“爱你一万年！”身后传出一个喊声，那是聂辉的声音。

“爱你一万你！”于小志、张文龙、黄忠明紧跟着。

“爱你一万年！”群众演员被我们调动起来。

“爱你一万你！”阳台的女孩子们也被我们的煽情所感染。

“爱你一万你！”

“爱你一万年！”

大家一起喊着，不经意间，整齐划一，声贯长空，好像也呐喊着自己心中的故事……

我还是在队伍的最前方，抬着脑袋，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苏溪瑶，她应该是被震惊到了，正在神情慌张的和身边的女孩们说着什么。

“她会说些什么？又会是什么态度？……”我思考着。

3分钟后，大家的呼喊逐渐消退，我还是痴痴的看着苏溪瑶，痴痴的思考着，有点“走火入魔”……

“老八，发什么呆呀？继续呀！”聂辉走进我，在我耳边提醒着。

我这才从“痴迷”中走出来，抓住片刻安静的空隙，大喊道：

“苏溪瑶，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苏溪瑶，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苏溪瑶听到了我的喊声，停止了议论，也竟然痴痴的看着我。

“是思考？是默认？还是根本就没听清我说什么？还是再喊几句吧……”,我思考着，还想继续。

大家的热情又因为我的“求爱”再度高涨，大喊、起哄、鼓掌、口哨连成一片，耳边的高分贝淹没我的声音。

“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聂辉审时度势，大喊口号，再次引导着大家。

3分钟后，总导演成功了，又一个响亮的口号应运而生，大家齐声高喊：

“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

尽管我们事先有类似的安排，但做为第一主角身处其中，反倒是被大家的热情进一步感染，把我内心深处“有梦筑梦”的冲动彻底激活！我也不管苏溪瑶是否能听到，随着大家的喊声，歇斯底里的继续冲她喊着：

“苏溪瑶，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苏溪瑶还是呆呆的，身旁的三个“主演”正对她说着什么，我知道这是她们给苏溪瑶“出谋划策”，根据总导演的安排，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苏溪瑶送到我的眼前。

情节的发展很顺利，苏溪瑶正在朝我走进，身旁的男生们一哄而上，生怕错过了精彩的故事细节，或者是想近距离的一睹“女一号”的芳容；张文龙、于小志、黄忠明玩命的维持着秩序，生怕失控的场面会打断我们下一步的计划；聂辉则走进我，摘掉我胸前的吉他，把一只玫瑰花从背后塞给我，还不忘给我打气：

“老八，完美！加油！继续！上！”

我把玫瑰花放在胸前，幽幽的看着走进我的苏溪瑶；在张文龙他们的努力下，我和苏溪瑶之间的乱哄哄的人流已经排成两列，好像我的仪仗队似的，专程迎接着心爱的女孩。

苏溪瑶距离我只有5米了，我确认她能清晰的看到我的一举一动，然后我单膝跪地，双手举过那支灿烂的玫瑰，深情的说道：

“苏溪瑶，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苏溪瑶看到我的如此举动，在距离我不到2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只是幽幽的说着：

“周怀安，你……”

现场所有的人，不管是我身后的，还是列队两旁的，还是阳台上的，还是那看门的老太婆，都意识到了高潮即将到来，不由屏息凝视，静静的等待着；我抬起头，深情的看着苏溪瑶的双眼，也是静静的等待着……

“苏溪瑶，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不离不弃，永远永远！做我等待女朋友，好吗？”我继续着我的表白。

大家继续安静的等待着。

苏溪瑶只是幽幽的看着我，沉思片刻，然后问道：

“周怀安，你既然这么喜欢我，那我来问你，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能看到苏溪瑶身后的徐文文、施晴薇的面面相觑，然后脸上泛起少许的不安，因为这个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没有准备，估计她们正在为我捏一把汗呢；黄敏就在苏溪瑶的侧面，已是双眼紧闭，嘴里还念念有词，根据我对她的了解，估计是在为我念着咒语，千万不能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前功尽弃……；但这些小女子哪里晓得，我早就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正苦于没机会倾诉呢，此次真是天助我也！

