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就这么发生着

谁说人生无意义?美就这么发生着,就像寂静之声,在在处处,点点滴滴,都有。

结束一天的忙碌之后,静寂下来,心灵随着读书写字听音乐,拉开童话的序幕……

纵使生活有不堪,那也是身体的事,而心,可以升越尘埃——这话似乎难以理解——比如木心先生,在狱中被拗断手指,可当他幸得一张纸后,画下黑白琴键,于是弹奏的雀跃令他忘却所有……那番浑然忘我,或许凡夫的我们难以理解——于是,我又想起两句格言“忘我是最大的快乐”“最大的快乐是心灵的臆造”——人作为善于思考的动物,更上一层楼的思想境界永远是值得膜拜和追求的,至少我是这样的。

所以我爱孤独,那样的自由快乐绝不是曲意逢迎能够企及的。

所以“谈笑有鸿儒”——当有那样的朋友或者爱人,不管他是在远方,甚或移居星辰,只要心中记得,就足以产生对美好的思想活动的追求和践行。

前天,当我在聊天中说“美不可向下兼容”时,访友表现出不解的神情——我转了下脑筋说,好吧,简单说,像此时喝好茶,那么再香的美食也不会勾起我的欲望。所以呢,平日离群索居,可当良师佳友一个微信“叮咚”,便会彼此心生温暖,脸上漾开了花。

更多的时候,一个人还可以“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最是下雨的时节,聆听窗外雨声,或斜卧或拥衾,展书怀想,无不惬意。想着“何当共剪西窗烛”,想着童年的情景,想着宫崎骏的画面,便会当下美不胜收。

前天同事索要书法,大概是觉得我的字还有些可赏之处,于是问说是什么级别,我便回说“我无级”。看她懵懂,我顺带解释“书者散也”,就是说书法是表情达意的记录——艺术离不开真善美,而书法是指尖上的功夫,抒情遣怀,表达的可以是细腻、精致、温婉、尔雅、清高、粗犷、高远、奇雄等各种心灵境界,岂是简单的级别定义可以亵渎?

各种退群后我似乎成了隐者逸士,发现没有什么比简单更令人快乐,读书、写字、讲学、听音乐就好像躺摇椅一样随性自在,生活不做作,开心可以处处有。

这些日天气不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我还会想象:外面大雪纷飞,我出外回来,进屋前抖落一身的雪花,进门后摘下帽子,顿觉到屋里的温暖——哈,呵口气,心想“还有什么比无病无灾更幸福的”——打开音乐,《贝加尔湖畔》的音乐想起,那吱嘎一下的门声,好像是我开的门——诶,真好……

想到李苦禅先生的话,美术之上有书法,书法之上有音乐——音乐制作其实很费推敲,一部完美作品的创作甚比十月怀胎,当听者玩味到她的细微深处,其美妙一言难尽,那种心有戚戚的玩味又何亚于爱人之间的私语?

读书、写字、说话、唱歌,在有关艺术的活动中,我欣赏和学习“技近乎道、道法自然”的境界。无技之技恰是任运自然的最上乘,从心所欲不逾矩又是去伪存真的本性流露。就好像我不避讳说爱,好的书艺是纸和笔的恋爱,好的音乐是心和声的恋爱,那种性灵相融的体会和相互成全正是天地间的大美,令人怦然,令人瞬间有过电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记录间,音乐响起,在静谧的夜里,音符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洗漱后有被窝温暖,我想说:生活没有哪样不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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