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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一个新近失去平衡的混乱地区。

以撒回到家,他走进门。他很不高兴。需要发泄。他拿着枪,踢开卧室门。洛芙正躺在床上。“你回来了。”洛芙笑起来非常甜美。

他一言不发,脱下裤子,他想感受她的胸脯,又脱下夹克和上衣。想到这里,他yu火高涨。径直掀开轻薄的羽绒被。

“我有点头痛。以撒。”她语气有点抱怨。

“闭嘴”男人冷淡的声音。

他不高兴。天知道又是什么惹到了他。洛芙闭上眼睛。让自己好受点。

“睁开眼睛。”他命令道。

洛芙假装没听到。

他使劲拍了下她屁股。“你聋了吗?”

洛芙赶紧睁开眼。

“看着,你不乖。我可不养不乖的女人。”他有点兴奋。

又来了。赶快开始吧。洛芙心想。她让自己尽量的放松。“我不敢了。”

“毫无诚意。”他拿着枪慢慢滑入她的双腿间,缓缓地没入,像一条鱼一样。

洛芙悠悠呻吟出声。他的手握住枪柄。进进出出。

“不准叫。”他越来越用力。

“轻点,亲爱的”洛芙喘气道。

“我说了,闭嘴。”他扯着她的头发。他不想弄痛你。

半个多小时后,洛芙趴在床上,她的脖子上和腰上各有几处青紫,昭示着刚才的激烈。别误会,她喜欢轻微的刺激,她也很容易留下痕迹,正是以撒喜欢的。

以撒躺在旁边半醒着,洛芙亲吻着他,一路往下,接下来是他最喜欢的部分,以撒按住她的头,她在他身上起伏,他满意了,她吞下所有欲望污秽。她安静的躺在他的腰腹。以撒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你应该感到幸运,有人愿意养着你,外面的情况太可怕了。”送食物的梅说道。“看看你,像个公主一样。”

洛芙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饭桌。她真应该抽支烟,更加符合气氛。“我像动物一样被他……”洛芙抱怨道。她不想说出那个词语。“他有时候还弄得我有点疼。”

穿着工装连体裤的梅摆好面粉和罐头。“这算什么,起码他是一个人,没有让人来分享你。别娇气了。”“还有那些流落街头的可怜女孩,只需要一个罐头,你就能和她们睡一晚,你最好知足好好抓住他,别让他把你赶出去。”梅劝告道。

“我看了报纸,救援组织不是已经来了吗?收容所也可以去。”洛芙皱眉问道。以撒不让她一个人出门,网络大部分时候是瘫痪的,梅和报纸是她获取外界消息的重要来源。

梅嗤笑道。“那些报纸你也信。救援组织容量非常有限,收容所开始还在正常运转,后来就变成了恶棍们的天堂。每天都有人莫名死在里面。飞机丢下的少得可怜的物资,都有组织,团体蹲点守候。”她从口袋摸出橡皮筋重新捆扎起散落的头发。“现在的人可不管你曾经是谁,谁拳头硬谁说了算,昨天的超市大火你在报纸上可看不见,暴徒们直接射杀了守在那里的联邦警卫兵,那些人可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啊。”

洛芙把腿放下来。“天哪。那教堂呢?”

“变成了收容所。神父也得吃饭,他们还得求那些该死的暴徒。”梅昨天才去过教堂送东西。“那些暴徒都听一个叫法尔的男人的话,我去送东西时,听到他在打电话,他们好像在策划夺取什么地方,我猜是交通枢纽,一般才起步的团体都这么干。”

“好了,这就是全部的东西了。签字。”

洛芙并不看清单,她知道她会多写两项,这算是某种聊天福利,现在没有什么是免费的。“好了。”她递给她。

梅满意的收下。她是个长头发的中年妇女,看上去大概50多岁左右。“我走了,洛芙,记住我的话,不要被赶出去。你在外面活不过几天。”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点点头。看上去像个洋娃娃。

得益于以撒,洛芙住的地方非常安全舒适。白天的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一个人,中午她一般吃块三明治,下午是睡觉还是看电视取决于当天的信号。傍晚她会运动下,在客厅地板上做瑜伽,然后再吃块三明治。以撒的行踪并不固定,他随时回来,随时离开,既不解释又不耐烦。一开始洛芙有些怕他,久了就发现他只是嘴上不饶人。她上次告诉他,她太无聊了,她想养花。以撒正在吃饭,他放下刀叉。“你想给我找麻烦吗?我看上去很闲吗?” 洛芙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以为她哭了。“不准哭,我不喜欢爱哭的女人,你又不是小孩子。”他第二天回来时带了很多花还有种子肥料,两个她没见过的男人把它们搬到后院的玻璃房里。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洛芙问道。这附近可没有花店,她试图走上去打个招呼。以撒用力把她拉到怀里。

“你又忘记了。”男人说道。

“你要是想待在这里,就听话,不要问我的私事,我在外面做什么,不能问,如果有人到这里来,我会通知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和他们说话,想象自己是空气的一部分”她想起他们刚见面时,他说过的话。

“我太高兴了。”洛芙看着他。

“你可以待会儿留在床上表现。证明你有多喜欢我费劲给你买的花。”

他笑起来带点凶狠的可爱。精致的五官合成一个美学公式,真像只狗。洛芙亲了他一口。

“别在床上以外的任何地方撒娇,洛芙,我给你的忠告。”他拉开她,摸着她的脸颊。

今晚,也是她一个人。以撒两天没回来了。洛芙吃三明治前还为他祈祷了,她可不希望他出事。至少在她哥哥来以前。

原计划,洛芙现在是该在纽约的,两班飞机,洛芙的哥哥在前班,花了大价钱才买的票,洛芙在后班,没想到意外发生了,机场的人和外面的武装势力起了冲突,她走不了了,她在机场,害怕极了,只有给以前的管家苏拉打电话,她是个好人,她像个英雄一样亲自开车来机场接她,把她带回自己家,她在那里住了大半年,外面的形势越来越糟糕,苏拉说她有个侄儿,很厉害,她们得去找他。她规划好了路线,这一路注定不会安全,她教她使用武器。她们上路了,才走到一半,就遇到了一伙持有重型武器的团体,洛芙害怕极了,她紧紧握住枪,苏拉却笑了。“那是我侄儿的人。”她高兴的向他们打招呼。

以撒看到苏拉的表情简直是冷淡又僵硬。他们用意大利语说着什么。气氛并不是很愉快。

到了一处废弃庄园,苏拉在卫生间对她说,“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以撒,我的儿子。”

“你说他是你侄儿?”洛芙不解。

“习惯了,他不喜欢听到儿子这个词语。”苏拉答道。

“不过,我们安全了。洛芙。”

洛芙对她笑笑,抱住她。

突然一个女人踢门进来。“你们在ml吗?这可不是好时候,全部的人都在等你们,快点。”

“不是,抱歉……”洛芙的话被苏拉打断。

“小丫头,注意你的用词。”

她们跟着以撒去了旁边的城市。晚上她洗了澡坐在房间里,苏拉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水果,她悄悄拿到房间和洛芙分吃着。“你就像我的女儿。”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周。苏拉来找她,她真正的女儿有了消息,在轰炸中被飞起的残片击中腿部和腹部,受了很严重的伤,甚至无法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她得去照顾她。

“我给你一起去。”洛芙说。

“我也想,亲爱的孩子,那里很危险,随时都有被轰炸的可能,可我一定要去。那是我的女儿,我已经抛下她一次了。再也不能抛下她第二次了。”苏拉的表情带着哀戚。

“没有你,我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我已经和以撒说好了。他会照顾你。有两个选择,他说他的地方不养闲人,如果你要待在那里,你得干活,一天12个小时,照顾伤员,搬运东西,做饭。他保证你不会受到性骚扰和粗暴对待。或者”她停顿下,“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做。他不会伤害你。我让他看着我的眼睛发了誓。”

“他不是已经结了婚吗?”