“温婉如玉，清风碧月，卿艳独绝，世无其二！”我也很严肃的说出了铭记于心的答案。

“周怀安……”，苏溪瑶严肃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情，添了几分惊喜，悠悠然的念到，“温婉如玉，清风碧月，卿艳独绝，世无其二……”

“苏溪瑶，这就是你！感谢老天，能让我相识你，也感谢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做那个懂你、疼你、爱你的人！虽然我不是王子，但你永远都是我的公主！”我情意绵绵，这是一次痛快的临场发挥的表白。

“周怀安……”,苏溪瑶的双眼含满了泪水。

“苏溪瑶，给我一次用生命呵护你的机会，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继续表白，同时给她一个坚定而自信的眼神。

苏溪瑶站在原地，已经是梨花带雨……

我单膝跪地，等待着，祈祷着……

“答应他！答应他！”聂辉第三次玩起了煽情。

“答应他！答应他！”大家齐声喊着。

“溪瑶，还不快过去！一个男生默默的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还犹豫什么？如果别的女生过去，你哭都来不及啦！”黄敏走到苏溪瑶旁边，同样是一脸的泪水。

“周怀安……”,

苏溪瑶轻轻呼着我的名字，抹了抹脸颊的泪水，缓缓的走到我的跟前，双手接过那支象征“一心一意”的玫瑰，说出了具有划时代重大意义的四个字：

“我答应你！”

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抓狂”般的喜悦，全然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跳了起身，一把抓住苏溪瑶的右手；那些不争气的液体好像洪水决堤的瞬间，冲破我用意念控制的防线，从双眼一股脑的溢了出来，我也不理会，双手一直紧紧握着苏溪瑶，生怕她反悔似的！

“好！好！”掌声再次响起，好像是献给我们的祝福。

我腾出右手，向阳台上的女孩子们挥挥手，表达着我的谢意；然后环顾着四周，继续挥着手……

“好啦，结束啦，大家解散吧！”张文龙高喊着，宣布着浪漫求爱的结束。

人群开始散去，我很有风度的向每一个投向我们的目光报以微笑……

猛然间，我看到了在熙熙攘攘人流中的一个高高大大的背影，那是一个如此落寞的背影，那是一个如此熟悉的背影，那是一个和我有那么多过节的背影，李浩民……

“老八，看看最左边……”,聂辉突然冒了出来，在我耳边低语。

我扭过脑袋，顺着聂辉提示的方向望去，在远处最角落的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另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在黯然伤神的转身离去，同样的那么熟悉……

人群即将散尽，一阵哽咽声隐隐约约的传到我的耳朵里，然后钻进我的心里，像针扎一般，隐隐作痛；我搜索着四周，搜索着那个让我心灵为之一震的声音，在不远处靠墙的角落，一个女孩坐在台阶上，深深的埋下脑袋，背影微微的颤抖，如此熟悉的气场，如此熟悉的长发……

我们安排好的电影里的男一号、女一号、主要演员、群众演员，甚至幕后工作者，但其他角色呢？比如，反面角色，还有那些对故事发展起至关重要的“配角”……，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喜剧，但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悲剧呢？

第53章:“缘”起何处

从2001年的第一天开始，我告别了单身，梦寐以求的女孩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也正式开始了传说中的“恋爱”生活。

我们的恋爱是从“考试”开始的：还有一周就要期末考试了，之前我们一直在为爱情而奋战，耽误了太多的功课，现在只能采用“临阵磨枪”的战术来“恶补”一下！

就这样，我们手拉着手去吃晚餐，手拉着手漫步到一号教学楼，手拉着手选择一个安静的教室，手拉着手坐在一起，然后，才是很不情愿的放手，拿出课本，复习功课。

对于复习，我们的方式大相径庭：

苏溪瑶是常规方式，玩命的背书，根据她的实战经验，属于瞬间记忆，所背下的东西48小时内不会忘记；应付考试绰绰有余，但过程很辛苦，试想，把那些令人作呕的东东活生生的装进脑袋，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比起常规的方式，我的做法就很有创意了：写纸条，把纳入考试范围内题目的答案抄上；为了节约空间，语言用缩写词，纸条的大小要小于手掌，以便于作弊；这种方法省时省力，但风险大，技巧性强，对当事人的心理素质要求较高……

