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场美丽的错过

图片发自简书App


夏意退去,秋意渐浓。起风的季节,树叶沙沙响。思绪被带到远方,日子一去不复返。

 大学毕业两年了,夏阳回到家乡找到工作。闲暇之余,他回到了高中母校,这里,是他梦开始的地方,他在这里得到许多,也似乎在这里,错过了什么。

 学校的大池塘,会在仲夏时节开出清纯的荷花,而现在已然错过了赏荷的好时节。池塘边上的一排排石凳,常有同学在那里晨读,有情侣在那里交谈、微笑、拥抱。沿着池塘绕了一圈,夏阳的思绪被带回高中时代,往事一桩桩像纪录片一样,在脑海里播放。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止步于高三的那个教室。他还记得自己的座位,刚一坐下,往事又回放起来。知道时间定格在高二。

 高二第一学期,期中考过后,有个其它班的女生转到了夏阳所在的班级。夏阳是那种平时不怎么学习,成绩也能保持在班级上游的学生。而那个女生,一直默默耕耘,也才取得了和他比肩的成绩。林悦是属于那种比较文静的女生。也是过了大半个学期,夏阳才渐渐注意到她。

 那是一个冬日的早晨,夏阳和往常一样,在包子铺买了包子豆浆便径直阔步向校门口。可又和往常不一样,他看到了林悦将两个包子递给树下的那个乞丐阿伯。转身瞥见他,还腼腆地打了声招呼。水灵的眼睛,和朝阳一样让人感到一股暖流。

 那一天起,他似乎发现,这个普通的女孩,身上有着一股不普通的气质。白色的校服在她身上显得更纯洁,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悄然发芽。之后夏阳看到林悦都会主动打招呼。由于林悦地理比较好,所以被老师指定为地理科代表。夏阳有不懂的地理题,偶尔会屁颠屁颠跑去问她,她也会耐心地讲解,有时,他明明懂了,却假装摇摇头。

 高二匆匆过去,高三来得有点措手不及,高考如近视眼镜一样迫在眉睫。连一向不怎么爱看书的夏阳,也默默捧起了书。

 后来,夏阳写了一封情书,那是他思前想后才写好的。午间,他偷偷放进了林悦的抽屉。之后,便是无尽的等待。

 听着政治老师天花乱坠的讲课,夏阳有点走神,在课桌的一角,他用圆珠笔画了一个太阳和月亮,中间是一颗心。他觉得这样的做法有点幼稚,不禁发笑。他没有意识到,那时的林悦发现了他的走神,却不知到他为何发笑。

 夏阳觉得,那封情书可能遥遥无期了,尤其是当他有一次在食堂看到她和一位男生在一起吃饭。那时的她笑容可掬,仿佛笑得很开心。他多希望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生,是自己。可是他只能默默告诉自己,那封信,永远不会有结果了。

 看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减少,夏阳似乎有点释然,他继续埋头做题,心里想着的是班主任的心灵鸡汤:你们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这样才能给你身边的人带来幸福,才能拥有你想要的未来……

 高考前几个月,夏阳还不顾家长劝阻参加了学校篮球赛。那次,班上女生像脱笼之鸟,都去给班里的男生加油打气了,连林悦也去了。最后夏阳他们队赢了,所以女生都上前欢呼,把林悦挤出了对面。

 凤凰花开毕业季,一场盛大的高考,一场盛大的别离。许多事还来不及做,许多人还来不及说再见。

 班长组织了一场毕业会。在讲台上深情并茂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慨并点中许多女同学的泪穴后,让同学们自由发言。某同学说,他还没有和班上许多人交流过,真遗憾;某某同学说,高中最遗憾的是没有谈一场恋爱……夏阳走上讲台,也说了一些诸如此类的话,临下台时他说:“我不想让高中有太多的遗憾,我想跟每一个人拥抱一下,想好好告别。”所有人都同意了,互相拥抱起来。就那一次,夏阳挨个与同学拥抱告别,全班57名同学,抱到最后他想哭。轮到林悦时,反而是林悦先开口:“有缘再见了,夏阳!”那一次,夏阳紧紧地拥抱住林悦,生怕她像时光一样在不经意间溜走。他多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留久一点,因为以后可能还要回忆起好多次这段时光。拥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两个人贴得那么近,却还是看不到彼此的练,听不到对方心里的声音。

 后来,夏阳问林悦想填哪所大学,她说A大,刚好夏阳也在A大和B大之间徘徊,听到林悦的回答,便毫不犹豫地也填了那所。但未能如愿,那年,林悦高考失利,未能考上理想大学,随后,她和父母去了外省,读了一所省外的学校。林悦就像是夏阳的世界里的过客一样,离开之后,杳无音信。渐渐地,两人失去了联系。

 很久以后,在一次小聚会上,夏阳遇到了高中班上的一位女同学,两人笑着聊着,一起回忆起高中的那些事儿。这个女生曾向夏阳表白,可当时的夏阳拒绝了她。夏阳开玩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因为隔壁班男生喜欢你呀,他可是咱班主任儿子,我惹不起。”

 女生举起酒杯也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就是喜欢林悦吗?我还看见你往她抽屉里放信了,不怕告诉你,我当时有点吃醋,刚好那天我值日,清理抽屉垃圾时就顺便把信拿走啦。”

 一阵沉默,又安静地拿起酒一饮而尽。心里想着的是:都过去了,也回不去了。

 楼下打篮球的声音,把夏阳的思绪带回了此时此刻。三年如一梦,恍惚中梦醒。绕着教室走一圈,他看到了自己当时画的太阳和月亮还在。只是,中间的一颗心,怎么变成了两颗。如若没记错,他画的明明是一颗。是后来某个人无聊画上去的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到哪里去找答案呢?

 其实,夏阳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位和林悦一起吃饭的男生,是她的邻居哥哥;那一次打篮球赛,林悦心里喊了无数遍加油;他也不知道,倘若他向她表明心意,也许他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看可那时的我们就是这样,总是缺少了一份勇气与信心。

 当然,林悦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个男孩,为了拥抱她,哭着笑着拥抱了全班。


 整整一个下午,夏阳用来缅怀青春那几年。离开教室,漫步林荫道。这条路他走了三年,经常是远处会有一位阿姨在清洁。这次,他抬头一望,却看见远处有一位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那个女人,是曾经给乞丐包子的那个女孩……



有人说:生命是用来流浪,青春是用来遗忘,我更觉得,青春里的那些记忆,不妨把它锁在记忆的匣子里,偶尔想起,偶尔缅怀。

 青春时光,懵懂的我们或许有过许多过错,但最令人遗憾的,不是过错,而是错过。有些错过,就永远地错过了既然生命是用来流浪,既然时光一去不复返,那么愿你别蹉跎,愿你的青春,不仅仅只是一场美丽的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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