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和贾琏的婚姻悲剧

贾琏与王熙凤

较之宝哥哥、林妹妹催人泪下的爱情悲剧,王熙凤和贾琏夫妇的婚姻悲剧更让人唏嘘不已,耐人寻味。王熙凤,贾琏,从属于四大家族,一个美丽能干,一个翩翩美少年。他们的结合既有家族利益,也有自身的感情基础。二人一样地能说会道,一样颇有管家的能力。王熙凤的性格里有强的特质,贾琏则有柔的一面,二人性格构成互补。

贾珍曾评价熙凤:“从小玩耍间便有杀伐果断的气度。”被从小当男孩子养的王熙凤,不同于“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其他贵族小姐,从小便有很多抛头露面的机会。这也是熙凤气场颇为强大的原因,也是在秦可卿葬礼这个重大的场合,当其他妯娌唯唯诺诺时,唯独其出落得款款大方。

姑姑王夫人作为贾府的当家夫人,熙凤如史湘云一样,不乏来贾府小住,并和贾氏子弟玩耍的机会。她和贾琏绝非是到了嫁娶时才认识的,除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琏、熙凤的婚姻结合中带有很大的你情我愿的意味。熙凤作为王家的宝贝女儿,以其性格、自身优越的条件,其对夫婿的挑剔度是相当高的。贾琏能入熙凤的法眼,可见熙凤对这个夫婿是相当满意的,这在熙凤的生活里也是窥见一斑的。

《红楼梦》开篇,“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时,正值熙凤、贾琏夫妇新婚二年。熙凤的到来,让贾琏“退了一席之地”。不能说贾琏的退位是因为熙凤的能力更胜一筹,在处理林如海葬礼、在主持修建大观园时,贾琏表现出的能干丝毫不亚于熙凤。可见贾琏的甘心退位,是一种退让,源自其对新婚妻子的爱和宠溺。在封建社会,亦或是当今社会,受大男子主义作崇,没有几个男的愿意承认自己不如老婆,更没有几个男的能做到像贾琏这样,把风头和功劳都让给自己的老婆,自己甘愿做幕后。

贾琏与凤姐

像贾府这样的清代贵族世家,长辈往往会在少爷们房中安排几个“房内人”,以帮助他们“通人事”。“房内人”说白了就是侍妾,如后文贾政说:“看中了两个丫鬟,一个给宝玉,一个给环儿”。后文平儿在和李纨的对话里,提到贾琏之前也有四个这样的人,只是熙凤的到来,让她们“走的走,死的死”。

“好妒”是古代女子中最忌讳的一点,甚至可以作为男人休妻的理由。王熙凤将其做的如此白日化,固然有家族和王夫人做后台,更重要的一点,肯定离不开贾琏撑腰。男人毕竟是一家之主,没有贾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熙凤定不敢如此肆意妄为。那时的贾琏,一定深爱着这个美丽又泼辣的妻子,至于那些被他“享用”过的丫头,便不怎么上心了,一切随熙凤处理。正如后文贾琏得到秋桐,便对那个他千方百计弄来的尤二姐爱答不理了。

熙凤、贾琏第一次同时登上回目是第六回,纵然不同版本的回目存在差异,但“送宫花贾琏戏熙凤”是常见版本。中午时分,熙凤与贾琏行着鱼水之欢,孩子交给奶妈哄睡着,门口坐着提醒别人不要打扰的丫鬟,小两口在房内笑着欢腾着......也是一幅很亲密幸福的图景。

王熙凤和贾琏

当贾琏护送黛玉回姑苏料理后事时,独守空闺的熙凤“夜不能寐,觉得没大有意思”。她打点着贾琏的衣物,询问着贾琏贴身的小厮……虽然不识字的熙凤写不出李清照那样“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诗词,但那种思念的心情却是如出一辙。待贾琏归家,她为他接风洗尘:“国舅老爷大喜,小的略备薄酒,恳请国舅老爷赏脸。”夫妻间的玩笑逗乐跃然于纸上,二人把酒对坐,亦是一幅久别重逢的喜乐景象。

