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窥

在C城,我就读的这所大学只算是中等,师资不雄厚,环境不优美,而且在这个理工科占绝对优势的学校里,我却学的是中文,的确是尴尬的角色。毕业后,参加了几场招聘会,在眼镜,鞋子都丢失在拥挤的人群里,工作却依然无果的情况下,狼狈的我选择了继续考研。

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起先并没有想租两室一厅这样好的房子,只是在看了很多间脏乱差的单间民房后,我终于决定多掏钱住现在的房子,五楼,安静,很适合我现在这种状态。

四年的大学生活,日子流水般过去,生活也如水般平淡,或许自己本是个缺少激情的人。四年了,我丝毫未改自己孤僻的性格,不善言谈和与人沟通,所以并未交到什么朋友,更别说女友。

总感觉女人是种善于伪装的奇怪又复杂的动物,敏感且神经质,看到她们化过妆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我只想发笑。我既不喜欢特女人的女人,也不喜欢特男人的女人,所以我没有喜欢的女人。

室友有时开玩笑说我是这个大学里最后一个处男时,我不置可否,讨论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还不如在游戏里多厮杀几个回合。

离别宴上,同学们都流下热泪,却唯独我还是那样淡淡的漠然的表情。他们骂我冷血,我不反驳,对自己与生俱来的个性,我毫无办法。

这个世界和我之间总隔着那么一段距离,它无法触及我,我也无法融入它。

交了房租,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才发现,一间卧室对我来说已是绰绰有余,一张床,一台电脑,一堆书,一箱衣服,其实我拥有的也真正属于我的不过就是这些,它们有个共同点,在数量上都是一,其实人和一之间关系密切,人只有一生,只有一个身体,会爱上一个人,也会找一个人陪伴,超出了一的东西,其实并不属于我们,最后总会给你无尽的痛苦。

看着另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我忽然明白自己该找个合租人了,但我希望另一个人像我一样的安静冷漠,我害怕那些热情无比的男人,认识不到几天,就能跟你称兄道弟,跟一起喝酒,谈女人,足球或政治,好像你们已经认识了几生几世,对于这样的热情里究竟有没有真情,我深深怀疑。

我的确不容易相信别人,我喜欢陌生的感觉,可以一直保持着神秘,可以激起我好奇。最怕他把不同的女人带来过夜,深夜的寂静和脆弱的墙壁会把男女最原始的欲望之声毫无保留地传进我听觉灵敏的耳朵。

想到这些,我思忖再三,决定找一个女合租者,而且是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她的年龄会给我一种安全感。

阿梅就是这样出现的。合租广告贴出去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低沉的嗓音,有岁月的沧桑,她说想明天上午来看看房子,我爽快答应了。 第二天,她如约到来,三十岁左右,衣着简单得体,眼角已有时光留下的细小纹路,神情淡漠,眼神中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忧郁,鼻梁上的眼镜让她添了几分书卷气,我向来不会去描述女人,美丽的标准在我这里有所缺失,所以我无从去判断一个女人的美丑。像这样的女人该是有份安定的工作,有个稳定的家庭,还有个可爱的孩子了,她为什么还出来租房子?而且她的气质几乎让我肯定她的工作和教育有关。

她只淡淡的说她叫阿梅,刚到C城没多久,问她可以租这间屋子吗?以及房租是多少?对于这样理想的合租人,我一定不想错过。我告诉她我的唯一的条件是需要足够的安静时,她点点头。一切都顺理成章。虽然她让我有些疑惑,但我决不是多嘴的人,有些事,她不说,我亦不问。

下午她就搬了过来,我躲在自己的房间,不想去帮什么忙,不想浪费自己有限的热情,更不想别人来回报这份热情,和一切保持着让我自由而安全的距离,这是我喜欢的方式。

每天她都早出晚归,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我们却很少碰面,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月。除了名字,我对这个女人依然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她的职业,她的家庭,她像一个谜一样,这引起了我好奇的欲望,而且这种欲望在与日俱增。第一次我涌起这种想去了解一个人的念头,也是第一次发现有人比我更加的冷漠。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她的了解丝毫没有增加,而我的苦恼却在不断加剧,对她的好奇心像垃圾一样不断堆积,越来越重。