考试接近尾声，我们很顺利；明天要考“管理学原理”，是一门“纯背诵”的科目，我花了半小时的时间就完成了备考工作，身边的苏溪瑶，正埋着脑袋，双眼盯着书本，上下嘴唇不规则的运动着……

“估计又要熬通宵了……”,我暗暗想着。

“苏溪瑶，别背了，休息一下吧，我们出去玩会儿吧！”看着一脸憔悴的苏溪瑶，我很是心疼。

“不行！明天就考试啦，还有好多没背呢……”，苏溪瑶紧皱着眉头，头也不抬。

“我这有小纸条，给你用吧！”我的建议。

“不行，不可以作弊的……”，她还是没有抬头，继续努力着。

“是呀，考试作弊不是好学生，是不应该……”，我顺着她的意思，嘀咕着。

“不是的！我是不敢，我害怕，被抓到可怎么办呀？”苏溪瑶抬起脑袋，撅着小嘴，认真的看着我。

“可怜的孩子……”，我伸出右手，整理一下她略显凌乱的秀发，继续说道，“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今晚我会一直陪你！”

“谢谢你，周怀安！”苏溪瑶很高兴的笑着，还不忘提醒我，“我要巧克力，黑巧克力！”

“ok！”

……

考试结束了，我们的爱情却要面临着第一次的“考验”：离别，虽然只是1个月的寒假，虽然我们每天都可以通电话，但一想到有30天我们不能相见，我的眼泪都要下来啦……

“苏溪瑶，路上小心，回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打到我们宿舍就行……，还有，如果有人去你们家骚扰你，告诉我，我来解决！”在离别的火车，我叮嘱着，还不忘李浩民那小子。

“嗯！”苏溪瑶点点头。

“我会想你的，每时每刻！”我继续说着。

“嗯！”

“你呢？你会想我吗？”我笑嘻嘻的问她，全然不顾火车上的其他乘客。

“讨厌！”苏溪瑶瞪了我一眼，脸蛋泛着微红。

“呵呵！”

“车要开了，你下去吧……,不过你自己也要多注意，多给我打电话，知道吗？”苏溪瑶最后难免不舍。

“嗯！”

……

为了送苏溪瑶，我特意把火车票订在了明天；因为春节的关系，大家都在第一时间离校了，校园略显冷清。晚上，我独自一人到“龙凤居”随意填饱肚子，迎着冷飕飕的寒风返回宿舍。

“周怀安！”身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思曼，是你呀？你还没回家呀？”我转过身，看着思曼。

“恭喜你啦！一直没当面恭喜你……”，思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幽幽的说着。

“哦，谢谢！”我感到一丝尴尬，继续问她，“思曼，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送你！”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可以退掉明天的火车票，或者根本不去理会，我真的很想送送思曼，因为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哽咽声，莫名的感到几分内疚。

“周怀安，我告诉过你的，现在的我就是当初的你，但现在我要加上时限，大学毕业！”思曼看着我的双眼，很认真。

“思曼，什么呀？”我有点疑惑。

“再见！”思曼不再理会我，转身离去。

我迎着寒风，看着思曼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思考着那句“现在的我就是当初的你”：

当初的我，守护苏溪瑶，现在的思曼，也是如此吗？一直到我们毕业？

我没有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拨通了思曼宿舍的电话，我想问问她何时回家，昨晚她并没有告诉我。

“思曼已经回家了，凌晨5点的火车，早就走了……”，电话一端给出我答案。

“哦……”，我很失落。

挂上电话，哽咽声又开始出现了，使我隐隐作痛，我现在才发现那声音好像真的是钻进了我的心脏，想忘却不能忘！

“对不起，思曼！”我暗暗说道，现在的我，只能说这些。

……

这个寒假很是充实，我一直在做三件事：

其一，给苏溪瑶打电话；

其二，想念苏溪瑶；

其三，学习厨艺，为了苏溪瑶。

转眼之间，寒假结束，大三下学期开始啦，我和苏溪瑶的爱情继续甜蜜着……

新学期新气象，开学伊始，我和苏溪瑶完美诠释着“如胶似漆”的含义，我也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何谓“重色轻友”！我和苏溪瑶，除去晚上睡觉的时间，都会在一起；为此，我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好朋友组织的任何独立性活动，对此，身为老大的张文龙也很是无奈：