苏拉有点意外洛芙的问题。“那个女人出轨了,他们没在一起了。”

“我去干活吧。谢谢你,苏拉。”洛芙抱住她。

“那很累的,我的孩子,你做不下来,你亲手洗过衣服吗?”苏拉犹豫说道。

“我想我可以试试。”

洛芙干活的第一天,才过去四个小时,她已经累得抬不起手,她从早上六点开始只吃了块面包就一直躲在简陋的水龙头下清洗床单和各类娇贵服饰。还不断被催促。中午她跑去吃饭时,饭点已经过了,没人搭理她。下午她被派去图书馆改建的临时救治中心的三楼照顾伤员,她一进去那个地方,就立马闭上眼,跑了回去。一个自称是后勤管理的女人大声冲她嚷嚷着。“你以为你是谁,快滚进去。大小姐。”她旁边的几个人哄笑着。她快哭出来了,她鼓起勇气走进去,然后就昏了过去。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旁边是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她尖叫起来,大家纷纷看她。“你叫什么”“那个女人是疯子吗?”

“让她出去。”“小美人害怕了。”她惊魂未定的抓住那个自称是后勤管理的女人。“以撒呢,我要见他。我改变主意了。”

“别扯我的衣服,没用的废物。”女人撇撇嘴。“今天是你的幸运日,以撒在楼下的第二个房间陪他的女朋友。”

洛芙赶紧下楼。倒数第二个房间外面站着两个男人,他们拦住了她。“我是洛芙”。

“让她进来。”

“我现在可以改主意吗?苏拉说我可以。”她看着他,像受惊的小动物。

“当然。”以撒毫不意外。病床上的女人却大声叫道:“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以撒。就为了这样一个破布娃娃。”她看着洛芙,“你看上去真蠢。”

“我还是在外面等你。”洛芙赶紧走出去。

“你怕疼吗?”以撒问道。他意识到自己的用词有些不恰当。“我的意思是对疼痛的忍受程度?”

洛芙洗了澡躺在床上。黄昏时分,以撒把她带着一个安静的街区,在其中一栋外饰精美的低矮洋房前停了下来。“你以后就住这里。”他说。不知道这种关系要怎么进行。听到男人的问声,她本能意识到的东西紧绷了脸部表情。“非常怕,如果你有一些非常特殊的爱好,我们还是不要尝试了。普通的方法就行。”

“你害怕什么,我又不是变态。”以撒摸着她的脸。“只是轻微的,我们试试,如果你真的受不了,可以停下,我答应过苏拉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不过你的接受程度越高,我就越开心。”

以撒洗完澡,一丝不挂的走到床上来。他的职业,根据洛芙所见,就是持有武器的团体会员,暴力份子中的一员,不过一般他们都对外自称是非盈利自救联盟,他好像是其中的高层或者重要人物,他看上去很有地位的样子。她低着头打量他的身体,线条流畅。

洛芙只开了台灯,以撒把她抱到怀里,一开始他无比温柔,慢慢的加重。他亲吻她。“你真漂亮。我的小马。”

洛芙按住他的狂野。“可以了,以撒,有点重了,可以了。”

身上的男人闻声动作放慢。他觉得是时候了。“我们来尝试点新鲜的。”他拿出枕头下的枪。

洛芙有些害怕。她湿碌碌的眼神望着他。“我不认为……”

“嘘”以撒的一只手指放在她唇上。“别说话。我有分寸。”

他确实有。最后洛芙就像被抽干水分的蔬菜,她无力的任他把玩,她累的睁不开眼。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以撒正背对着她,呼吸均匀。白天的光线让她的眼神尽情滑翔在他身上,他背上和肩膀上分别有两道陈年旧痕。根据使用体验,他的腰腹处应该有道新痕。她画十字抚摸着他的背,她看不到以撒睁开眼有点沉思的表情了,他翻身压在她上面。“早安。”他说。

以撒的话并不多。他们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生活方面他并不挑剔,他从来没让她给他做过饭,他饿了就打开罐头随便吃点。洛芙讨厌烟味,他说她娇气,是她习惯他,而不是他迁就她,边说边把烟头扔出窗外。“你不能就那样把烟头扔出来。那样并不礼貌也不安全。”她说道。

“你真是个好公民,待会儿你可以下去把它捡回来放在正确的地方。”他懒懒道。

自从她住在这里开始,她连这里是哪里,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也没有出过门。以撒说外面非常乱,他也没空陪她出去逛。如果她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靠上帝保佑了。她提议说,或许可以雇佣一个人陪着她。以撒又说养她已经够费钱了。

“可我看了报纸上说,现在人工费用很低,只需要2000/天或者某类物品交换就可以雇佣一个带有武器装备的保镖。我看了我们的购物清单”最贵的就是食物,药品还有防身类用品。“我们可以不买避孕药,或者拿来交换。”

“你想给我生个孩子吗?是这样吗,love.”他听完洛芙的话,脸立马沉下来,语气讥诮。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

“当然不是,我用不上那个东西,我没有生育。”她还是说了出来。

以撒显然对她的人生不感兴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避孕药非常昂贵。”“可以换很多有用的东西。”

“那我可以出去一趟吗?”

“不行,外面的人不能相信,你不要给我找麻烦。我最后说一次,没有我的陪伴,你不能出去。”他看着她的眼睛。又安抚性的亲了一口。“我的麻烦够多了。洛芙。”

“你想跟我谈谈吗?”

