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玉娆&浣碧

——今生以此为界。


浣碧,眼睛有几分像嬛嬛,也许出于自保,也许出于私心,她终于嫁给了果郡王……

玉娆酷似纯元的脸庞,刚硬不屈的个性,让皇帝心生遐思,无奈襄王有情、神女无意……

小像,赐婚

宫中家宴。浣碧为果郡王斟酒却“不小心”弄湿了他的衣服,而果郡王摇摇晃晃的想去内室换衣服时,荷包,那个里面有嬛嬛小像的荷包掉了出来。小像上女子与嬛嬛酷似,再次将嬛嬛推向危险,虽然宁贵人不断将目标向玉娆和浣碧引导。这时,浣碧如愿以偿、光明正大,又貌似如及时雨般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是奴婢的小像。”

在浣碧站出来的那一瞬间,嬛嬛、宁贵人、果郡王都明白了,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嬛嬛震惊又伤心,依然为浣碧向皇帝争取到了侧福晋的名份,并以甄家二小姐身份出嫁。

这样也好吧。果郡王不可能总是不娶,娶了浣碧也好。

浣碧啊浣碧,真有你的。

人生来都是自私的,没错。但是你这样做合适吗?

果郡王并不想娶你,他不想娶任何人,除了嬛嬛。你这样把自己强加于他,他会感到幸福吗?而嬛嬛呢,她是你的长姐,自入宫以来凡事对你多有迁就,凡事为你打算周全,你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最高兴。

问名,出嫁

在问名这个环节,她没有得到从玉从女的名子,最终选择了玉隐。

隐,从最早的篆书形体看,从阜从爪从工从又(手)从心。阜,山崖边的石磴。字形好像双手做工,稳定下来。字意有隐藏。藏匿、伤痛、怜悯、倚借之意。浣碧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多年不被承认,所以才选择了这个隐字。

红色的嫁衣最能映衬新娘的娇俏妩媚,浣碧也不例外。“很好看。”嬛嬛特意过来。她对浣碧说了很多话,但不知道浣碧听懂了多少。嬛嬛一是表露了自己与果郡王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二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浣碧嫁过去之后在夫妻相处、治府管家方面的注意事项,最后明确了浣碧作为侧福晋和甄家二小姐应该扛起相应的责任。这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嬛嬛当初下定决心回宫,一是要为允礼报仇,二是给孩子一个名份,三是要保证甄家平安。前两点都已做到了,现在嬛嬛的牵挂就是母家。父亲的案子没有重审,他依然是罪臣,而且身体也未痊愈。而无论在后宫还是在王府,都是权力中心。无论浣碧是否愿意承担照应甄家的责任,她的举动都会给甄家乃至果郡王府带来影响。而王府与宫里的关系就更加玄妙,皇帝生性多疑,虽然现在与果郡王和平相处,但谁也不能保一世平安。浣碧是有点小心眼,但是否足够应付王府侧福晋这个差事呢?嬛嬛心里肯定没底。

“浣碧比我们有福气。”这是嬛嬛对宁贵人说的。宁贵人呢,“哈,一下子娶了俩,可惜都不是他想要的。我倒宁愿他娶的是你,这样最起码他会真的高兴。”

新婚之夜,果郡王选择了去浣碧的房间,只是因为嬛嬛交待过,浣碧是她的亲妹妹。而浣碧呢,沉浸在新婚的幸福感中,沾沾自喜,“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人总是得胧望蜀,得到了合法的身份,还想得到一颗真心。

并蒂海棠&鸳鸯佩

在那日皇后殿中,皇帝就注意到了玉娆,这个比嬛嬛还要像纯元的女子,甚至眉宇间还多了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英气。

对玉娆,他不但赐一对步摇,而且还想赐名,又硬塞给一枚鸳鸯佩。

赐步摇,什么步摇?

并蒂海棠的步摇。不想玉娆一点都不领情。“民女不但不喜金玉之物,而且海棠是姐姐最喜欢的,凡是姐姐喜欢的民女都不会沾染毫分。”

赐名,什么名?婉。又是WAN。

“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

对此玉娆可不领情。“皇上,这是悼念死人的句子,可臣女还好端端活在您面前呢。”

嬛嬛更是直接,“既惠余以至欢,又结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款固,接情爱之分深。皇上,这是怀念亡妻之作,您不会想娶玉娆为妻吧?”

嬛嬛越说越生气,“皇上难道忍心臣妾姐妹三人都为人妾室吗?而且小妹性子高傲,断不可为人妾室。”

总算让皇帝打消了赐名的念头。

赐鸳鸯佩,这是什么东东?

“那可是纯元皇后的爱物啊。”

综上所述,皇帝对玉娆的心意太明显了。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玉娆不喜欢金玉之物,却喜欢吟诗作画。

她临摩的秋浦容宾图竟把皇帝蒙过去了。

她喜欢元好问的这首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兮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玉娆还喜欢那个热心直率的慎贝勒,喜欢他这个人,既不因为他是王子贵胄而刻意高攀,也不因为他只是个不起眼的贝勒就轻视。这个可爱的小丫头自己打了自己的嘴。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宁愿嫁与匹夫草草一生,也绝不入宫门王府半步!”可见什么话不能说得太满。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这是慎贝勒对她的承诺。就像她对皇帝请求时说的,“即使我不能做允禧的福晋,但他一生只有我一人,这和做他的妻子是一样的。”

皇帝最终放过了玉娆,这个更加与纯元相似的女子。

姐妹

以先甄夫人进宫时,曾提醒嬛嬛,“情同姐妹毕竟也不是姐妹”,然后推了推玉娆,“这个才是你的亲妹妹呢。”

果然,亲姐妹就是不一样。

浣碧虽然与嬛嬛、玉娆同父,但毕竟身份一直未明,而她却已记事,知道自己的身世处境。这种尴尬的局面造成了她心理上一定的扭曲。

从她对庶出身份的敏感,到她对安陵容“小门小户”的轻视,从她刚刚随嬛嬛入宫时一心想往上爬,从她随时随地的口头禅“我就是看不惯XXXX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小丫头的思维和行动。

包括她对王爷的受恋,也是自私而不顾一切。对嬛嬛与果郡王的种种无奈与痛苦,她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对宁贵人对王爷的一份深情,她报以强烈的不满,对孟静娴对王爷的一片痴心,她更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而她自己,一心想与果郡王在一起,哪怕是利用了王爷对嬛嬛的爱屋及乌,她也不在乎。

玉娆则不然。

她自小以甄府二小姐身份长大,在父母和长姐的言传身教下,自有她的风骨。再加上曾亲身感受家族败落、远放宁古塔的始末,她个性里宁折不弯的倔强与无所畏惧的坚强就更加明显。所以,她敢闯入皇后殿中,敢说“皇上已以废了我姐姐一次还想再废第二次吗?”所以,她敢于拒绝皇帝的种种暗示与明示,一心追求自己的幸福。

在情爱上,她宁缺勿滥。“甄玉娆就是甄玉娆,只可独一无二,不可为人替身!”“这才像我们甄家的女儿。”

做人,还是要有几分傲骨,才能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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