“我晚上不过是换了种姿势,你反而放不开了”,熙凤“扭着脸不说话”:那时,她不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女强人,而是丈夫面前娇羞的小女人。曾看过一句话:“女人只有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才是小女子,其他时候她必须要像个爷们儿似的去奋斗。”熙凤生动地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第二十五回,熙凤遭马道婆魇后,危在旦夕,那时的贾琏“哭得像泪人一样,恨不得代她而去”。那时的贾琏和熙凤,锦衣玉食,恩爱美满,又充盈着生活中的小甜蜜小情趣。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矛盾的暴露,随着贾家“树倒猢狲散”,他们的婚姻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贾琏是一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的人。第二十一回,待女儿生天花与凤姐分房后,独寝了两夜的他“便十分难熬,甚至拿小厮内清俊的来出火”。后来许以金帛,勾搭上了多姑娘,这与《金瓶梅》中西门庆用缎子勾搭宋蕙莲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说西门庆对女人要求的降低,还经历了一个从裁缝家的女儿(潘金莲)到棺材铺的女儿(宋蕙莲)再到王屠妹子(王六儿)的过程,贾琏可谓一开始就降到了极点。“众人皆夫”的多姑娘略微一引诱,贾琏便“似饥鼠一般”,两人勾搭成奸后,如蚊子见了血般的贾琏更是“丑态毕露”。

在感到好笑的同时,也不禁想:贾琏何以“饥不择食”?这必然离不开其夫人的高压政策,用贾琏的话说:“他防我象防贼的似的,只许他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说话,略近些,他就疑惑……”贾琏名义上有熙凤、平儿一对娇妻美妾,事实上连平儿都被熙凤严格控制着,不许她和贾琏过多接触。平儿面对贾琏的“浪上火”,说道:“难道图你舒服,叫他知道了,又不待见我呀。”此时的贾琏愤愤地说了:“多早晚才叫你们都死在我手里呢。”

多姑娘事件被掩盖住了,这并不能阻止贾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第四十四回凤姐生日,贾母发动众人为其攒金庆寿,给予她无比的风光和尊贵。与此同时,她的丈夫却和仆妇——鲍二老婆偷情。为偷情,贾琏送了“两块银子、两支簪子、两匹缎子”,鲍二老婆更是恶语诅咒凤姐“多早晚你那阎王老婆死了就好了”,还拿其与平儿比较,带给凤姐致命的难堪和打击。

王熙凤

如果说鲍二老婆最后自杀叫骨气的话,当初贾琏送其点东西,她就迎奸赴会,她的骨气又何在?她有点像《金瓶梅》里狂妄的宋蕙莲,自己身为仆人与主子一起议论女主人甚至对其恶语诅咒,这也注定了其悲惨的下场。

熙凤夫妇打平儿,使得贾府众人和读者把同情的目光都投向了平儿,甚至李纨说凤姐“给平儿提鞋都不配”,殊不知凤姐也是这场风波的受害者,她所受到的屈辱和委屈又有谁能理解?贾琏只觉得有愧于平儿,反觉得“凤姐要足了强”。鲍二媳妇自杀更是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向凤姐,使其由一个受害者变成施害者。这个美丽能干,为家族呕心沥血的女人,得不到大家的理解与同情。她的丈夫宁愿与一个龌龊不堪的仆妇偷情,并在其自杀后替其要钱安葬。凤姐的失败在于外表上的要强,殊不知她看似强悍的外表下亦是一颗柔软的,需要被呵护和珍爱的心。

凤姐一定程度上让人联想起汉高祖的吕后。吕雉在其一无所有时嫁给刘邦,为其生儿育女,为其坐牢、做两年人质。待发达后,刘邦非但没有善待糟糠之妻,反而听信戚夫人温柔的谗言,几度想废掉吕后儿子,完全不顾多年夫妻之情和吕后的付出。吕后惩治戚夫人过于残忍,只是戚夫人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曾几次想拖吕后下马:霸占刘邦、怂恿其废长立幼、妄图用自己的美色和枕边风葬送吕后多年的付出。戚夫人就不可恨吗?只是她的不幸下场使其完全被粉饰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就如同鲍二媳妇。

贾琏偷娶尤二姐前,王熙凤已是小产,落红,一点点虚弱了下去,甚至需要王夫人另安排李纨、探春、宝钗代为管家。王熙凤的病势必影响到她和丈夫性生活的和谐,有读者评论:正是她不肯安排平儿和贾琏同寝,才导致尤二姐的”上位“。试想哪一个女人愿意主动把自己的丈夫送到其他女人那里,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凤姐,强加给女人的贤良又何尝争取过女性的意见!值得注意的是,第六十五回的回目是“贾二舍偷娶尤二姨”,按理说,尤二姐是小妾,应该用“纳”而非“娶”,但是贾琏给予尤二姐正妻的待遇,与其“拜了天地,焚了纸马”,”越看越爱,越瞧越喜“,甚至“直以奶奶称之,自己也称奶奶,竟将凤姐一笔勾销。”