“不想。”

洛芙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又听到他说。“除非你够帮我解决。”

“说不定可以,我以前当过公司的咨询顾问。”洛芙骄傲的说道。

“你是说在父母的公司里面挂个名”

“不只,我也帮妈妈做事情,我还是很有能力。”她有点不自然。

“有个人,让我很烦,我在想要不要处理掉他。”以撒言简意赅的说完。

“你说的处理指的是生理性死亡还是一般的处理?”她问道。

“什么叫一般的处理。”

“就是给他钱,给他需要的东西,让他走。”

“那是奖赏。”以撒回答道。

“我觉得这个问题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换一个吧。”洛芙诚恳说道。

以撒没有再说话。

洛芙很不喜欢他突如其来的沉默,事实上,洛芙非常讨厌这种沉默,这是冷暴力。幸好她不爱他,不然她非得崩溃。“给我说下外面的事吧。”

“你可以让梅告诉你。”

“你也可以告诉我,这样我能知道的更多。再说,梅只会带来坏消息,她劝我好好对你,免得被赶出去。”

“你应该听她的话。”以撒说。

洛芙不再说话。她在想,如果他对她失去了兴趣,就不会来找她了,她就得去当廉价苦力生存。真希望她的哥哥能早点来接她。

“外面很乱。”以撒补偿性的说道。

“然后呢?”“告诉我机场的情况。”洛芙问。

“封锁了,只有附近的救援飞机和无人载货飞机能来。未经批准,私自起飞降落的,一律击落”

“谁在批准这些呢?”她继续问道,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答案。

“不知道。”

“哎”洛芙叹口气。“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家了。”

“你应该问,你还能不能活着回家。”以撒故意说道。

“别说了。我不应该赌气跑来的。”她深深的后悔。

第三天的午夜,以撒终于回来了。他受了伤。

他眼角有很明显的淤青。肩膀被纱布包的整整齐齐。“你怎么了?”洛芙问道。她被进门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的起床,边说边进卫生间把化妆绵打湿外敷在脸颊以驱散倦意。

“一点小伤。给我放洗澡水。”他语气生硬。

“好的。”洛芙又走进浴室,打开浴缸水龙头开关。“你需要精油吗?”她边问边放。

“你说什么?”他从客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伏特加。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喝酒。”洛芙诚恳道。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以撒毫不领情。

“可以了。”洛芙说道。“你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除非你想和我ml.”他快速脱去全身衣服扔在地板上。“不过今晚我没兴趣。”嘭地关上了浴室门。

洛芙被挡在门外,她毫不在意。她拿上他的酒敲门。“你的酒。”

“没有锁。”

洛芙打开门把酒递给他。以撒看起来非常不好。他双眼紧闭,没有一丝表情。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他没有几天是高兴的,经常性的荷尔蒙失调。要是他柔和一点,这幅模样看起来还挺勾人的。

“别再看我了。洋娃娃,出去。”他维持原样,用手指着门。

“我去睡觉了。晚安”她下意识的摸摸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

第二天早上,洛芙醒来时,以撒还在睡觉。如果没有战争,或许他可以去当一个模特。其实现在也可以,如果他和她一起去纽约,她可以让她的哥哥给他介绍模特经纪公司的人。他不是非得要在这里才能活下去,她看向他的伤口,他能够过的更好,不用为了生存卖命。

她赶紧下床,从橱柜里拿出笔记本记下刚才的想法。因为太无聊了,她每天都在写日记。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出本书,像安妮的日记那种。

以撒最近非常暴躁,他的副手们都知道。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机场的掌控权没有谈拢,联邦的人执意要自主通行权才答应帮他扫除其他竞争对手。南部港口上,前几天,他的物资居然被人偷了,简直个笑话。肯定是哪个内鬼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高层的间谍,他要是逮到那个家伙,他或她最好希望自己那个时候已经死了。私事上。玛莎,他名存实亡的妻子,来找他了。她过的很不好,痛哭流涕的求他原谅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把她扔在大街上。他压着火把她带回了塔塔(以撒的大本营)。苏拉从物资运输驾驶员那里知道了这件事,特意给他打了卫星电话。“你要小心那个女人。”“可怜的洛芙。你要对她好点。”最后那句才是这通电话的含意。以撒更加烦躁了,没有一个人是关心他的,一群该死的吸血鬼。

他把玛莎暂时安置到厨房干杂活,吩咐底下的人不准骚扰她,毕竟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他的脸面还是要的。也不准跟她多交谈,她没有其他的特权。安安分分待了几周后,她开始缠着他,他清楚那些伎俩。“你还在生气我赶走了那个怀孕的科瓦萨女人,我也很愧疚。”

“你再提她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我保证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者团体会收留你。”他的表情吓到了玛莎,说完后,他开始质问塔塔后勤主管,他的副手埃里。“厨房的人很闲吗?”“我难道没有说过她和其他人一样吗!”

埃里不敢为自己辩解。“她是您的妻子,她要上楼来,保镖们不敢硬拦。”

“再有下次,你就去厨房工作,滚出去。”他发火了。

玛莎气得眼睛通红,以撒还是念着那个科瓦萨女人。外面的人只知道她出轨了,却不知道原因。

十年前,玛莎为了当歌手和父母断绝了关系。“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外面的世界依然可怕,没有了我们的保护,你会死在哪个下水道或者被拐卖成为妓女。”她的母亲先是打了她几个耳光,继续吼叫道。“你知道你有多不知感恩吗?你的生活多让人羡慕。”

羡慕?感恩?玛莎麻木的站在厨房里。他们为了躲避战乱住到了偏远的乡下小屋。她对家的记忆就是冬天冷,夏天热。她学会了打猎,饲养家畜,种菜,砍柴,当她掌握了全部的技能时,她就变成了家里的奴隶。不停的劳作,还得忍受喜怒无常的父母。就像她是生活在随便哪个人类历史上令人耻辱的奴隶制社会。父亲有部手机,那是全家最重要的财产,她等他们都睡觉时才偷偷从衣柜里找出来。偶尔运气好,就可以上网,她看到社交软件上人们分享的生活,精致,得体。她那全家跑到坦科里的小学同学,穿着丝绸礼服站在奢侈品商店的开幕式。只要你不是住在每个城市都有的三不管地带,哪怕是那些城市穷人也能享受到大团体或者政府的公共福利。她一直很喜欢唱歌,乡下偶尔有人来,她都会唱歌。访客们都表示,如果没有战争,她一定会是名优秀的流行歌手。玛莎一直央求父母搬到城里去。“你疯了吗,我们住哪里?吃什么?我们的房子早就成了废墟。”母亲说道。她的爸爸也附和着“难道我们要去加入那些暴徒组织,或者当流浪汉吗!”

19岁的生日一过,玛莎决定了,她已经回报了他们。不能再搭进自己的下半生。她和一位访客,一位初中音乐老师走了。

初到坦科里她就去了各种咖啡厅酒吧寻找演出机会,这个穿着土气的乡下女孩,很多地方的门她都进不去。“流浪女,滚开。离我的咖啡厅远点。”

她答应跟那位音乐老师结婚。他才给她买了像样的衣服。她学着街上的女人穿着打扮。白天在餐厅当女招待,很快她找到了无薪演出机会。渐渐的,有豪华酒店请她去演出,还给她钱。

以撒经常去那家酒店。他总是和不同的人在一起。玛莎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富豪后代,即使他很大方。玛莎爱上了他,尽管他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玛莎决定主动出击。圣诞节那天她发现了机会,以撒独自坐在吧台喝酒,他看上去并不开心。她脱下演出服,悄悄换上裁剪性感的名牌连衣裙,她在二手商店偷的。那晚上的幸福她至今记得。以撒和她在酒店套房睡到中午。“你可以待在这里,随意享受所有的服务,我长期租着这个房间。我们晚上见。”以撒走之前说。

多么让人眩晕的喜悦。玛莎躺在床上,客房服务端来她想也不敢想的鱼子酱和21世纪香槟。以撒又那么年轻英俊,他笑起来多么迷人。

她的音乐老师未婚夫,当时还没有离婚,他回了老家和孩子们一起过圣诞。感谢上帝。

很快更大的喜悦冲击了她。她怀孕了,以撒的孩子。她彻底离开了那个把她带出家庭的音乐老师。

以撒却沉默了。他看着她,像是在找破绽,没有丝毫的爱意和温柔。

她害怕了。她哭着问他。“你难道不相信。”

