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晨6点的北京苦苦寻觅一套煎饼果子

1

这是一个夏天的清晨。早上六点,我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家。

初升的太阳晒着我的后脑勺。

院子里早起的人并不多。

穿白色跨栏背心的大爷拎着抹布一笔一划地擦着他的宇宙无敌高级全封闭电动小三轮,时不时把嘴里叼着的烟拿下来,对着地猛清一阵嗓子,再继续吞云吐雾。

穿制服戴袖套的垃圾分拣员一丝不苟地在垃圾桶里上下翻捡着,看到我并没有拎着垃圾袋,于是又扭过头去投入地工作起来。

我对每一个早起的人报以微笑。然后蹬上一辆摩拜单车,开始执行我的神秘任务。

其实,我是一个煎饼美食家。我的任务,是找到一套美味的煎饼。

煎饼果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没有之一。每次看师傅做煎饼的过程,都像是欣赏了一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魔术。

摊煎饼的锅是一个圆圆黑黑的平台。师傅会先用纱布小油包在平台上由内向外一圈圈画圆,直到整个圆都均匀地蹭上一层看不见的油。

接着不锈钢大勺出马,从小面桶里舀上一勺面糊,面糊白里带黄,软滑绵弹,稀而不泄,不偏不倚地甩在平台的圆心部位。

然后祭出这场大秀的神器——机器猫的竹蜻蜓。一头定在圆心,另一端则像圆规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面糊便服帖地跟着竹蜻蜓遍历了整个锅面,变成了一张圆满的大饼。

虽然饼已具雏形,但师傅仍不满足,不依不饶地拿出一颗蛋,在台边清脆地一磕,咔嗒声未落,蛋液已落入圆心。竹蜻蜓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并未扮作圆规,而是化身推土机,几个回合下来,蛋液已铺满饼面。

竹蜻蜓

师傅回身抓起什么,两度扬手,黑芝麻和葱花便如飞花雨下,嵌入未干的蛋液之中,饼从一轮圆月变成了山水画幅。

撒葱花

此时的饼已经香气袭人,朴实的面香,热烈的蛋香,清爽的葱花香,还有内敛的芝麻香,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我已经按捺不住了。

师傅却不紧不慢,掏出小钢铲,插入饼边,顺势一翻,你便能体会到咱这土生土长的饼飞起来居然也不逊于印度飞饼。饼转体180度之后呈现出了不同于金碧辉煌的另一面的存在——白黄里略微透着焦,却显然还是张未完成的作品。于是师傅拿出小刷子,将甜面酱、腐乳酱、辣酱浓墨重彩地刷上几笔,一幅画卷就画好了。

翻个

油条(馃子)和薄脆(馃篦儿)是饼当中亘古不变的馅料。两种馅料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口感。油条是外酥里软有韧劲,薄脆则是直来直去的嘎嘣脆。

师傅将油条或薄脆摆在正当中,用饼给它们卷上一个严实的被窝,再掏出小钢铲从中间对半一切,一折,就大功告成了。

热气腾腾

且慢!虽说馅是有定数的,但师傅们在酱料和小菜上却各有独门妙法。 我见过老北京涮肉特色的韭菜花酱。异域风情的的千岛酱。金拱门特色的番茄酱。小菜更是五花八门,家常的辣萝卜条酸豆角,涪陵的榨菜,四川的泡菜,还有自制的花生碎,纯天然的生菜叶,都是师傅们自由发挥的道具。

刷酱

甚至有的加菜还会挑战油条薄脆的正宗地位。比如培根,火腿肠,大鸡排,豆腐丝土豆丝,简直是一个简版的宴席。不过天津人会认为这些都是邪门歪道。

面饼的软,油条的韧,薄脆的脆,和各种菜的嫩,在嘴里混搭出富含层次的口感。甜面酱的甜,辣酱的辣,腐乳的豆香,还有各显神通的各种酱料咸菜,则营造出了一个自洽的味道多变的世界。每咬一口,都是惊喜。