贾琏甚至因为尤二姐触犯了禁忌:“贾琏只顾贪图二姐美色,听了贾蓉一篇话,遂为计出万全,将现今身上有服,并停妻再娶,严父妒妻种种不妥之处,皆置之度外了。”

贾琏对尤二姐有着怜悯和担待,对于尤二姐不光彩的过去,他认为:“谁人无错,知过必改就好。”他“不提已往之淫,只取现今之善,便如胶似漆,似水如鱼,一心一计,誓同生死,那里还有凤平二人在意了!”尤二姐的优势在于“温柔和顺,凡事必商必议,不敢恃才自传,实较凤姐高十倍”,可见贾琏的内心深处,需要的并不是凤姐这样强势的妻子,而是一个把丈夫放在主导地位,温柔顺从体贴的女人。贾琏甚至把尤二姐的这项优点放在“标致,言谈行事”之前,可见,在与凤姐的婚姻里,他并不如意;他对自己“妻管严”窝囊的家庭处境已十分不满。贾琏已经另起炉灶”,倘若尤二姐那个“已成形的男胎”平安降生,那么凤姐的地位岌岌可危,贾琏仅凭儿子一项,便可让尤二姐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此时,王熙凤维护的已不仅是感情了,更多的是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弄小巧用借剑杀人”,凤姐的毒手伸向尤二姐,也彻底激化了她和贾琏的矛盾。经贾蓉一指点,贾琏“会意,只悄悄跌脚说:‘我忽略了,终久对出来,我替你报仇。’”如果说李瓶儿是西门庆唯一的爱和升华,尤二姐对于贾琏便是同样意义,尤二姐的遗留之物,他“也不命小厮丫鬟来拿,便自己提着来烧”;他亲自为尤二姐挑了好棺板,“分派了人口穿孝守灵”;他更是“晚来也不进去,只在这里伴宿......自在梨香院伴宿七日夜,天天僧道不断做佛事”,这对耐不住寂寞的贾琏来说,实属不易,那一刻,他的心里不再是性和淫,而是对尤二姐最诚挚的爱,不舍和思念。他顶着压力和不解,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予了尤二姐一个较为体面的收场。可以说,贾琏把生命中最诚挚的爱和柔情都给了尤二姐,这是王熙凤未曾享受到的。

尤二姐死后,秋桐也一并消失,一直到八十回结束都没有出现。贾琏夫妇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只是王熙凤的病更严重了。第七十二回,平儿向鸳鸯描述王熙凤的病:“只从上月行了经之后,这一个月竟沥沥淅淅的没有止住。”鸳鸯据此判断为“血山崩”,因为自己的姐姐早先便是死于此病,这也为王熙凤日后埋下伏笔。

贾琏代为应对贾府日渐的入不敷出,甚至要典当贾母的东西来维系开支:“这两日因老太太的千秋,所有的几千两银子都使了。几处房租地税通在九月才得,这会子竟接不上。明儿又要送南安府里的礼,又要预备娘娘的重阳节礼,还有几家红白大礼,至少还得三二千两银子用,一时难去支借……暂且把老太太查不着的金银家伙偷着运出一箱子来,暂押千数两银子支腾过去。不上半年的光景,银子来了,我就赎了交还……”

但贾琏最后还是需要凤姐向鸳鸯求情,这时夫妻有了一段较长的交谈,自尤二姐死后,文中鲜有二人交谈:

作为酬谢,王熙凤需要“借”贾琏一二百两银子。这时,贾琏笑道:“你们太也狠了。你们这会子别说一千两的当头,就是现银子要三五千,只怕也难不倒。我不和你们借就罢了。这会子烦你说一句话,还要个利钱,真真了不得。”即便是夫妻之间,熙凤仍不忘捞一小笔金钱之利,尽管她并不缺钱;贾琏虽然是笑说,内心却也不满。

面对贾琏的抱怨,凤姐瞬间爆发了。凤姐听了,翻身起来说:“我有三千五万,不是赚的你的。如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背着我嚼说我的不少,就差你来说了,可知没家亲引不出外鬼来。我们王家可那里来的钱,都是你们贾家赚的。别叫我恶心了。你们看着你家什么石崇邓通。把我王家的地缝子扫一扫,就够你们过一辈子呢!说出来的话也不怕臊!现有对证:把太太和我的嫁妆细看看,比一比你们的,那一样是配不上你们的。”熙凤的强势跃然于纸上,言语处处打压贾琏,有其经济实力和家族背景作为支撑,夫妻地位似乎成了一场经济实力的博弈,而贾琏更多是服软的那一个。

于是贾琏再次笑了,笑道:“说句顽话就急了。这有什么这样的,要使一二百两银子值什么,多的没有,这还有,先拿进来,你使了再说,如何?”