以撒没有回答,他直接走了。

她趴在床上哭的不能自已。

傍晚他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他说:“我们结婚吧”“明天就去。”

她没能保住孩子,以撒很不高兴。然后她发现了她生活的真相和她的丈夫以撒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就是我赚钱的方式。”以撒说。

他把她带到一栋看上去废弃的庄园里。大厅里两个矮小的女人边抽烟边清理血迹,一个男人在地下室清点武器设备和非法药物。两个女人从楼梯下来,她们笑嘻嘻的看着以撒。拿着手上的现金挥挥。“谢谢了,甜心,下次见。”她们是妓女。玛莎明白了。他的团队为某些大人物提供各类昂贵的服务,同时他自己也当中间商。玛莎并没有心理负担,这是战乱年代,每个人都得倾尽全力活的更好,她放弃了稍有起色的歌唱事业,成为了她丈夫事业的一环。

她做的很不错。她感到幸运,她是他的妻子。她看到了硬币的反面,以撒的残忍冷酷。他可以面带微笑的把你送上死路,转头在你的葬礼上伤心难过,他可以谦卑的承受你的恼怒谩骂甚至敲诈,让其他人抱不平,借刀杀人。他甚至才从你的床上起来,身上还有你的味道,就立马让你滚的远远。缠着他,千万别,你可能会被扔出去,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的第二孩子也流产后,以撒几乎不碰她了。他的事业也进入了第二个台阶。他们的家更像是个鲜少人问津的豪华旅馆。真正让她绝望的还在路上。

他们婚姻的第四年。以撒在宴会上认识了他合作伙伴的副手,那个科瓦萨来的女人德萝,真正的高手。玛莎从没有真正恨过哪个人,即使把她当奴隶的父母。只有德萝。即使在二十多年后,提起她的名字,玛莎也是咬牙切齿。

以撒极度迷恋她。他和德萝去哪里都是一起。她有几次打电话给以撒都是她接的,天晓得以撒有多谨慎,让合作伙伴的前副手碰他的手机,她可真是没想到。他们的生意伙伴开玩笑说,以撒有两个妻子,只有一个最迷人,所以还是一个。保姆把这话说给她听时。玛莎砸碎了餐盘。

她坐在车上看着不远处,以撒和德萝坐在街边的咖啡厅,德萝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以撒摸着她的脸,亲了又亲。

她还是忍不住,想办法约出了德萝。

“我是以撒的妻子,玛莎,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玛莎冷淡道。

“你猜以撒如果知道你约我出来见面。他会对谁生气?”德萝站起身打算离开。

“你坐下,别幼稚了,收起你那副争宠的蠢样。”玛莎装作无语。

德萝果然坐了下来。

“你有定期做妇产科检查吗?”她问道。

德萝愣了下,冷下脸。“什么意思?”

“我和以撒偶尔会睡在一起。你知道他想要个孩子。我只是确保我们的愿望能够早点达成,而不是被什么突然的性病打乱。”她意有所指。

德萝笑了笑。“别虚张声势,你都要离婚了,你知道吗?”

“你不是以撒喜欢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每一个都认为自己很特殊。”玛莎按住涌上来的痛苦,陈述道。

她回家静静等待以撒的怒火。什么都没有,已经过了十多天,没人找她。却等来了好消息,德萝被街上游行的人打伤了。她还开了香槟庆祝。以撒很生气。他派人挨着找到了那些动手的人,粗暴的问候了他们。她才知道,德萝怀孕了。以撒告诉她,他要和她结婚。

谁让我的生活成为一场空。谁就将承受复仇的火焰。玛莎想起这句歌词。她去找了以前一起组乐队的艾茨,他们上了床。她毫不避讳的公开。

以撒生气,只是因为他的对手拿这个来羞辱他。“女人就是这样,你不睡她们,她们就会找其他人睡。我打赌那个吉他手非常擅长睡觉,起码比你擅长。”

他还没来得及跟办她离婚手续。

“以撒没有回来,昨天他去见了卡森,这意味着出事了,卡森知道了他在背后做的事情。”以撒的副手埃里带着几个人坐在家里的客厅,向她陈述道。

埃里继续说道:“我觉得德萝有问题。”

“她在哪里?德萝” 玛莎问道。

“后备箱里。”埃里说。“以撒让我把她带到科尔萨的据点。”

“我早就知道她有问题。他不信” 玛莎故意说道。

“还不确定。她不重要。接下来怎么对付卡森的人。以撒说房子里有个盒子,里面有些把柄,或许可以用。” 坦弗说道。

“他的所有东西都在地下室二层,你们可以慢慢去找。”玛莎故意支开他们。“现在我要去找小卡森打听消息,我跟他有点交情。”

她确实去找了小卡森,但她没有说以撒的事情。“我需要几个人。”她说“我对以撒的事情不在乎。”

“那么,我想我可以为你提供。”玛莎的情人之一,小卡森说道。

玛莎让他们把德萝带到树林里。

“你要干什么。”德萝看起来有点狼狈。

“就是想发泄下,心情不太好。”玛莎笑着说。“你看上去很害怕?”

“以撒会加倍,如果你伤害了我。”德萝说道。

“我听错了吗?以撒?我以为你会说卡森,你的老情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德萝愤怒的看着她

“小卡森告诉我的。你想不到他为了和我上床愿意告诉我的事情。”玛莎轻松的乱编。

德萝并不说话。她还真猜对了什么。

“我了解以撒,他看穿了你。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等了两年才提出离婚。”

德萝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你笑什么?为自己提前到来的死亡做准备吗?”

“你真是可悲。你什么都不知道。以撒等了我很多年。很多年。在你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是我告诉他,你应该和她结婚,不用感谢我。”德萝安静说着。

玛莎愣在原地。“你为什么这样做?”她的心小心翼翼地跳动着。

“我不告诉你。”德萝居高临下的笑容。

“算了,反正你也要死了。或许我们以后地狱见,上帝保佑我,杀了这个孕妇。”玛莎划了个十字。

“你让我走,我永远不会再出现,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德萝郑重地说。

“我已经在地狱了。”她又补充道。

那一刻,玛莎相信了她。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你最好说实话。”“我们边走边说,前面就是边境,我认识那里的人。”

“走吧。”德萝双手被反绑着,慢慢朝前移动。

“我上高中时就认识了以撒。他是我的同学。你知道他妈妈其实是苏拉,科瓦萨有名的交际花。他是私生子。这段背景可以说一整天。你应该知道,他青少年时代过的很不好。”德萝悄悄看她一眼。

“嗯。”其实玛莎并不知道,以撒从不提他的父母,他说他是被为了拿孤儿补贴的亲戚家庭收养长大的。

“我和以撒很像,我也是私生子。我们在一起互相取暖。但是生活可……”

玛莎打断她的讲述。“谁要听你的人生感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继续。”