“哎！……没出息的玩意！热恋中的男女都很二百五呀！”

作为苏溪瑶形影不离的闺蜜，黄敏的表现倒是很“识趣”，除了偶尔在一号食堂，同我和苏溪瑶一同吃饭外，其他的活动，都不会跟着我们，即使是我把谢霆锋专场的电影票放到她的面前，她也只是微笑着拒绝；黄敏的拒绝不是因为那个无锡男孩，而是要进行一项当前很流行的工作：QQ！

QQ是腾讯公司于1998年新鲜上市的，但真正的普及是在2000年以后，它让世界变得如此之小，越来越多的人通过这个工具相互结交，进行着“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的神话，；黄敏也在其中，迷恋上了网聊，对方是杭州的一个男孩子……

于小志和徐文文经过时间的历练，俨然成了我们学习的楷模：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毕业后的去向，上海？合肥？或着别的城市……，大有一毕业就结婚生子之势！

黄忠明还是在忙于生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行车“倒买倒卖”的工作，本学期他的目标是500元的纯利润；每逢一想起3000元的目标，就兴奋的不得了：

“再赚500快，老子就把家里的老婆接过来，好好玩上几天，哈哈！”

“毛病！”我们习惯性的嗤之以鼻。

谭诗继续着自己的创作，发奋图强，开始向别的城市的杂志社投稿，比如他的家乡重庆，开始了“冲出蚌埠，走向全国”的征程；他总是大大落落的恭喜我和苏溪瑶，有时也会向其他哥们一样，拿我们开玩笑，但那首“浪人情歌”，弹唱的频率更高了……

聂辉好像完成了从“多情”到“专情”的蜕变，对自己的爱情很是满意，江南女孩特有的灵性深深打动了这个地道的北方男孩；听到他得意洋洋的称赞着施晴薇，我不由调侃起来：

“聂辉，你们到什么程度啦？”我坏笑着。

“到了该到的程度了！”聂辉说的很有哲理。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想象着。

“你呢？什么程度？”聂辉反过来问我，同样坏笑着。

“到了该到的程度！”我同样回答他。

“行了，别瞎扯，我就直接问你吧：有没有接吻？”聂辉一本正经的。

“哪有那么快呀，我们才一个多月呢，哪像你这个色狼……”,我如实回答。

“老八，我就知道没有！进度有点慢呀！你呀，平时胆子大的要死，一见到苏溪瑶就蔫了……,胆子要大一点，否则女孩子会觉得你没魄力的！”聂辉很严肃的教育我，爱情专家又开始工作了。

“有道理！怎么做呢？”我虚心请教。

“笨死了，你！这还用人教呀？……，我就告诉你吧，女孩都是矜持的，千万不要急着把嘴凑上，可以先吻额头，然后鼻尖，接着是耳朵或脸颊，最后才吻嘴唇。这样的步骤可让女孩舒缓紧张的心情，为初吻找到顺理成章的理由，并且她会欣赏到你的贴心。毕竟，浪漫也是一种礼貌，知道吗？”聂辉的专业知识。

“嗯！”我睁大眼睛，玩命点头。

我听得都傻眼了，爱情果然是博大精深，想不到亲个嘴还有那么多的学问，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绝对精辟：

浪漫也是一种礼貌!

