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独。

独。

唯一。特别。

犬好斗,独而不群。

庄子曰:天之生是使独也。

吴均《与朱元思书》“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余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 ”诚如所说,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我从未见过所描绘的这般景色,想来应该是很美的。世界那么大,谁都想去看看。但现实和想象总是差别颇大,神思之内外亦不尽相似,五一前后的天气,亦如海南每年的热度,三十几度的空气,弥漫的都是温热,和千丈水毫无干系,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期待着刮一次台风。期待着带来一场大雨,当然,雨要快快下,快快停,雨过天晴后的陵水,看着远山的时候很多薄雾,如仙境缥缈,掩映着青山翠树,似梦非梦。当然,这只是最近的想法,我还是很想去看看奇山异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我不会弹琴,亦不懂长啸为何物。不过堪堪能想到这两句话的景致。抑或南山下,竹林深处,翠叶生风,琴声悠悠,教人忘忧,虽无僧侣附送清心咒,却也心旷神怡。作为一个聆听着,应该是不错的,但是长啸,此生从未听过,只有上学的时候很多人在操场大喊,若这个算长啸的话,应该也还好,因为嘈杂的操场和风声作响的竹篁,当然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带着竹林的清风,长啸也该有这隐士的雅韵吧。看过《秦时明月》,我印象最深的便是所谓的《悲回风》,姑且不论这个曲目不是《悲回风》,可那样的画面,兵临城下,高渐离两人席地而坐,各自弹琴,荆轲一人执剑,百万雄师,只静静聆听。确实让人心生悲意。没有长啸,没有竹林,只有琴声,荡气回肠。独坐幽篁的人,心,或许不是那么静的。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下独酌是很多人都愿意去做的事情,有附庸风雅,有无相亲。月,影,人。月既不解影,影徒随我身。有苍凉,有孤独,有悲切。但人生而孤独,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孤者,形单影只,独,身心俱特。不论是谁,不论亲朋好友,都是各自孤独,各自美丽,无悲无喜。注定的百年孤独,画不好月下的酒壶,安慰不了独酌的琉璃心。

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看遍了世间的人生百态,终化为黄土。孤独,只是一种状态,而如陌上尘,还是水中月,抑或是云间月,山上雪,都在一叶枯荣之间 。而终将成为黄土陇头被掩埋的白骨的我们,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不需叹气,不需自怜,人,只在内心孤独的时候,才更容易看见自己的影子,既然这世界,独独一个你,何必哀伤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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