“以撒,那时候的他和现在不一样。可是我需要钱,很多钱,足够离开家庭。当时科瓦萨最有权势的家庭是波弗家族,我离开了以撒和波弗家的小儿子在一起,以撒很伤心,他离开了科瓦萨。我们再次遇到是几年后,波弗家族一直不同意他们的小儿子和我结婚,我很失望。而以撒的事业才起步,他说你怀孕了,我希望他过的好,就劝他和你结婚。他不是不喜欢小孩子,是太害怕。然后我又回到了科瓦萨,波弗家族日渐被卡森取代,我又开始,你知道的。以撒越来越强,卡森想拉拢他。我也想他。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从来没有打算伤害以撒。”德萝说完。

“你看到以撒的强大,就想摆脱卡森,周旋在他们之间,总是站在赢家那边。可是你太笨了,两面不是人。你可真是个令人作呕的可怕女人。”玛莎评论道。

“我和以撒是一样的人。”

“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真是以撒的?”玛莎问道。“你不用担心。”

“是的。我确定。我是真的爱他。”德萝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你只爱自己。德萝”玛莎平静肯定道。她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可她的疑惑已经得到了解答。对比她的讲述和这几年她和以撒共同经历过的事,她都能知道德萝具体的破绽。她也从来没想过要杀她,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们一起过了边境。德萝很惊讶。“你也要离开?”

“你以为只有你有个聪明脑袋吗?”玛莎不屑道。她计划好了,艾茨在前面等她,她在床上留了封信。

“我们有很多共同点。玛莎。”德萝说。

“我们不一样。”

洛芙进房间换衣服。以撒醒来看到满床的衣服。皱眉。“你在干什么?”

“换件衣服,梅等下要过来,你觉得我穿黑色的裙子好看吗?”她理理裙子,期待的看着他。

“梅不在意你穿什么,只要你付给她钱。”以撒的声线带有刚醒来的迷朦。

听上去还挺性感。洛芙边脱下裙子边问道:“你想ml吗?”她费劲地脱丝袜,太紧了,不过眼下的情况可容不得挑剔,以撒拿什么衣服回来,她就穿什么。“怎么不回答?要做就要快点,等下梅就过来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不满问道

以撒来找她就是为了ml.洛芙和他相处了半年,她非常清楚,一般晚上一次,早上一次。所以她才这么说。开始她有点不习惯,她想到他哥哥对自己工作的评价“你以为我想去那些派对聚会好听那帮高傲的蠢货胡说八道吗?那是我的工作。工作就是工作。”洛芙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这是她的工作,而这份工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成熟点,专业点。

“我只想对你好点,免得你把我赶出来。”洛芙认真的说。以撒不想做就算了,她可以提前把满床的衣服收拾了。

“这就是你对我好的方式?”以撒不解。

“是的。”洛芙看着他,点点头,又继续手上的动作。“我之前是有点抱怨的,现在不了,我应该学会感恩。我准备听梅的建议。”她总不能说实话。这是我为了生存必须要做的事,为了让自己好受点,我把它当成工作。虽然不美好。不过也就这样了。

“而且我的身体就是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所以我想这是最好的方式。”她指指自己。

“你很擅长如何把难听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以撒说。“如果你动动脑子可能还会发现更多报答我的方式。”

“我想过了。真的。”她突然凑到他面前。郑重看着他。伸出手来打算摸他的……

“手拿开。”以撒警告

洛芙停在半空的手无力垂下收回。“等我哥哥来接我,他有点钱和人脉,我们或许可以帮助你什么”她说的谨慎。

“你肯定想过了。继续说。洋娃娃。”他遇到过太多说要帮他的人。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你不能生气,我可能会对你的职业稍微做下客观的评价。”

“我保证。”她看上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他拍拍她的脸。

“这对你来说一定很艰难,我想你肯定经常遇到暴力事件,你身上也有很多伤痕。世界上还有很多比坦科里好得多的国家,或许在那些地方,在正确朋友的帮助或者说报答之下,你可以做其他的工作,你有什么梦想吗?”洛芙发自内心的描述以撒生活的可能性。

以撒笑出了声。这是他过去三十年听过的最搞笑的话,她还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你有什么梦想吗?真是个天真的蠢货

“你笑什么?”洛芙有点不高兴。

又过了小会儿,以撒才平复好情绪,他问道。“你觉得我可以做什么?”“如果我在纽约。”

“这并不搞笑,或许你觉得我有点何不食肉糜,你要知道我很尊重你现在的工作。如果在纽约你可以去当模特之类的。”洛芙说。她不想他误会。

“十多年前,在酒吧,也有个人这样跟我说过。”他难得好心情。“只要我愿意在卫生间脱下我的裤子,我答应了,我跟他去卫生间,他可真不经打。”

“我不需要你脱下裤子。”洛芙脱口而出。“你做的很对。”

“你是怎么长大的?被人小心翼翼的养在花园里,每天都给你浇水吗。”

“我以为你对我的生活不感兴趣。”她趴到床上,嘴巴快贴着以撒的耳朵。

以撒推推她的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粘人的宠物狗。

“我和妈妈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一起住在伦敦的乡下。直到我们成年。各自离开家庭。”洛芙不认为他真的想听她的童年时代。

“我不让你出门是对的。”以撒真是这样想的。

她看他有点高兴。又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她没有用梦想这个词语,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人这辈子都不会做梦,比如她在伦敦乡下的豪宅长大,妈妈经常说,如果这里也被战争波及,那我们就去其他地方,她还买了几个地堡以防万一。这瞬间她觉得以撒有些可怜,她完全无法想象生活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一个男人对暴力伤害淡定到如此。

“很多。”

“比如呢?”她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让洛芙把嘴闭上。”

洛芙点点头,果然不再说话。

以撒在衣柜里随手拿了两件衣服穿上。下午还有事情要做。

梅看到开门的以撒有点惊讶,他一般这个时候都不在,梅有些畏惧的跟他问好。

洛芙也起床了。“你来了,梅。”

她照例坐在餐椅上。“给我说说外面的事情吧。”“不不不。”她赶忙起身,以撒看上去要走了,她跑过去把他拉到门边小声道:“或许我可以跟梅一起出门,陪她去送货,装作是杂货店的员工。”“求求你了,我已经半年没有出过门了。”

“不行。”他摸摸她的头。“下周,我带你出去。”

“真的吗?不要骗我。”她眼巴巴的说。

“骗了你又怎么样。洋娃娃。”他轻拍下她的屁股。走了出来。

“再见。”他的洋娃娃在背后跟他挥手。

洛芙回到客厅,拿起餐桌上包装陌生的水果罐头。“这是什么水果?”