“当然，老八，你也不能太急，顺其自然吧，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也可以了，你自己把握吧！”聂辉叮嘱我。

“嗯！”

“还有，如果有机会，我肯定帮你！”聂辉又坏笑起来。

“去你的！我自己能搞定！”

“哈哈！”

张文龙继续着自己的事业：刚步入4月，捷报传来，成功当选了学生会主席！其中有一个竞争砝码，就是协助我们系和法学系圆满解决了一桩打架斗殴事件……，我能为之做出绵薄之力，很是欣慰。

因为爱情，我单方破坏了我们“一统校园”的霸业，登峰造极的张文龙还是难免遗憾，但更多的还是给我的忠告：

“老八，我忠心祝福你，苏溪瑶是好女孩，但千万不要陷入太深，世事难料呀！”

“张文龙，也祝福你，希望能有个你真心喜欢的女孩做你的后盾！”我回应着。

“嗯！你小子说话也文绉绉的啦，看样子苏溪瑶对你的管教很有效嘛，哈哈！”张文龙大笑着。

我知道，张文龙的爱情观没有变化，尽管近3年的时间他亲眼目睹过很多的爱情，但对童年阴影根深蒂固的他来说，那些仅仅是昙花一现……

但不管怎样，有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请客！

这次请客绝对是盛况空前！我们哥几个悉数出席外，还可以携带“家眷”，而且把和我们关系不错的黄敏也捎上了，就这样，我们哥六个，加上苏溪瑶、徐文文、施晴薇、黄敏四个小女子，在“倾心佳缘”一个偌大的包间，开始了我们的狂欢。

我们是很注重自身形象的男士，特别是在女士面前，尤其是女朋友，更尤其是新女朋友，所以我们的言谈举止无不透漏出“小心翼翼”；但酒过三巡，酒精冲走了我们的“克制”，开始原形毕露，不由兴奋起来。

“我有个提议，玩个游戏吧！”聂辉提议道。

“好哟！”大家赞同。

“我们是10个人，我拿出10张扑克，其中有两张A，谁拿到这两张A，谁就一起表演个节目，如何？我来做裁判员好啦！”聂辉说着规则。

“好！”

“表演什么节目，没意思！”张文龙把酒杯放下，打断我们，“这样吧，抽到的，当场接吻！这才有意思！”

“不行呀，如果是两个男生怎么办，我们可不干！”

“还有，这些女士哪能随便亲呀，都名花有主啦！”

大家提出一些不同意见。

“这样呀，喝酒不就行了吗？不方面亲的，喝酒好啦！”张文龙的建议。

“好！就这么办！”

聂辉思考一下，冲我使了个很隐蔽的眼色，开始准备扑克。

“这小子想干嘛呀？”我不解。

第一轮游戏开始，我们接过聂辉精心洗过的扑克，翻放在桌面上。

“翻拍！”

聂辉一声令下，大家齐刷刷的行动……

“志哥、徐文文！”聂辉大声宣布。

“嗷！亲吧！”我们起哄的喊着、大笑着。

毕竟是纯情少男少女，在加上大家的注视，虽早已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一对，反倒扭捏起来，于小志举这个酒杯，大喊着：

“还是喝酒吧！我喝酒！”

张文龙很是义气，一拍桌子，打断了大家的哄笑，向于小志说道：

“喝！志哥，你喝吧……”

于小志像是抓了跟救命稻草，一仰头，把一大杯啤酒灌进肚子。

“你喝也没有！”张文龙看着打嗝的于小志，继续说到。

“对！没用！还得亲！”我们跟着喊道。

“张文龙，你小子……”,于小志发觉上当，有苦说不出。

关键时刻，徐文文“巾帼不让须眉”，站了出来，冲张文龙责备道：

“太过分了！哪有你们这样的……”

紧接着，几乎用命令的口气，对于小志说道：

“大志，赶紧的！这帮人不会放过咱们的！”

然后把脸凑向于小志，再然后就是用脸蛋接受于小志被迫的一吻，最后，坐了下来，喝了一大口饮料，好像完成任务一般。

“不行！接吻指的是亲嘴，不是亲脸！”裁判员宣布道。

“耍赖！不行！”于小志、徐文文瞪着聂辉，一脸的不服气。

“亲嘴！亲嘴！”我们喊着。

“……”

“这样好啦，问问谭诗，接吻到底是啥意思，他是才子，我们听他的，好不好？”张文龙提出一个很科学的方案。

“好！”大家把目光投向谭诗。

“谭诗，就你最有正义感了！我相信你！”徐文文拍着马屁。

谭诗笑嘻嘻的，润了润嗓子，故作深沉的说到：

“从古至今，从国外到国内，从银河系到地球，接吻指的就是亲嘴！……，徐文文，你也别怪我，我谁也不帮，只是说明事实！”