在几次跟踪无果后,我发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可怕的热情中,这个谜一样的女人让我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限,或许是一直以来我心中的那份热情都处于被压制的状态,而阿梅的出现终于让它们像岩浆一样喷发出来。

她的一切都像深埋在地下的宝藏一样等待着我去挖掘,不在乎耗尽我的精力和时间。

就在这种热情的促使下,我竟费尽心机从房东从里骗来阿梅卧室门上的钥匙,偷偷去配置了一把。就在做这些事情时,我竟然毫无愧色,丝毫不以为这一切逾越了道德和法律的范围。对我来说,我只是想要得到谜底,因为谜题已经把我弄得几近疯狂。

拿到钥匙的那天,我兴奋地难以入睡,夜晚,下起了暴雨,巨大的闪电想要把黑色的天空撕裂,大地被照成了白昼,暴雷在头顶炸响,一个接一个。自然的威力在宇宙间肆虐,在这样可怖的景象面前,人像蝼蚁一样不堪一击,狼狈逃窜。

其实我并确定对她房间的搜查能否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正是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更加让我不安。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早早出门,我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渐远,立刻起床,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我不动声色的和平常一样洗漱,吃早餐,甚至不去看她卧室的门一眼,对这种身体虐待灵魂的做法,我乐在其中。

已经九点半了,我确信阿梅不会再回来,终于走向那扇神秘的门,心脏跳动剧烈,头有些眩晕,双手颤抖不已。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开了门,额头已是汗水淋漓。

轻轻推开那扇揭开谜底的大门,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是刚刚成年的女孩所拥有的青春的气息,像花儿刚刚绽放时的气息一样,有种诱惑的清香。 房间里的东西少得可怜,一如她的衣着一样简单,靠床而放的桌子上有几样化妆品,梳子,镜子,还有一瓶异常精致的香水,也许这种沁人的幽香就是它发出的。然而这些都是不是我想要的。

桌子下方的三个抽屉都没有上锁,我一个一个轻轻打开查看,终于在最下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薄薄的笔记本。我满怀希望的打开,粗粗一翻,字体娟秀,并没有标注日期,该是属于她私人的记事本吧。我心中暗喜,也许它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就顺势坐在床边,从扉页看起。

我就这样走进一个女人隐秘的内心世界,窥看了一个生命所经历的悲欢离合。

扉页上写着一行字:如果我能够......右下角写着一个大大的梅字。我轻轻翻过,接着看下去。

“亲爱的,我自由了,十年了,我终于熬了过来,重获自由。十年的牢狱生涯仿佛是一个长长的恶梦,今天终于清醒过来了。这十年里,你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没有一封信,没有一句话,我已经从你的生命中完全被清理了出去,就像我是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就像我已经死亡。可这十年,我始终都未说出那个巨大的秘密,始终为你的名誉沉默着,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刺伤你。为此我被人当成是疯子,为此我的亲人都远离了我,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如果你愿意。 十年里,我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回忆,回忆你的笑容,回忆我们之间的故事,如果我能够,我会把这个无人知晓的故事带进坟墓,可在我死亡之前,我想把这一切对你倾诉,倾诉我一生对你的情感。

这十年间,我竟做着同一个梦,都是在大学三年级时,第一次去听你的课的情景,我的记忆似乎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一直定格在那一瞬间。年轻的你面对着比你小不了几岁的我们,淡定从容,侃侃而谈,气质儒雅,眼神中充满着坚毅和自信,虽然你并不英俊,但那丝毫减少不了你的魅力。微微的笑意浮现在你的唇边,亲爱的,就算有天我成了灰烬,成了尘埃,也不能忘记你的笑容啊,那笑容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像是催眠师的手势,像是黑暗中射进的一缕阳光,又像是满世界的花朵同时绽放,立刻俘虏了22岁的我。

十年了,我一直活在你的催眠中,即便是把刀到刺进你身体的时候,我也没有清醒。 你知道吗?每次你的课我都会早早走进教室,在离你最近的座位坐下,想到在这个教室里,我是离你最近的人时,就会让我有巨大的幸福。可是我的笔记却做得不够好,因为每次看着你时,我都会陷入可怕幻想中,幻想你俯下身,轻轻亲吻我的脸。

那时的我从来都不敢和你说话,不敢正视你的眼睛,看着那些活泼的女生在你旁边无拘无束,我有些嫉妒了,她们怎么不怕你的眼光,你的笑容呢?