“红果,科瓦萨特产。”梅瞥一眼就知道。

洛芙打开罐头,尝试着吃了一个。“说不出的味道,以撒的口味真奇怪。”她放下罐头。

“只有这季节才有。以撒最喜欢的水果,家乡的味道。”梅说。她正在收拾厨房,看看有没有放忘记的食物。这就是她生意越来越好的原因,她不只卖食物,更提供了符合当下生存的吃饭方式。她会根据你买的东西和需要帮你搭配好几周甚至更长时间的用量,她会来到你的厨房,帮你把这些食物归纳好,贴上标签。她跟你聊天,听你抱怨,甚至还会帮你灭灭老鼠之类的,等出了你家的门,她压根不会再想起任何关于你的事。除非你有对等的价码。

“他是科瓦萨人?”洛芙随口问道。

梅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半年多前,以撒的车停在她店门口时,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发财了,塔塔是整个南部最大的势力团体,所有发展良好的团体都会来诺维港,半个世界的港口,来进行最后的争夺,权势的烟花只会盛开在最终赢家的上空。

如果她能够拿到塔塔的部分供应订单,那将是巨大的成功。以撒亲自到访,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些大人物对饮食极度在意。他的保镖们先进来,以撒后进来。她赶紧关了店门。

以撒要她定期亲自去郊区的密涅山大街2110号送货,并且不能和房子的女主人谈论关于他的任何事情。“除此之外,你可以跟她说任何事,最好能让她开心点。”“她要吃任何东西,即使很难找,你也要尽量”梅懂了他没有说出的话。这个女人很重要,或许是他最爱的情人什么的,密涅山是整个诺维港最昂贵的居住社区之一,以安全和优美著称。以撒丢下这两句就匆匆离开,具体细节他的副手埃里继续跟她说。“谢谢你,埃里。”梅说道。每个大势力团体都各有一套自己的做事法则,以撒从不轻信人,是埃里向他推荐了梅。

“可能是,我猜的,红果的味道很多人都吃不习惯。”梅赶快圆上

“以撒说养我太贵了。”

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现在物价确实上涨了。”

“希望他多赚点钱,不过我也可以少吃点。或者只吃便宜的东西。”洛芙觉得吃便宜的食物是个可行性很高的好选择。她连忙拿出笔记本记上。

“你吃的并不贵。”梅答道。你要是知道其他势力团体的掌权者情妇都吃什么,你就知道自己多么节俭了。

“刚才我问以撒,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吗,我可以帮你送货,当你的员工。以撒依然拒绝了。”洛芙闷闷不乐。

梅被听到的话所激动。立即起身,完全忘忘记了头顶上的大理石流理台。

听到咚的一声。洛芙赶紧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痛得心里冒火的梅冷静说道。她坐上餐椅。

洛芙赶紧给她拿了个冰袋。

梅边敷着头。边说道:“你可别再说那种话了,我还要做生意呢。”你长得就像洋娃娃,他不会准你和任何人出去的,小女孩。

“不过他说下周带我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洛芙猜想道。“我知道他有一个小团队,应该是在帮谁做事,他好像在团队中很能说上话。这种职业会很忙吗?”

“这就很难说。这种小团队在诺维港到处都是。”梅尽量说的自然。内心却在疯狂嚎叫。那不是小团队,小女孩,你的以撒和其他两个人几乎瓜分了整个诺维港。梅无法理解以撒的做法,为什么要瞒着这个小女孩呢。说不定你告诉她你真正是谁,她会更加高兴,谁不喜欢权势呢。

“希望他在我哥哥来之前不要失业。”

“不会的,相信我,洛芙。”梅微笑着安慰。说不定到时候你还不想离开呢。

以撒丢给她一条黑色大围巾。“披在头上。”

“为什么?”洛芙穿着蓝色的牛仔外套惊喜问道。

“带你出去。”

“我知道。为什么要披这个?”

“你太丑了。”以撒冷漠说道。

洛芙默默披上围巾。“你怕别人看到我是不是。毕竟我那么漂亮。”她自顾自说道。

以撒不想理她。“带上你的太阳镜。”“不要穿裙子。”直接命令道。

洛芙按照他说的打扮好。她挽着他开心的说:“我们走吧。”

他抽出她的手。“你想撞门吗?”

洛芙走到车前,习惯性打开后座的门。

以撒也戴着太阳镜,他真是太适合当模特了。他没好气的说:“我是你的司机吗?”

“你想跟我聊天吗?”她坐在副驾驶上好奇的看着窗外。“菲比最喜欢跟我聊天,我们经常公路旅行。”她非常兴奋,话多了起来。“这里有地方野餐吗?下次我们可以去野餐,最近的天气都会很好。”

以撒想起什么。他语气暧昧。“或许可以,30公里外的山上风景很好。”

“那里安全吗?”洛芙笑嘻嘻的问道。

“荒无人烟。”

“那还是不要……天哪,你想跟我在那个地方”洛芙反应过来了。“你就不能想些其他事情吗?以撒。你有性瘾吗?”她拍拍他的肩膀。

“注意你的身份。”以撒式警告响起。

“你真是个好朋友。以撒。”洛芙拿开手,真诚的说道。鉴于当下的情况和他们的关系,以撒对她还真不错。

以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没有你这么蠢的朋友。”

洛芙毫不在意他的话。“我说真的。”她倾身亲他一下。

“你干什么!”以撒被内心突如其来的满足感吓到了。“不要碰我。”他厉声说。

好凶。洛芙不再理他。

以撒突然生出有种错觉。说不定,这次可以。很快他的理智压制了荷尔蒙。跟蠢货待久了会被传染。他下意识轻抚过大腿外侧。

洛芙递给他一张纸。“你要我帮你擦手吗?”

以撒……

前方越来越热闹,过桥后。城市展开它的活力与暴虐。以撒在一栋大楼前停好车。他拉着洛芙。“前面是诺维港最热闹的商业区”他说。

洛芙就像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女孩那样东看西看。战争让很多家庭跑进了荒无人烟的山区或是很少出门。导致这一代很多年轻人过的远远不如他们的爷爷奶奶那代人。洛芙的行为没人觉得大惊小怪。她站在教堂门口,定定地看着一个男人的狗。通身雪白。又大又肥。

“快走。”以撒不满的拉拉她。

“你有钱吗?以撒。”洛芙小声问道。

你想买什么?狗不行,我不喜欢家里再多一个宠物。”以撒说。

“我想买个电子狗。仿真的那种。”洛芙恳求道。“买一个便宜的就行了。好不好?”

“不要撒娇。洛芙。”以撒冷淡说道。

“你没有钱吗?没有就算了。”洛芙体贴说道。

以撒没有说话。那种错觉又来了。多年前的科瓦萨,也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对他说。“你没有钱,以撒,我需要钱。对不起。”

“你不要不开心。我只是说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宠物。”看他不说话,洛芙以为他被戳到了痛点,她站到他面前,诚恳的看着他说:“没关系的,贫穷不是错误。至少我们还活着。”

看以撒毫无所动。洛芙尴尬地站回他旁边继续拉着他。“我们走吧,这里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我们去前面,那里好像是卖衣服的。”

洛芙都没有走进店里去。虽然那些橱窗看着有点诱人。“我不喜欢这些衣服,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刚才我看到一个小道应该通往其他地方。”为了让自己更有说服力。她继续道。“这些完全不及我纽约家里的旧衣服,找独立设计师订做的,独一无二,有机会我穿给你看。”才说完她就感到自己说错了话,还是不要提醒以撒他的贫穷了。

“你喜欢fance的衣服吗?刚才你一直看。”以撒突然说道。

“不是很喜欢,非常过时的设计。”洛芙傲娇点评道。

他们走到满是酒馆餐厅的街上。“我们可以去吃饭吗?”