“哈哈！”我们大笑。

徐文文、于小志无奈的摇着脑袋，但还是心有不甘。

这种场合哪能少的了周大侠！我站了起来，冲他们语重心长的说道：

“都老夫老妻啦，亲个嘴谁都不吃亏，对吗？再说，你们多有缘分呀，这么多人，就你们俩抽中了，多让人羡慕呀，冲着你们的缘分，必须亲一个！……，你让黄敏、施晴薇和苏溪瑶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这就是缘分呀！”三个小女子整整齐齐的点点头。

“缘分”是神圣的，同时也是男女之间可望不可即的，把它搬了出来，他们再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徐文文再一次站了起来，命令道：

“大志，亲吧，为了我们的缘分！”

就这样，现场版的接吻在我们的欢笑中上演！

徐文文满脸通红，坐了下来，大口喝了可乐……

“不行！我刚才筷子掉地上了，在捡东西，没看见！这个不算，重来！”我又心血来潮。

“老八，你瞎说什么？！……”，于小志瞪着我。

“对，说的是当面接吻，老八没看见，不算！”聂辉明白了我的意思，第一时间支持我。

“志哥，都是徐文文主动，这次你主动点，像个爷们！”张文龙也说着。

“对，再亲一个！志哥，你要是个爷们就主动亲一个！”其他人火上浇油。

为了证明自己是爷们，是纯爷们，于小志正气凛然，托起徐文文的下巴，狠狠的亲上一口。

我们齐声鼓掌，只剩下徐文文狠狠的瞪着我，哭笑不得的模样……

“好了！现在开始第二轮！”聂辉继续洗着牌，一边发牌，一边用余光看着我，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八，祝你好运！”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轮时那个隐蔽的眼神，再看看这个挂着一脸笑意的聂辉，我意识到了其中的玄机：过程必定有鬼，聂辉肯定在控制着扑克，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一轮将会是我和苏溪瑶的表演时间！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最多是搂搂抱抱，从没接过吻呀！虽然我很想很想……，还有，徐文文肯定会报仇，感情我刚刚给自己挖了个陷阱呀……，这么多人，怎么办呀？”我接过了扑克，心脏加速跳动，瞎琢磨着。

我没有猜错，我的手只是刚刚碰到扑克，尚未完成翻牌的动作，就听到聂辉已经开始宣布“内定”答案了：

“这次是老八和苏溪瑶！哈哈！”

“周怀安，苏溪瑶，亲嘴吧！哈哈！”其他人喊着。

“周怀安，缘分呀！像个爷们一样吧！哈哈！”于小志他们两口子最是高兴。

我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既然如此，就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吧！

“好了！亲就亲！”我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很是男人。

“周怀安！你干什么呀？”身边的苏溪瑶可坐不住了，一把把我拉回凳子上，然后看着黄敏，急切切的说道，“黄敏，帮帮我，你得帮帮我，你一定得帮帮我，可怎么办呀？”

我坐在原地，看着满脸通红、一脸着急的苏溪瑶，竟暗自窃喜。

黄敏很够意思，听到好朋友的求救，挺身而出，叽叽喳喳的“打抱不平”：

“你们别这样，好不好？人家刚刚谈恋爱，可能还没亲过嘴呢，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不好意思，再说，就是亲，也挺没劲的，咱们就别勉为其难了，……这样吧，这次就亲脸吧，等他们俩正儿八经的亲过嘴，再补上吧……”

苏溪瑶的脸更红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听下去了，急急的打断黄敏：

“黄敏，别说了！你瞎说什么呀……”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不行！我不同意！接吻就是亲嘴，对吧，谭诗？”徐文文开始报仇了。

大笑之余，大家把目光投向谭诗，我这才发现谭诗正在往自己的杯中斟酒，他一直在默默的喝酒，喝了几杯，不得而知……；谭诗发现了我们的目光，继续斟着酒，用余光扫了我们一眼，然后点点头，给我们一个微笑。

