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罗马人的故事(5) - 西西里战事

本文内容主要参考于盐野七生《罗马人的故事》

一举拿下整个意大利半岛后,罗马人的下一个目标又会在哪里呢。

打开地图,北邻阿尔卑斯山,山北是高卢,属于高卢人势力圈;西边有科西嘉岛和撒丁岛,主要是迦太基势力圈;南边则是在上篇中已经出场的西西里岛,其势力圈主要是西边的迦太基和东边的希腊殖民地;东边就是希腊和马其顿了。

第一次布匿战争前的罗马和迦太基

实际上罗马人的下一幕演出地并非自己所选,但从地理位置上看却也最合情合理。

公元前265年,离罗马统一意大利半岛还不到5年,西西里就开始向罗马提供了一场重头戏的开场白。这个时候的墨西拿遭到了西西里第一强国锡拉库萨的攻击,这个锡拉库萨正是上一篇中请求皮洛士去西西里支援的那个希腊城邦。于是,被攻击的墨西拿来寻求罗马的帮助。

公元前264年,罗马向西西里派兵,一直到第二年,罗马人还并未没意识到,持续了23年的“第一次布匿战争”(历史上罗马与迦太基的三次战争被称为布匿战争)已经打响。因为此时出征非常顺利,守卫住墨西拿后,还顺带将锡拉库萨纳入了同盟圈。

但是此举让迦太基感到了威胁,很快,4万迦太基军队聚集在了西西里中部城市阿格里真托,罗马与迦太基的全面战争正式开始。

海战

内陆战事非常有利于罗马方,迦太基多为雇佣兵,且无出色将领,罗马一路攻陷多个迦太基领地的城市,但沿海城市始终无法占领,因为迦太基的海上供给源源不断。罗马开始意识到,没有海上控制权,就无法称霸西西里。

然而罗马一直以来都是农牧民族,没有任何海上军事力量,连一艘战船都不曾有,虽在同盟国中有较少战船的供给,但仍不可能与地中海第一航海强国迦太基抗衡。但就这样的势力悬殊下,谁也想不到第一次海战时,战胜方居然在罗马。

这多亏罗马人充分发挥了扬长避短的才智。冬季休战期,罗马仿照迦太基战船开始批量制作自己的战船,并组建了罗马第一支海军。战船可以快速产生,但参与海战的人并不是短时间就能拥有的。聪明的罗马人于是改造了战船,发明了一种“乌鸦吊桥”装置,靠近敌船后放下吊桥,即可将敌我的船只紧紧连在一起,巧妙的将海战转为陆地战,于是战斗的结果就非常明显了。

装有“乌鸦吊桥”的罗马战船

第一次海战告捷让罗马人兴奋不已,两年后,又取得了第二场海战胜利,能够如此轻易地打败海上强国迦太基,让罗马人信心满满,罗马决定将战场从西西里延伸到迦太基本土---非洲。实际上,抵达非洲本土的过程也非常顺利,或许是海军强国希腊这位老对手的衰落让迦太基变得懈怠,在罗马发起的第三次海战中迦太基再次败退,罗马船只靠近非洲大陆后,就在迦太基首都附近建立起了大本营。

陷入泥潭

建立大本营后已进入冬季,冬季是各国默认的休战期,也是罗马进行下一任执政官选举的时期,现任执政官需返回罗马主持市民大会,进行执政官选举,所以入冬后的迦太基驻地里,少了一个执政官和一半的兵力,一半兵力的回国是因为,罗马士兵由罗马市民组成,这些市民并非全职战士,他们也需要通过战事的轮换回家经营自己的生计。

相比罗马的市民士兵,迦太基则主要通过雇佣兵来战斗,这个冬季迦太基方面找到了一位出色的雇佣兵首领,并瞄准了罗马执政官更替的这个时期。非洲的冬季比意大利来的早,在两位新任执政官刚抵达西西里,就得知了前执政官在迦太基惨败的消息。这场初春的战斗,罗马方由于军队人数的劣势和前执政官的急于应战,落得了惨败的下场。