以撒本来不打算在外面吃饭的,带着这个洋娃娃,他不想引人注目。天知道,他最近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等下,先订位置。”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们就在门口,可以直接进去订。”洛芙说。

“你不先去旁边看看宠物吗?那边有个店。”以撒随口编道。他用意大利语打电话。让跟在他后面的保镖们先去安排。十五分钟后他过去。

“你说意大利语的时候语气有点凶狠,餐厅经理可能认为我们不礼貌,给我们最差的位置。”洛芙说

“他可以试试。”以撒轻声回答。

十五分钟后。以撒带着洛芙准时走进了餐厅。经理热情到让洛芙感到不舒服。正是饭点,餐厅却只有两桌人。“这个地方还需要订位置吗?这种营销完全不适合他们。生意也太差了。”洛芙评价道。“还有这个经理也太奇怪了,他们的食物可能非常难吃,这里看上去并不是一家新店,可能主厨换了。”

以撒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并没有感觉不耐烦,这个认知让他微微不适,他拿出烟点上。

洛芙眼疾手快的从他嘴里抽出烟,丢在纸巾上包好。以撒正要发作,却听到她小声说,“起码是个公共场合,不要抽烟。”“旁边那桌人都在看我们,非常惊讶的眼神,太失礼了。”

侍者端来前菜。

洛芙微笑的道谢。转头低声问以撒:“这个地方还不准点菜吗?”确实有些餐馆每天只供应几道菜。一些主厨甚至不乐意客人自主点菜。

“我点的。”以撒语气不善。

洛芙知道他的荷尔蒙又失调了。她爱怜的看着他。“不要不高兴,我难得出来一次。再说,我”她准备坦白。“抽过你的烟,味道真不怎么样。只抽了一口,头痛了整个下午。”

“洛芙”以撒式警告响起,强度:最高。他丢下刀叉,清脆的叮当声在舒缓的音乐中显得尤为刺耳。“我说过不要碰我的东西。”他的表情未变,却有种说不出的居高临下突然从身体里涌出来,夹杂着血腥和金属的味道。洛芙有点愣,此时此刻她感到陌生又熟悉的恐惧,她害怕他。

“我,对不起。以撒。”她低声道歉。她完全没有了出门的欢喜。她想回家,一个人躺在床上。在她纽约的公寓里,和菲比一起,看纪录片。

接下来。洛芙低着头,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以撒拿出烟,点燃后又熄灭。

“我想回去了,可以吗?以撒。”她问的小心翼翼。

以撒没有说话。他又打了个电话。用意大利语说了几句。过了十多分钟一个男人把车开了过来,他没有看洛芙,径直把钥匙递给以撒,语气十分恭敬的说了句什么,看到以撒轻点下头。他才离开。

车上,也是同样的沉默。洛芙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以撒。她不应该忘记他们的关系,本质上是种交易。

以撒冷淡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让洛芙先进屋。“快去洗澡,然后给我放洗澡水,不要乱加精油。”他拿着手机,语气低沉。

“我知道了。”洛芙有点僵硬的回答。

她躺在床上,让自己放松。以撒洗完澡出来。这次,他野出了新高度,洛芙一声不吭,默默的承受着并不是很舒服的ml.她轻咬嘴唇。她的心不在这里,她在想着机场和离开。

以撒对她的赌气和走神十分不满。他也没什么快感。草草了事后,他起身从冰箱拿了瓶酒。他靠坐在床沿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平放,他喝了几口酒。烦躁的命令道:“我对qj没兴趣,洛芙,不准给我摆脸色,再有下次,我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地方去。”

洛芙的眼眶微微发红,她保持着冷静。“你答应过苏拉,你。”她顿了下立马住嘴。“我知道了,对不起,以撒,我下次会表现的更好。”

以撒并不想听这样的话。他更加不耐烦了。女人果然不能宠爱。他最近忙的团团转,还是抽空陪她去逛街。可能他需要重新找个女人,聪明一点的。他看着她,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你哭什么?”他皱眉。

“我还是去浴室清理下。”洛芙知道,他说过不喜欢女人哭。她连忙起身。

想到她多半在浴室里哭。他就非常不满。他不想再待在这里,如果她走出来时,眼睛是红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以撒穿好衣服,离开了房子。

接下来的十多天。气氛都很奇怪。洛芙不像在赌气,他发现她有点怕他,只要他不说话,洛芙也不说。他们的ml变成了单方面的取悦和刻意表演出的讨好。洛芙居然还问他。“你觉得满意吗?”

今天也不例外,他进门时还听到洛芙在哼歌。关门时声音戛然而止。她转过身,紧张的看着他,不自然的笑道:“你回来了。我。”她朝厨房储藏室移动。“柜子里很乱,我去收拾下。你吃饭了吗?冰箱里还有两个三明治,梅等下会来,我不打扰你了。”说罢就转身整个人埋进了柜子里。

“过来,洛芙。”以撒有些无奈。

她慢慢走过来。“我做错了什么吗,以撒?”

他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他蹲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她两侧。解释道:“我确实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私人物品。我的烟里面加了其他的东西,不太好的成份”“你不要怕我。洛芙,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你吓到我了。以撒。我很害怕。”洛芙知道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不会放弃。她想抱住他。

以撒调整好姿势任由她抱。他不停抚摸她的头发。

洛芙发觉到了他的黑暗面。她想起了苏拉的话。“我的儿子,我很爱他,也确实对不起他,可是那样的孩子,我又能做什么,他父亲和我最糟糕的那部分dna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希望上帝保佑他。”

“我以为你要打我。”洛芙在他耳边说道。

“不会的。永远不会。我的洛芙。”他承诺道。

梅在下午两点二十准时上门。以撒让她把东西放到餐桌上,“去陪她聊天。”他说。然后脱下外套自己亲手整理东西。

“我们之前有点不愉快,以撒虽然没有道歉,但是他知道错了。”洛芙小声说。“我在想要不要原谅他。”

梅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之间不存在原不原谅。洛芙。听我的,对他好点。”“他有了其他女人吗?”梅只是找个话题。答案毋庸置疑,肯定是有的。还是更爱的女人,不然实在说不通为什么以撒不把她带到塔塔去,那个前公园改建成的几栋建筑里什么都有,一堆人听她差遣。这里也很好,安全性高,可是其他的生活设备就差太远了。网络基本瘫痪,离城区太远,没有任何娱乐。更加适合身价富裕,封闭躲事的家庭居住。实际上,据梅所知,整条街上,只有洛芙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不是,就是一件小事。”事后,洛芙问过自己是不是过度反应,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以撒发火。而那天的情景如此日常琐碎。可她的内心又如此清晰地触碰到了悬崖的轮廓,以撒的边界。洛芙觉得餐厅里发火的以撒才是真正的以撒,她的语言太过贫乏,完全无法描述出她内心的震动。“不说这个了,给我讲下外面的事,最新的动态。”

“最近在搞选举活动。街上闹哄哄的。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又开始跑出来游行。”梅习已为常的语气。

“前段时间,我也去了街上。我看到人并不是很多。”洛芙问道。

“你去了哪里?”

