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生命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情窦初开,让你辗转反侧,让你痴痴傻笑,然后,原因种种,渐行渐远,像两条平行线,对望相顾,却终究没了交点,当初以为的永远成了后来永久的痛,像一道伤疤,抚不平抹不去,慢慢地变成一个符号,一个标准,一段难以释怀的疼痛……

故事的主人公是搞怪妹妹和腼腆哥哥,腼腆哥哥是个插班生,打扮个性潮流,宽松的运动装活力十足,尽管一个地摊上十多块钱的斜挎包,但比起那些土的不能再土的双肩背,这样的打扮绝对的能俘虏一群不谙世事的小女生的崇拜之心,搞怪妹妹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插班生进来的腼腆哥哥,被安排在了最前面,在老师旁边,每天的一举一动都被老师了解得一清二楚,当然也被搞怪妹妹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腼腆哥哥却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插班进的是学校的尖子生班,每天埋头学习都不一定在这个班里长久地待下去,更别说有其他什么小心思,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上厕所,回宿舍,简单的像个白痴一样,跟个女孩子说个话都会脸红半天,他根本不知道在教室的某个角落里,每天都会有一双炽热的眼睛在关注着他。

每件事情都会有离奇的转折,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腼腆哥哥和搞怪妹妹在调座位的时候,被安排成了前后桌,搞怪妹妹兴奋的想亲老师两口,腼腆哥哥却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样子,因为搞怪妹妹唯一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就是见过她穿着一双大红色的高帮帆布鞋,这样的城乡结合部的非主流审美,让腼腆哥哥坚定的认为和这样的女孩离这么近,没什么好处,估计以后自己的品味也会跟着跑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腼腆哥哥一如既往地为自己能够长久地留在这个班里而努力学习,而搞怪妹妹倒也没有把自己的喜欢表现得那么明显,只是上课的时候,打个小差斜身回头瞟一下,而坐在后面的腼腆哥哥通常假装没有注意,一本正经地听老师讲课,实际上,也在暗自观察搞怪妹妹的一举一动,时间久了,当每次搞怪妹妹斜身回头看的时候,腼腆哥哥就会拿笔去戳她一下,有一次,这样的举动被班主任看到,腼腆哥哥尴尬一笑,班主任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某天中午,当腼腆哥哥趴在书桌上午休的时候,隐约中听到搞怪妹妹嬉笑的声音,他抬起头,发现搞怪妹妹正冲着他咧嘴笑,并且示意他看看自己的鞋子,两只鞋的鞋带被仔仔细细地系到了一起,白色的鞋头被画上了一对猪头,腼腆哥哥一改往日的温和的样子,冲着搞怪妹妹大喊:“你个猪头,弄脏我的鞋子。”

搞怪妹妹笑容依旧地转过头去,然后默默地伏在课桌上,身子微微地抽动着,腼腆哥哥擦完自己白色的鞋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过分了,看着前面心情失落的搞怪妹妹不知如何是好,中午用餐回来,搞怪妹妹的书桌上多了一颗棒棒糖,腼腆哥哥的脸红了,搞怪妹妹的脸也红了。

之后的日子里,搞怪妹妹慢慢地变成弱智,做作业的时候不会的问题越来越多,时不时地转过身让腼腆哥哥给讲题,一脸花痴加懵逼的表情看着他,一个月过去之后,搞怪妹妹进步飞速,成了班上第二,腼腆哥哥火箭版退步,成了倒第二,在往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总是能看到倒第二给第二讲解难题,这大概是教育界最大的难题,再后来,腼腆哥哥依旧在班里垫底,而搞怪妹妹开挂一样的稳居班上前三。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了多久,腼腆哥哥似乎厌倦了给搞怪妹妹讲题,整个人也开始变得冷漠起来,对于搞怪妹妹的撒娇,也开始变得没有回应,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

腼腆哥哥没有意外地离开了尖子班。

撒娇妹妹也不出意料的依旧稳居尖子班前三。

……

高考那年,腼腆哥哥考的并不理想,上了一个专科学校,比腼腆哥哥更不理想的是搞怪妹妹,平时成绩优异的她,之后只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

考上大学的两个人,没有了任何的交集,甚至彼此之间都没有发过一次消息。

火车站,是个容易发生故事的地方。

放假回家,下了火车的腼腆哥哥总感觉会遇到某人,眼神总在左顾右盼,寻找些什么,有时候直觉就是这么神奇,在拥挤的人群里,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腼腆哥哥试探性的招呼了一声,她回了头,应了一声之后,又极速的转过头去,腼腆哥哥紧急召集脸部的笑肌,寒暄着:“这么巧,你也在这里下车!”

搞怪妹妹“嗯”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了回应。

腼腆哥哥静静地从搞怪妹妹身边走过,出了车站,没有一句话,却感觉有一肚子话要说,但终究忍住了。

回到家,腼腆哥哥的手机上显示着一条消息:“你喜欢过吗?”

“喜欢过,难以自拔!”

“那为什么当时放弃了?”

“因为老师那次不经意抓到了我们,你是学校的希望,可我不是,我不能拖你后腿!”

“……那你现在还喜欢吗?”

“嗯,忘不了,抹不掉!”

“可是我不喜欢了。”

“嗯,那不关我的事,我还是喜欢。”

“嗯!”

“再见!”

“嗯……但愿不见。”

……

生命里,总有那么一个人,当初感觉要过一辈子,到最后却发现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消耗,在可以喜欢的年纪,放肆去喜欢,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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