你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吱哇叫唤着烫手却还坚持着往嘴里送,一边觉着好像等了一个世纪这么久。而其实,这一整套一气呵成的动作,只花了不过两分钟。

2

自从这个城市开始了新的人口政策以来,街上的煎饼摊贩就很难见到了,我只能凭着记忆去找我印象中的煎饼摊位。

第一个摊位的情报是我妈提供的,她在遛弯时发现了这个摊子。 我妈是我们家的饕餮大师,不仅喜欢品尝各种美食,更喜欢尝试自己做。我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在饭店吃到鱼香肉丝的惊艳,却更加难忘我妈在家自己研制的鱼香肉丝时的锲而不舍。

而我成为一个煎饼美食家,除了基因的传承之外,也多亏了从小我妈对我的悉心栽培。

我小时候她经常上夜班,而她下了夜班早晨回家的时候,也是我欢欣雀跃的时刻。除了妈妈回家陪我的开心,还有妈妈带回来香香的早餐的开心。

睡梦中的我总是会被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飘香所吸引,然后睡意朦胧地循着香气找到妈妈拎回来的老式塑料藤条手编筐。里面的铝饭盒里通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早餐,有时候是葱油饼,有时候是蓬松的不像话的油条,有时候是给予我美食启蒙的煎饼果子。但有的时候则是更加意想不到的东西。

手编筐
铝饭盒

在我们这个北方小城中,街上的早餐摊通常是北方人所把持的,包子大饼油条是不变的主题。但有时也会出现偶尔漂流到这里的外乡人带来的他们家乡的味道。

我会发现有时候的油饼很奇怪,是中间有个洞的圆圈型。或者说,它更像色泽金黄的甜甜圈。比油饼酥脆,比油饼咸香,细细分辨的话,还能吃出豆香来。 其实它的大名叫做面窝,来自武汉。

炸面窝

它的变种——苕面窝,则是我的最爱。同样是色泽金黄酥脆,咬下去,却又有了一种红薯的甜糯,甜到心里。

苕面窝

炸面窝的摊贩推一辆小车,车上是个大炉子,炉子驾着一口大铁锅,铁锅的边上搁着网架。有一次我们远远看见了同样的装备,兴奋地跑过去,却发现架子上摞着的是我没见过的这种食物。

米粑

这种外形极其酷似机器猫的红豆烧的东西,武汉的同学们告诉我,它的名字叫做“米粑”。我的妈妈当时告诉我的却是另一个更具诗意的名字——汽水粑粑。以至于我每次一吃它,脑子里总是条件反射般地想到了北冰洋汽水,给这种神奇的食物又平添了一番虚拟的风味。

热的米粑,既有大米的清甜,也有酒酿的醉香,一口咬下去,底部的焦脆和上部的绵软混杂成一种奇妙的口感,让人着迷。

多年之后,我终于知道了它的做法——把大米和糯米打成米浆,用米酒调好,发酵,在铁锅里摊成饼状,微烙一下,最后再盖上锅盖,用锅内剩余的水蒸气将饼焖熟。多年的未解之谜终于解开,所谓“汽水",其实是用水气焖熟的意思呀!

妈妈是湖北人,这些流落到北方小城的湖北小吃勾起的不止是味蕾的悸动,更是她的童年回忆,她的乡愁。她会跟我讲把花生米留给她吃的外婆,小时候乘凉的院子和巨大的蒲扇,在热且潮湿的夏季夜晚最凉快的地方竟然是江边的大坝。而我,在吃这些小吃的同时也得以神游到了那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家乡。虽然未曾谋面,但它的美好已经在我的脑中生根发芽。

不过,随着天气渐冷,寒风逐渐刺骨,外乡人的小推车便越来越少地出现,到最后索性完全消失了。来年春暖花开后,也再没能出现。

第一个煎饼摊的位置到了。我失望地看着路边新出现的一堵墙,墙上用鲜艳的字体写着北京精神——爱国,创新,包容,厚德。墙所在的地方,本来应该是一串门面摊位,煎饼摊位也在其中。