“过了座要收费的桥,不过以撒没有给钱,他说他为这座桥花了够多的钱。然后就是大片贫民窟,安置点,过了不久,就是商业区,我没有看到具体的名字,以撒说那是诺维港最热闹的地方,几条大街连成一个环形广场。有各种各样的商店。”洛芙描述道

诺维港的后端商业区,废弃了几年。被联邦中立的那帮家伙接管后,正在恢复过来,他们主张和平自由,目的是建立更有活力的持续性商业社区。经过认证的商家去后端开店,联邦保证你不受城里暴力团体的骚扰。你去购物,联邦也保证你不会在大街上被抢被殴打。至少他们是这么宣传的。要见识真正的诺维港可不能去那儿。

“外面没有那么可怕。街上还是挺有秩序的。流浪的人也不多。”洛芙继续说道。

“诺维港很复杂。你说的地方是后端商业区。诺维港暂时比较宁静的社区之一。”梅指出。等它热闹起来,或者联邦的人无力承担维持宁静的成本后。它才会显露出真正的危险。

“你的店呢?具体在哪个区?”洛芙又问道。

“老城区靠港口最闹的大街上。店名叫梅的储藏室。门口经常有流浪汉和动物聚集。”梅回答道。附近的人都知道她的店铺。

“下次我让以撒带我去老城区。”洛芙感叹道。“不知道下次又是好久。”

“你知道机场的情况吗?”

“这我倒是很少听说。”梅如实告知。

“我很想回家。纽约。”洛芙认真道。“报纸上也没有机场的消息。以撒说还在封锁中。”“我的哥哥也失去了消息。不过我知道他会来。”苏拉联系过他,他保证一找到机会就来接她。

“你很想回去吗?”梅沉吟下问道。面前的年轻女人她不喜欢也不讨厌。她跟很多大团体的家属打过交道,洛芙很不一样。她不属于这里。

“当然。我特别想回去。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我发现了以撒真正的样子。不是说他现在不真实。”洛芙看了眼厨房,以撒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多半在浴室打电话。“就像毒苹果。看着好看,也好吃。就是有毒。”这样比喻最简单。她可以说得更加晦涩,可她不了解梅的知识水平,万一她听不懂,就是越描越黑。

梅很理解她的话,其程度远超洛芙想象。她在诺维港待了三十多年,即使不了解以撒,都不需要了解以撒。她很清楚诺维港,半个世界的港口,是座怎样的城市。想在这里出人头地,千万要当心。

洛芙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还觉得我可以慢慢等。但是自从我发现他……我还是尽快回去。”

梅只知道洛芙有个不错的家庭。“机场和通行证都需要人签发,具体是谁,大家都不清楚。”“那里的管辖权一直有很大的争议。”这是梅听法尔的妻子无意间说的。

“以撒也是怎么说的。你认识这方面的朋友吗?”洛芙低声问道。她身上还有两条钻石项链。

“这些都是大人物。我只是个杂货商。”梅遗憾回答。或许你可以问问以撒,他可能认识谁。梅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如果以撒不想让洛芙离开,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洛芙很失望。

送梅离开的时候。洛芙还是情绪低落。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去地下室坐着,以撒正在整理他的工作用具。

“以撒。”她轻声叫道。

“你为谁工作?”

以撒停止动作。转过头看着她。

“我不是要打听你的私事。我想回纽约。你能帮我问问通行证的事情吗?梅说只有一些大人物才能批准通行证。或许你可以问下你的老板。”洛芙同样望着他,双眼充满期许。

“机场封了。”以撒说的很认真

“不可能,诺维港不是号称半个世界的港口吗!城里那么多人,组织。肯定有各类用途的飞机每天起飞。非营利机构的,那些大人物的私人飞机,载货的。”她也说的认真。“还有船,我可以坐船。货运船也行。”

以撒使劲关上箱子。熟悉的感觉滴滴升腾在胸口,浇灭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打磨的想法。

“你还在害怕吗?”他问道。

“没有,我迟早要回去。我想早点。”洛芙不再看他。

“你很不擅长撒谎。”以撒冷静拆穿

“这有什么重要的吗?我迟早要回去,我的家。”洛芙有点激动。

以撒生气了。她以为这一切是什么,他是什么,爱丽丝梦游仙境!“机场的事,我没办法。”这倒是没有骗她。他和护卫队的人因为管辖权闹的非常不愉快。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伤害他的机会。

以撒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下。就在这安静阴冷的地下室。一些越来越清晰的感觉迅速聚集成一个疑问。她能够伤害到他吗?护卫队的人如果发现了洛芙在飞机上,鉴于他们目前对机场的掌控程度来说,这是毫无疑问的。她的通行证只有找肯签发。他们看到通行批准人的名字,持证人的脸,就会知道她是谁。即使他毫不在意她。流言也会传的很快。以撒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简直是笑话。

洛芙感到自己可能是强人所难了,以撒也只是个为生存挣扎的小人物而已。她轻抚胸口。“对不起。我让自己的情绪主宰了。我就是问问。”说不定她的哥哥已经想到了办法。

一瞬间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如果没有遇到以撒。洛芙现在会为了这种奢侈的平静拼尽全力。这也是梅始终对她喜欢不起来的原因。

“能再带我出去逛逛吗?等你有空的时候。”洛芙给他一个告别吻。

“你好好表现,我会考虑的。”以撒提着箱子回吻。现在他心情舒畅了。他发动引擎。后面的越野车紧紧跟着他。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弯道停下。以撒坐到那辆车上,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居高临下又捉摸不透,就算前方是流着滚烫岩浆的末路.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副驾驶上的男人恭敬地报告着最新消息。

“除掉他.”生硬简短的指令。

“后端商业街上有家叫fance的服装店,让他们把上个月所有橱窗展示过的衣服送过来放在我车上,要s码。”

再见洛芙已经是四天后。她在沙发上看报纸。“你回来了。”她放下报纸站起来。“你还带了衣服。”她打开地上的纸盒,翻了翻。“很漂亮,你的品味提升了。”她高兴的说。准备拿进卧室时,她想起了什么,“这有新的?”她又翻了翻。全部都有吊牌,上面写着fance。“你不会抢劫了那家服装店吧?”洛芙担心的问道。她跨坐在以撒身上,拿下他的烟。“告诉我你绝对没有抢劫那家店。”贫穷以撒不可能负担的起这些昂贵的时装。平时他给她带的衣服并不差,不过都是些没有吊牌的户外运动套装,洛芙很自然的以为是他在二手商店买的。

以撒好笑的看着她。他就这个姿势抱起她抵在墙上。

“你放下我。回答我的问题,以撒。”她抵抗他的亲密。

以撒从她锁骨间抬起头。戏弄的说道:“我买的。”

“我不信。”她来不及说完自己的论据,以撒已经脱了她的裙子。

洛芙在床上醒来。她有点感动。即使以撒是个暴力团体成员,依然令人贴心。她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以撒被她柔情蜜意的眼神看的略微不自在。

“谢谢你,以撒。虽然这并不道德还违反法律。不过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去抢劫商店。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她肯定的说道。“即使是你”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一个好人。”真是尴尬。“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以撒按住她抚摸他的手。故做不满的说,声音却没有了平常的冷淡。“我难道不好吗?”

“你的职业让你有时候很可怕,生存的代价。那天在餐厅。吓到我了。你可能算不上一个普世价值观念中的好人,不过你还是很不错。”洛芙说的无比认真

以撒若有所思的笑了。“嗯,生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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