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得成熟和老道,晃一晃,22岁也快消耗末了。一年有12个月,一个月有4周,而一周只有7天,这样算下来,一年真是少的可怜。
除去幼儿园和学前班,小学6年,初高中各3年,大学4年,在这十几年当中,我似乎一直在重复干着一件事——写“新学期新计划”,每写一次,振奋一次,都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现在看来,这所谓的计划着实有些愚昧。适合按计划排兵布阵的人少之又少,因为生活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我也不按套路应和它。
在这里的第387天,我依然没有找到记忆里的感觉。
要不是那次马漂亮的突然发问,我大概现在都察觉不到。早上7:50,前面的人猛的加速,我也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因为5分钟后将迎来该死的高峰期。8:50,像是一群受过专业训练的团队,脚下从缓到疾,从触地到离地,从小跑到狂奔,因为要赶电梯。当然,最重要的是该打卡了。下午17:30开始,人头攒动,也有水泄不通的时候。这里不是招聘会,不是大商场,也不是乌泱泱的火车站。这里,是地铁站。他们,要回家;他们,着急回出租屋。
法半夏·冷漠
涛涛来这里近5个月了,我和她认识刚满10天。我们有着相似的遭遇,但这个黑龙江姑娘却比我要乐呵很多。她说这里很冷漠,处处碰壁,但她很开心。工作结识的新朋友,到现在一直有联系。聊到住的小屋,她脸上有藏不住的欣喜。我知道,那是抱团取暖不让她觉得孤单。说实话,我有点羡慕她,在这个叫做北京的城市。
万象更新·巨变
老师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人,祖祖辈辈都住这里。我们是在民族春晚的舞台上结识的,后来的日子鲜少联系,一句问候就难掩北京人的热情。
他说最近比较开心的一件事是小区旁新建成的体育公园开园了。我看着他发来的一条条消息,字里行间都是对从前的感念。他说以前多好啊,最热闹的地方就数大栅(shi)栏儿【北京方言】了。他还翻出家里的老相册,和我分享了70年代的天安门广场、80年代的颐和园苏州街、90年代的圆明园......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什么都在变。甚至他上周从自家阳台往下看,看到一个修理纱窗的正用手机给楼层拍照,担心是踩盗的,生怕有入室盗窃发生。
Tmac·拥挤
很多人都有故乡情节,北京人自然也有京味儿情怀。我原本以为,对一个城市过往的追忆,至少,是父辈们才会有的。其实,往往我们以为的,并不以为然。
哥哥说:他印象中的北京一直保留在记忆深处。那时候,西单的汉光百货还叫中友百货,没有大悦城,西单商场是整个西单最繁华的地方。那时候,北京的环路很少堵车,南城更是畅通。前门大街虽然喧闹,但还保有一些历史味道。总之,那时候人情味更为浓厚,经济因素并不过多影响生活,整体处于安居乐业状态。
每一句都透露着,传达着可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Lee·首都
从含着“金钥匙”呱呱坠地。到如今,和这座城市一起成长了23年的北京青年。提到北京无奈的说了两个字——首都。
他说:北京是我的家,首都不是!北京不是北京了,再也不是了。
她说·肮脏
一个城市似乎越老越有味道,可北京却越来越年轻,偶尔还会逆生长。
胡同里没有梦中的叫卖声,冰糖葫芦吃了一串又一串,可总觉得不够味。也没听到过二八自行车的响铃声,四合院大门十有八九紧闭着。
三里屯不再出真性情的歌手了,像杨坤那样,踩着烟头唱着沙哑的歌的人没再看到了。天桥底下没看见唱自己的流浪歌手,北京不给他们圆梦的机会了。曾经,这里有成千上万的“蚁族”,现在改名叫“北京中产”,现在他们也不用“蜗居”了,因为房租贵的要死,牛肉面里牛肉少的可怜。
那会儿出门就是“面的”,经济又实惠;出租车数夏利最奢侈,还有大坐儿的小公共也是一景儿。她不是北京人,可是很奇怪,他们口中那些“过去”的热闹和 人情味,都出现过,在梦里。去过很多家小店,翻过无数张明信片,也没找到记忆中的感觉,画质倒是一次比一次清晰。
如今的这里,很多竞争都暗自较劲;很多人,来了;很多人,走了;有一些人走了又回来,有一些人头都不回;有的人在这里落了脚、生了根,然后慢慢老去、也死去。如今的这里灯红酒绿,却谁的模样也看不清。大街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可也只是来去匆匆。拥挤的时候鸣笛,畅通的时候加速,没有交流,也无交集。
小时候觉得难懂的道理,长大后自己就懂了。为什么王家新终于爬上了山顶,却几乎哭着回来?又为什么后来他说在山的那边,是海,是用信念凝成的海!我们总是在失落和收获中徘徊不定,但不会真的失意,因为心有念想。
鱼香肉丝还是宫保鸡丁也好,冰糖葫芦还是糖炒栗子也罢,都只是一个选择题?喜好不同,眼光不同罢了。
这里是北京,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前面有什么。在北京,你的眼睛是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灵魂也是自己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