我只好踏上第二段旅程。

3

第二个煎饼摊位是我家娃爹发现的。

生娃的时候住院,医院管理严格,下午才到探视时间,上午的时候家属不能陪。家里人都是买了早饭,送到大门口,再让看门的大妈帮忙递进来。于是,每天早上都眼巴巴地盼着今天的吃的。

医院不远就有个小吃城,小吃成片,娃爹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医院边上这个卖煎饼的摊位。

当然,这一片除了煎饼之外,最受欢迎的早点摊位的奖牌应该颁发给——杭州小笼包。包子烧麦油条豆浆稀饭一样不少,大家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但若说包子有什么特色,那恐怕就是比普通型号的北方包子整整小上一圈吧!

杭州小笼包

“杭州小笼包”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因为,这家在全国开了上万家,据说北京就有两千多家的店,我在杭州上学的四年间,却从未见过这块招牌,也从未吃过这种风格的包子。

杭州小笼包店

记忆中在杭州吃过的包子,必须少不了新丰小吃的特味大包。新丰小吃价格便宜量又足,印象中就是杭州人“食堂”一样的存在。

新丰小吃

新丰大包个头饱满,馅料实在,对于饭量小的女生来说,一个包子加一碗鸭血汤就能当一顿午饭了。所以,那时我们调侃一个人饭量大,通常都问,能吃几个新丰大包?

新丰大包

在杭州吃过的包子,还一定会有知味观的小笼包。这款小笼包属于灌汤包门派,据说祖宗是开封灌汤包,爸爸是上海南翔小笼包,皮薄汁多十八个褶,上过舌尖上的中国。

小笼包_舌尖上的中国

即使在杭州,我也从未停止过对煎饼的向往。无奈南北方饮食差异太大,这个在北方满街都是的小吃,在杭州却难觅踪影。

所以当我听说学校食堂开了煎饼档口之后,立马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赶去尝鲜。

当时的场景我至今还历历在目——摊煎饼的师傅是个大姐。北方大街上灵活翻飞的竹蜻蜓到了大姐的手中不知怎地就不听了使唤,跌跌撞撞地在铁盘上乱走,于是那饼厚薄不均不说,有的地方还破了个大洞。大姐一看,二话不说又舀了一勺面糊来补洞。然后在尝试把面糊摊匀的过程中,又搞出来了第二个洞——再三反复,最后我终于收获了一张半斤重的千层饼。

其实错误在我,我不该在杭州寻找本属于天津的早餐,杭州人有他们自己的早餐。比如当我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的小巷遛弯时,会发现巷子口的老奶奶在低矮窄小的摊位上做着这个。

葱包烩

春饼皮夹上一根颇有绿意的嫩葱和一根油条,放在铁锅中压实,煎成金黄,再刷上甜酱、辣酱,咔嚓一折,便是一份美味。

而且它还像煎饼一样也能加料。在加料当中,素烧鹅和煎蛋最受欢迎。

这种美味虽然形似煎饼,却是杭州土生土长的小吃,名叫葱包烩。

杭州是个有历史情趣的城市,所以美食也多有动人传说。葱包烩,听说是南宋时百姓痛恨秦桧,就把秦桧捏成油条在油锅里炸。光炸还不过瘾,还要把它放在铁锅上拼命地压才解恨,由此发明了葱包烩。

也难怪都说葱包烩好吃的关键在“压”!甚至还有摊主发明了用电熨斗压葱包烩的绝技呢。

电熨斗

杭州的一大好处是这里汇聚了来自浙江各地的美食。对于北方人来说,南方小吃几乎是超越了想象力的存在。

吃过同学带过来的金华酥饼,尤其爱梅干菜馅的。饼只有掌心大小,饼皮金黄,缀上芝麻,甚是可爱。切成小丁状的半透明猪肉做馅,脂肪多所以香味扑鼻,但也有腻人之嫌——所以梅干菜被委以重任,吸取了肉香,又止住了肥腻。听说加热之后更加无法抗拒……