微笑？那是微笑吗？只是嘴角的左右两端微微朝上运动了一下,这就是全部，别人或许没有发现，反正我是发现了……

“才子已经坚定完毕，老八，必须亲！”于小志大喊。

“周怀安，为了你们的缘分，必须亲嘴！”徐文文继续报仇，大家跟着大笑。

我用微笑回应着大家，同时用余光看看谭诗：杯中酒已经见底，他又拿起了酒瓶……

我能感受到好兄弟心中的不爽，想着赶紧结束……

“苏溪瑶，为了我们的缘分，亲一个吧！”我又站起身来，低下头，坚定的看着苏溪瑶。

苏溪瑶看着我的双眼，迟疑了5秒钟，然后闭上双眼，微微抬起下巴；我毫不迟疑，弯下身子，用自己的双唇轻轻的接触了一下娇柔粉嫩的花瓣……

“好！够意思！”大家又一次鼓掌。

“好，我们继续，第三轮！”裁判员继续洗着牌。

“不对呀！聂辉，你做手脚了吧，第一轮是我们，第二轮是周怀安他们，怎么那么巧呢？”精明的徐文文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对呀！怎么会那么巧呢？”其他三个女生议论开来。

“哪有呀，缘分呗……”聂辉笑嘻嘻的否认。

“行了，别老是拿缘分说事……，这样，这次我们自己抽牌，看看到底是谁有缘分，怎么样？我来洗牌！”徐文文打断聂辉，建议道。

“好！”三个女生一同举起双手。

聂辉被逼无奈，把扑克交给了徐文文，三分钟后，我们10个人各自抽到了一张扑克。

“一、二、三，打开！”徐文文发号施令。

谜底揭晓，大家的反应可以说“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不知情者嘻嘻哈哈，知情者大吃一惊。

“苏溪瑶，谭诗，居然是你们两个！”聂辉宣布着这个测试“缘分”小游戏的结果，很是吃惊。

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我、黄敏、施晴薇，但比我们还要吃惊的，就是两名“中奖”选手了：他们已经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一股脑的竟把目光投向我，空气中游荡着一丝尴尬……

“我们有言在先的，不方面就喝酒……”，聂辉打破了尴尬，很是肯定的说道，“苏溪瑶是女孩子，老八，你和谭诗喝一杯吧！大家不会反对的！”

不明真相的人被聂辉意外的“霸气”震惊到了，倒是安静下来。

“谭诗，我既然是替苏溪瑶，这样吧，我喝3杯，你喝一杯，来！”我开始倒酒。

“老八，虽然我酒量不济你，但也不能小看我呀！”谭诗也开始倒酒，然后高高举起杯子。

“干！”

“干！”

“干！”

我们两个马不停蹄，弹指一挥间，满满3大杯啤酒已经下肚；我有点反胃，喝得太猛，600毫升、酒精为10度的液体骤然聚集到胃里，需要消化的时间……

“好！”大家被我们的豪爽所征服。

我坐了下来，调整着呼吸，抚了抚肚子，把堆积到嗓子眼的液体就势顺下去，也就此结束这一轮令我略感“扫兴”的游戏；但对面的谭诗好像继续着兴致，他又斟满了一杯啤酒，站起身来，举向我和苏溪瑶：

“老八，苏溪瑶，祝福你们俩，祝福你们，来，干一杯！”

谭诗双眼迷离，他有点醉了。

看着此刻的他，一股感伤油然而生，赶走了刚刚的“扫兴”；我二话不说，给自己斟满酒，然后给苏溪瑶也斟满一杯，起身举起杯子：

“谢谢你，谭诗，谢谢！”

然后转过脑袋，看着苏溪瑶：

“谭诗的祝福，我们一块喝一杯吧！”

“当！”我们三个干干脆脆的碰着杯子。

我按照自己的节奏，大口大口把啤酒咽下，胃里翻滚着啤酒的苦涩滋味……

我看看对面的谭诗，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身旁的苏溪瑶还在昂着脑袋，继续喝着，很努力很努力的喝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