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明(四)

我定了回家的火车票,如果我不能找到她,见她一面,我只能回家,钱买了礼物之后便不剩多少,继续呆在这里就只能露宿街头。

吃过晚饭后,我走到苏阳的房间,他刚点着烟,我一直不喜欢烟的味道,便打开窗户,月光泄进来,灯光不及它的明亮,却依然亮着。音乐一就响着,却不再是张国荣,换了一个我更加不熟悉的歌手

怎么,还没找到?他说,他知道我在找人,我不奇怪,虽然我没告诉他,但这几天进进出出早已经暴露了我的意图。

恩,我点点头。

告诉我她叫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他说,我玩弄着桌上的打火机,说,李言诺。

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或许是上天故意安排,也有可能是种捉弄,也许你明天就能见着她,也或许永远不能。他说这话时,脸离我很近,眼睛盯着我看,露出诡异的笑。

什么意思,我问他。他在我脸上吐了口烟,我及反感的扇了扇手,而他却平静下来笑,说,你会知道的。

他的话我虽然不懂,但我觉得有道理,他是知道李言诺就在这家店里而我不知道,我失兴的离去。

回到房间,月光照耀着我失去了睡意。我在想李言诺会不会失望,她对我说过,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和重要的人一起度过。一朵云遮住了月光,房间暗下来,我不再思考,沉沉睡去。也许是走了一天太累。这一晚,无梦。

太阳照耀着我时,我没有起身今天我不想再去找,那是以后种徒劳。

我起身时听到了喧闹,桌上摆的高跟鞋,要比我买的华丽的多,我相信了苏阳,因为我确实看到了李言诺,而她却躲在另一个人,我不认识的人怀里。我不可能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样对她对我都会很尴尬,最主要的是对我,我出现,她会松开他,那样会伤她,如果不松开,我心里不好受,所以我躲在角落,就这样看着他们。

苏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怎么不去说句话,他问,我没有回答。

我猛吸了口气,肺叶仍受不了凉气,微微有些刺痛,转身向屋里去,我决定今天走。

我不知道她给我打过电话,而我的手机关机,她并不知道,我来到这里,她也不可能想到,换我也是。对于这个结果,算不上满意,但也不能让我选择,就算让我知道了结果,再去选择,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翻开另一页的勇气。苏阳说要把那个头盔送我,他我看的出来我喜欢它,但我拒绝了,来的太容易的东西,我便不懂得珍惜,比如当初考进重点高中,比如,李言诺。

我开始追寻,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漫无目的,我总是追寻,却永远触摸不到你的身影。

而你的回头

       只会让我感觉到那是一种怜悯。

       --------许小棒

我留下张字条,以证明我追寻过,除了苏阳,没有人知道我来的目的,也出了苏阳,没人知道我离开的原因。一切好像冥冥中有天意。

踏着落日余晖,我踏上火车,我没有听到李言诺的妈妈让她去登记一个入住客人。也不会知道她在上面看到我的名字。心里喊着小胖。我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她到车站寻我,估计是苏阳告诉的她,我走啦。当火车开动时,她在那里哭泣。对于这一切,我并不知道,也无从知晓。没有看到我来时的面孔,以及我离去的背影。而我留下的只有踏过的脚印,空气里的气息,那张蓝色笔记的字条,以及我的遗憾。

去时与来时不同,所有的旅程,我并不在乎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而是与我同行的人,而与我同行的只有影子。

我回到了北京,这里已经没有去时的晴,风打散了广场上的风筝,卷起的尘埃挡住了视线,风沙迷了眼睛。

李言诺就如同这一粒粒尘埃,偌大的都市,总有一颗尘埃让我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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