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代价

昨天半夜又一次不长记性的在睡梦中把鼻子给抠出血了,半梦半醒中说了句“老公,我鼻子又出血了”,上一秒还在打呼噜的老公条件反射般的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很焦急的给我处理。我含着泪对老公说“对不起,又把你吵醒了”,老公很生气的瞪着我说:“我只是很心疼你”。这样的场景在我家曾经无数次的上演。这原本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但每次想起来鼻子都酸酸的。

当年我上高一,喜欢一个男孩子很久了,应该是从初中二年级开始的。上了高中后,他去了另外一所初中复读,一次偶然的机会联系上他。他给我写了封信(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约定某年某月某日来我所在的学校参加体育生考试。到了那一天我一大清早就去了操场上寻找他,一等就是8个多小时,而且是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恐怕去了角落和阴凉的地方就错过他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出现。而那天晚上,半夜一点多,我的鼻子毛细血管破裂开始往出喷血,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出涌,怎么止都止不住,在宿舍同学的帮助下去了学校对面的医院,医生说我是因为暴晒导致毛细血管破裂,但是没办法修补,也止不住血,只能用布条把鼻子塞住,就这样医生拿镊子把一长条纱布和着某种药膏的东西硬生生的塞进了我的鼻子,一个星期后布条被拿出来,鼻子不再喷血了,但我也因此留下了病根,只要稍微不注意碰到鼻子里面就会喷血出来。

这应该是那段我当时倍加珍惜的“感情”所带给我的惨痛教训,一直伴随着我这么多年,至今我都能记得鼻子里塞着布条酸酸的,胀胀的那种感觉。这件事只有老公知道,当年那个男孩子并不知道,我从未曾跟他提起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沉浸在那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就是“我喜欢你,跟你无关”,然而我并不完全是暗恋,他都知道,也会偶尔给我回馈,而往往他的一个不经意的回馈就能让我再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迷恋,多年后我慢慢的明白了,那时候的自己喜欢的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并不是他。而这过程真的好漫长,也付出了很多代价,也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悲观的以为我也许再也不会像喜欢他一样的喜欢上别人了。

第一次在老公面前流鼻血的时候我就哭着跟他讲了上面的故事,我记得他只说了一句:“真心疼你。”清醒的时候我一般都不会动自己的鼻子,总是在无数个睡的比较迷糊的夜晚不经意间感觉到一股水从鼻子里流出来,然后第一时间叫老公,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听到我说鼻子出血就瞬间清醒过来的。

每一次我都会跟老公说对不起,老公每次都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对亲人还说对不起。但是就觉得很抱歉,明明是自己小时候犯的错,却每次都要让老公处理,让他担心。年少轻狂的我们总是喜欢恣意妄为,总是很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觉得全世界没有人能懂自己,觉得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对的,只有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和真正真实生活的洗礼后才能懂一些原本很简单的道理。

可是也许我们真的没办法逾越某个历史阶段,避免自己做出那些愚蠢的事情,也许那是成长的毕竟阶段,也是那样的自己才造就了现在的自己,更加懂得感恩,懂得珍惜,更能理解什么是爱。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应该感谢曾经那个傻乎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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