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爱六组
001
高一上学期的班主任是年级上的数学教研组长，五十多岁的年纪，叫叔叔太轻，叫爷爷又太老。
他给班上制定的学习制度是六人一组，成绩最好的担任组长，每次月考后各组进行成绩PK，整体成绩最高的小组给予红包奖励。连组员的分配问题他都一手包办，就怕强强联合，资源分配不均。
L成了我们六组的组长，而我在组里的意义可能就是去打破平衡，拖后腿的。所以那半年，L没少管我。
他和班里的模特坐一起，因为模特身材太高，坐前面碍着视线，所以他俩只坐小组的最后一排。
我和康康坐在中间，两个人半斤八两，不过她语文很好，尤其在写作方面，我写东西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她影响。
两位前桌姑娘也不错，算起来，我在组内的成绩倒数第二，挨了好多L的咆哮。
“李爱笑，你背给我打直了！”
“李爱笑，谁让你上课睡觉的！”
“李爱笑，你又在发什么呆！”
我要是不听劝，他就在后面戳我的肩膀，晃我的椅子。
有时候我真搞不明白，明明我睡觉伪装的挺好，用手撑住自己，坐的也算端正，怎么L坐在后面每次都能逮住我。
002
L上课很少听讲，我有时候突然转头，抱着“不能老是我被你们管，我就不信你俩上课随时都有模有样的”的心态搞突袭，结果每次都看到L自己拿着参考书在练习本上演练算法步骤。
“我要举报你，上课不听老师讲！”
“李爱笑，你这个月的数学要是进不了步，我就让你每天多刷五道题。”
好吧，我们组为了保证成绩，每人每天负责找两道例题给组员学习。我的英语还算拿得出手，L其实哪科都好，但他说数学很重要，要他来负责。于是模特包了物理，康康搞定语文，两位前桌分别化学和生物。
高一上学期进行第二次月考后，我的物理只拿了32分，那个月的PK就这么被我拖没了。
晚自习的时候，物理老师把我叫上讲台，压着我那张试卷，给我来了一场总结分析。
本来应该感激那位老师，人家并没有责怪我什么。
但我那会儿在跟自己赌气，脱口而出自己要选文科。
当时明显看到物理老师的眼皮跳了一下，他欲言又止憋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
“好，那你先下去吧。”
熬到下课我就跑到外面的阳台上待着，整个人都挂在二楼的栏杆上，摩羯座好面子，第一次拿了这么低的分数，我差点起了跳下去的念头。
“你要选文科？”L听到了我之前的话。
“骗老师的。我只是想早点下来，自己待着。”
“那就从明天开始，在之前的基础上每天多刷两道物理真题，做完拿给我检查。”
“可你不是管我数学吗？”
“以后物理也归我管。”
003
我们每周一下午都有两节连堂的自习课，全体老师都要去另一栋楼开例会，风雨无阻。但班主任每次临走时，都会拿监控器还有纪律委员吓人。
我和康康有时候嘴痒了，就小声说上两句，也不敢太造次。
但L很会闹。他的篮球兄弟们都在后排扎堆，人就自然话多嗓门大。
我有时听他们说的起劲，也偏过头想凑个热闹。
“李爱笑，转过去写你的作业。”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得亏组里出了一个纪律委员，自习课有她偏袒护着，操行分就扣不到我们头上。
我和康康还悄悄帮别的同学划掉过记录委员写在扣分本上的名字。
“康康，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滥用私权了？”
“没办法，关系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