面对贾琏的妥协,凤姐依旧得理不饶人:“我又不等着衔口垫背,忙了什么。”而这时,贾琏已经不耐烦了,文中仅用“说道”二字:“何苦来,不犯着这样肝火盛。”面对凤姐的怒火和咄咄逼人,贾琏也感到委屈和愤怒。

凤姐似乎意识到了贾琏的不满,这才换了态度,“听了,又自笑起来”:“不是我着急,你说的话戳人的心。我因为我想着后日是尤二姐的周年,我们好了一场,虽不能别的,到底给他上个坟烧张纸, 也是姊妹一场。他虽没留下个男女,也要‘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才是。”一语倒把贾琏说没了话,低头打算了半晌,方道:“难为你想的周全,我竟忘了……”

在这场对话中,凤姐终是赢了,且不说凤姐是否真的会去祭奠尤二姐,但她确实抓住了贾琏的软肋。贾琏“低头打算了半晌”,漫长的思索里,更多的是对尤二姐的想念吧。他不是不知道凤姐的虚情假意,他不是忘记了凤姐的恶行,他不是忘记了要给尤二姐复仇,只是这颗定时炸弹还没有到爆炸的时机。现在,王熙凤有娘家后台以及贾母撑腰,除了继续迁就他,他不能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他们继续做着妇唱夫随的琏二爷和琏二奶奶,同床异梦,更多因为事务和利益而非感情在一起,螳臂当车地应付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这场暴风雨既是关于家族存亡的,又关乎他们彼此。

平儿和王熙凤

凤姐的判词是“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前句通常被解读为“凤姐被休”,待王家没落,贾母离世,待凤姐昔日的事情东窗事发,如弄权铁槛寺,如托来旺长期在外放高利贷,如谋害尤二姐……外加婆婆邢夫人和上上下下对其的长期积怨,墙倒众人推,贾琏终是无情地休掉了凤姐。高鹗续书里,贾琏给予王熙凤更大的羞辱在于将其与平儿换了个过子,昔日风光的当家人琏二奶奶变成了忍辱吞声的通房大丫头,“弃绢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此外,脂砚斋批语里,也暗示了王熙凤关到狱神庙,小红贾芸仗义探监,王熙凤向刘姥姥临终托孤的情节……凤姐的死是极其凄惨的,“哭向金陵事更哀”。那时,所有的财权婚姻已成云烟,“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女儿巧姐。

巧姐的判曲写道:“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王熙凤纵然做过许多恶事,但她当初对刘姥姥的帮助,也使得女儿有了福报,远离了富贵权势,巧姐嫁给板儿(而非高鹗续书里嫁给一个姓周的地主,板儿和巧姐的姻缘在刘姥姥二进荣国府,香橼换佛手中便有伏笔。小儿长情,遂成千里伏线。)过着布衣夫妻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慰藉和幸福。

高鹗续书里,贾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反而和平儿和满地在一起。事实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贾府抄家的风暴里,没有人真正幸免。高鹗续书为原本腥风血雨的一页“铺上了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事实上,贾琏的结局更多的是作为罪臣直系亲属被充军,流放到偏远地区;平儿作为女眷,则面临“或打或杀或卖”,其中以被卖的结局最为凄惨。参见清朝历史上被抄家族女眷的结局,多是成为官妓或是军妓……让人不忍卒读。

“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梦回当初,王熙凤是不该如此贪婪。但将贾府的衰败归咎于她似乎过于简单粗暴。贾府的衰败和被抄是诸多原因造成的:“奈何运数终尽”,后继无人,子孙不肖,世袭走向末世下没有子孙可以通过科举再整家业,藏匿甄家财产,贾赦霸占石呆子画扇,宁国府聚众赌博,贾府入不敷出,生活奢靡,府内上下以权谋私的管家和管事,元春去世后失去靠山,贾雨村,忠顺王府的落井下石……且是无可挽回的。王熙凤为延缓这个过程努力过,也像贾府的多数人一样加速这个衰败的过程。

王熙凤唯一作过的一句诗是:“一夜北风紧。”这看似描述自然现象,又何尝不与其心境相关。风光的外表下多少殚精竭虑,如履薄冰……太精明太聪明太能干,也活得太累。王熙凤从小被当作男孩子培养,也注定比同龄的女孩们背负更多的责任和期望。如果可以,她也许可以做一个平常的女孩子,做女红,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又能比她所走的路好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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