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以前,我总是很怕被问到兴趣爱好,尤其害怕填各种表格,每次都把兴趣爱好那栏空着,最后想了又想,心虚却慎重地填下各种不靠谱的词儿。十八岁之后,不用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开始有意识地去培养一些兴趣爱好,可是,好像也总是三分钟热度。但是,人长大了,好像心眼就多了,不能说不诚实,却也算得上投机取巧,自从第一次填上读书、听音乐、看电影之后,就觉得这个答案很标准。这是任何一个知识青年,必备的休闲娱乐方式,虽然有些敷衍的嫌疑,但是也没理由反驳。
于是,无聊的时候,把这三件事拿出来复习一遍,避免下次填表的时候骗不过自己。最近两天看到表妹在朋友圈发的自己唱的歌曲,从来不理会这类动态的我,突然来了兴致,点进去听了听,还不错。然后点开手机上的音乐播放器,看看自己的歌单,随便点开一首开始播放。声音和味道、图片一样,是能记忆的,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哼唱起来,好像又回到了每首歌单曲循环的时候。嗓子没有以前那么清澈了,每首歌的情绪也不再那么饱满,但是并不妨碍回忆让人沉醉的魅力。
我有半年没怎么听歌了,不是没时间无聊,是没心情。也有好几个月没读书了,最近一次是两个月前,表姐无意间落在相机包里的《时生》,用一个长下午看完之后就没碰过书了。而距离《时生》最近的一次,是大半年之前,借的关于烘焙和摄影后期的专业指导书。看电影的话,已经不大能想得起来了,好好地欣赏一部电影,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最少也有一年了吧。
突然有些伤感,就像手机里正在播放着的情歌,永远是悲伤的基调。最老的一首歌,是我高中睡着十二人间的宿舍,我记得是靠窗的下铺,每天晚上用那个跟家里说买来听英语的小单放机(忘了名字,查了老半天,原来也有人跟我有一样的疑惑,应该是一个年代的吧),放着从老街上淘来的便宜盗版磁带专辑,也不管是谁的,买回来一遍遍地听,直到半夜被一个高音吓醒。
有些事情,也许不是因为热爱才去做,而是因为做着做着,就开始热爱了。看着书架上一排排没看过却布满灰尘的书,觉得无地自容,我买它们的时候,是热切的,我记得。
热爱是需要比其他任何事都专注的精力,和所有见缝插针的时间,都还不够的情感,而不只是说出来自欺欺人的标准答案。不是有首表达热爱自由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世上,唯一可以算得上属于自己的,只有生命,而我们把爱情看得高于生命,可热爱是连爱情都无法比拟的情感,热烈厚重,纯粹神秘。
除此之外,都不配谈热爱二字。
现在的我,对于文字、声音和图片,还远远算不上热爱,但是,不去做就永远没有答案。认真对待,对自己的每一分情感负责,不去取悦任何人,对事情本身负责,有一天,时间会告诉我,属于我的答案,独一无二。
希望你我,都能拥有一份纯粹的热爱,不敷衍也不取悦,便可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