金华酥饼

吃过食堂小吃档口的湖州大馄饨。现在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它的震惊——怎么个头比饺子还大!皮很薄,隐隐透出粉红的肉馅颜色。分量已经超乎我想象,更没想到,一口咬下去,馅里竟然没有菜,都是肉!都是肉!都是肉!!!实在的个头,还有馄饨汤上飘着的丝状蛋皮,都成为了多年以后我仍然怀念的存在。

湖州馄饨

吃过宿舍小卖部的嘉兴大肉粽。就像西红柿炒蛋到底该不该放糖一样,粽子到底应该是甜的还是咸的也是南北方间大打口水仗的一桩公案。在来杭州之前,我唯一能接受的粽子口味是豆沙,哪知道竟会被咸口的粽子所俘虏呢?剥开暗绿的粽叶,窜出来的糯米香裹挟着酱油的咸香,咬几口下去,入口即化的咸蛋黄和丝状入味的猪肉彼此交融,不同层次的咸和鲜碰撞出奇特的香,让人难忘。 多少个懒得去食堂的中午,肉粽+牛奶就承包了我的午饭。

嘉兴肉粽

最难忘的还是学校门口小摊位上的温州炒粉干。北方多吃面,南方喜吃米。所以同样是条状的食品,在南方多半是米做就的。云南的米线,湖南的牛肉粉,都是各具特色的米粉食品,多半是煮着吃的,也有炒制的,比如大名鼎鼎的广式炒河粉。

不过,米粉的形状大多是扁的,或圆柱形。可同为米粉,温州粉干却和其他米粉不太相同,它特别细,细如粉丝;还特别韧,韧如面条。

独特的口感造就了独特的味道:细所以特别容易入味——鸡蛋、牛肉、虾仁、鳝鱼——点上不同的料,炒出来就是不同的香气扑鼻;韧所以干爽耐嚼,如同面条一样抖擞;最后还兼具大米的爽滑,不似绿豆粉丝一样容易粘作一团。所以难怪校门口的炒粉干小摊无论何时去总是排着队!

炒粉干

第二个煎饼摊的位置也到了。记忆中人来人往的小吃城,现在却是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告示,大意是大楼的租约到期,以后并不对外出租了,所以商户也就各自关门另寻出路去了。

关门的美食城

我只好饥肠辘辘地踏上第三段寻找煎饼的旅程。

4

第三个煎饼摊位是儿子告诉我的。

儿子的幼儿园门口,有一个卖煎饼的摊位。每天早上摊主推着小车一出摊,趿拉着拖鞋的附近居民,和穿戴整齐的上班族就闻风而至,在小小的摊位跟前排起整齐的队伍。小家伙看到之后,回家就跟妈妈通风报信,说幼儿园门口有家煎饼摊,让妈妈去尝尝。

蹬着我的小橙车跋涉到了幼儿园门口,空荡荡的,格外寂寥。街道里除了遛狗的人,便是停在路边的一溜车,和正往车上贴条的人。我才发现,路边曾经繁华的一片小饭店,都已经被拆得无影无踪,更别提推着小车的煎饼摊贩了。

现在我还能怎么办?是继续寻找,还是屈尊俯就在M记K记买个超值营养早餐自欺欺人算了?

正当走投无路之时,却看见一个人拎着一包土豆丝卷饼从一个胡同中快步走出。

虽然饼不相同,但至少预示着希望。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我调转车头一头扎进了胡同。一家没招牌但有人气的早点窗口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卷饼屋

“老板,有煎饼果子吗?”我忐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加几个蛋?"老板的话如同冬日里的春风吹散了我的疑虑。我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这时,旁边来了一个哥们,他问道:“老板,有鸡蛋灌饼吗?”

"没有,来个烧饼夹鸡蛋行吗?“

我顿时庆幸,幸好我找的不是鸡蛋灌饼。看来这种曾经席卷京城的神秘美食现如今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传说了。

鸡蛋灌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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