接着,两位新执政官在前往迦太基的海域上,遇到了胜利后士气正高涨的雇佣兵,或许是因为罗马自己的海战战术十分奏效,罗马取得了第四次海战的胜利。

胜利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返回西西里的罗马战船在途中遇到暴风雨,尽管有熟练的船员,但毫无航海经验的指挥官并没有听取船员的意见,就这样,地中海史上最大的海难事件发生了。230艘战船中,存留的不过80艘,更是损失了6万士兵。罗马举国痛心。

第一次布匿战争的舞台

消沉的罗马人没有就此选择和谈而结束非洲的征程,在重新攒够作战船只后,罗马分海陆两线攻打迦太基在西西里的根据地---巴勒莫。强大的罗马重装步兵一举拿下了巴勒莫,以及若干其他城市,留给迦太基的只有西西里西部的少数城市海港城市,罗马计划来年攻打迦太基最后的根据地---马尔萨拉,这时冬季又来临了。

照例,罗马舰队此时也该回国了,然而,不幸再次降临到罗马人身上,无情的暴风雨故技重施,150艘战船不战而失,还有那不计其数的士兵和船员。

迦太基得到此情报后,趁势马上派兵攻打刚失去的巴勒莫,这支军队中,最让罗马人惊慌的肯定是那150头大象了。罗马士兵都记得,在第一次登陆非洲后的那个初春,罗马军的惨败战斗中,可是有8000多士兵是被象群践踏而死的。所以可以想象,防守巴勒莫的罗马兵,一想到大象甚至都无法迈出一步的场景。

参与战争的大象

海上怕暴风雨,陆地怕大象,英勇著称的罗马士兵,此时确实如同陷入泥潭之中。

留守的执政官也发现了一点,但他想到了一个战术,首先拓宽护城河,在象群来袭时,用标枪投射大象,受伤的大象狂奔不止,一路冲进护城河。这个战术一举消灭了进攻的迦太基军队,比起这场战斗的胜利,更值得庆祝的应该是罗马人心中大象阴影的消散吧。

巴勒莫是防守住了,但迦太基在西西里的硬骨头---马尔萨拉,让罗马抓破头皮。由于来自迦太基源源不断的供给,马尔萨拉一度让罗马元老院无计可施。

这一年上台的执政官有一个是著名的武将,元老院于是决定用一次全面进攻打破僵局,然而,走海路的执政官在海湾被敌方用包围战术围剿,220艘战船所剩无几,多达2万人丧身海底,惨不忍睹。回想一下,这可是罗马海军第一次战败。

罗马每五年会进行一次人口普查,每次调查,成年男性人数都会增长一成以上,而这一年,这个数字减少了17%。

这时,疲惫的罗马人迎来了第一次布匿战争的第18个年头,国内各方面都正消耗殆尽。而迦太基方面,由于大部分士兵均为雇佣兵,而且没有罗马那么大的海难事件,消耗就相对较少,与此同时,第二年,迦太基又派出了一位继续拉大这种差距的年轻将领。

他就是哈米尔卡·巴卡,汉尼拔之父,在他出征的公元前247年,汉尼拔呱呱坠地。

哈米尔卡的出现让迦太基在西西里最后的根据地固若金汤,罗马方频频战败,迫使罗马不得不改变策略,元老院认为,必须彻底切断西西里的海上供给线,所以海战势在必行。此时,国库亏空,罗马不得不通过发行国债,攒足了作战船只。

战斗在迦太基与西西里之间的海域进行,事实上,由于此时迦太基正爆发国内矛盾,加上对严重受挫中的罗马海军的轻视,迦太基出动的船队显得并没那么认真。战斗结束后,迦太基惨败。

告一段落

为赶在冬季休战期之前,迦太基匆匆命哈米尔卡与罗马进行和谈。和谈后,迦太基永久撤离西西里。

公元前264年开始,持续了23年的第一次布匿战争宣告结束。若还记得第二篇文章,可能对雅努斯神殿还有所印象,其为第二代国王努马建造,战时开启,和平则关闭。时隔432年,一直敞着的雅努斯神殿大门终于关上,是该让战神雅努斯休息休息了。

然而,不久后,它又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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