22年的岁月里,我一直是沉默的羞涩的封闭的,那第一封写给你的信,用尽了我平生的勇气,那封信写的漫长艰难,整整花费了两个星期,我写呀写呀,生怕写错一个字,生怕写错一句话,那种隐秘的快乐,又带着巨大的痛苦,我彻夜不能入眠,脑海里全是你的笑容。

我竟然害怕你看到这封信,却更害怕你看不到,又怕别人知道我对你怀着这样的爱,在这种矛盾的挣扎里,我疲惫不堪。在信寄出的时候,我像是死过了一次,我的心无法承受这样的激动,我不断在想,你看到这封信会是怎样的反应,会是把它当成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对你朦胧的表白,因为收到的太多这样的信而不屑一顾,还是真的会认真的回复我,劝慰我,帮我走出这感情的迷宫。 亲爱的,我从来没有想到,也不敢相信,你竟然约我见面。

从天而降的幸福,天大的快乐,亲爱的,那时的我幸福的快要疯了,我想告诉全世界的人,想让他们一起分享我的幸福,可我始终沉默着,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你说过要保守秘密的。一个人在寝室的时候,默默体会着你给我的巨大的快乐,等待我们相约之期的到来,那个冬季一点都不寒冷,真的,因为你就是照耀着我的太阳。

我永远也不能忘记那一天,我终于可以单独见你,听你那你天使般的温暖的声音只对我一个人说话,独自享有你那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意,可我是那么的卑微,卑微的像永远也不会成为王后的灰姑娘。那天早上,我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凝视着镜中的那张脸,竟然开始无比讨厌的自己,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漂亮,五官是那样的不协调,眼神是那样的不自信 镜子从我手中滑落,破碎的声音生生刺进心里,无比疼痛,像一个生命最后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让我忍不住的流泪。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那是我命运的预兆,可那时的我却无从知晓。

那天,我像在一直走在梦里,一直走在幻境里,那一条仿佛走不完的路,疲惫的,快乐的。你说了好多的话,我竟一句都没有记住,眼前只有你的笑容,你无与伦比的笑容,你蛊惑人心的笑容。依稀只记得去喝了咖啡,你买了一瓶香水送给我,那样精致的三棱柱造型的瓶子,那样清新淡雅又沁人心脾的幽香,你告诉我说它的名字叫一生之水,一生之水,多美的名字,我的一生多像这水,而你又多像这瓶子,把我禁锢其中。

和你去开了房间。我丝毫没有拒绝,就像一切本该如此。如同你说的一切都是神谕,我全都无条件的遵从,甘之如饴。 亲爱的,我不得不承认我傻得可怜,在此之前,我不知道和一个男人出去过夜是什么意思,是你教会我了这一切。

当我赤身裸体面对你的时候,你称赞我的身体很美,然后你亲吻我,就像我想象了千万次的那样俯下身体亲吻我,你说你喜欢我,我毫不怀疑。丝毫没有反抗的念头,因为能献身给你就是我的幸福。亲爱的,当你看到白色床单上的血迹时,你为什么惊奇,为什么忽然愁容满面?当时我很想知道,可我一直没问,而现在,我懂了。

从那天之后,你开始冷落我,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假装的,可是我写了无数封信你都不再回,上课时,你也严肃起来,失去了你的笑容,亲爱的,我像是坠入的痛苦的深渊,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变成这样,我恨自己,好恨自己。可是这不过是痛苦的开端。

就在我们的一夕之欢后,我竟然怀孕了,我一点都不难过,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这是你赐予我的礼物,我迫不及待的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你,以为你会和我一样高兴。可是你一点都不快乐,求我原谅你,求我去堕胎。而我第一次违抗了你的命令,我太想留下这个孩子了,我从来没有奢求过能和你一生一世,卑微的我怎么能够苛求这些?而他是你骨血的延续,有他在我身边,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我希望他是男孩,像你一样也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只要能常常看到他,我就足够幸福了。

可你谋杀了我们的孩子,你骗我吃下不知名的药片,我痛的死去活来,清醒后,终于知道孩子没有了。你说这对我们都好,你不能耽误我的前途,笑容又回到了你的脸上,亲爱的,你杀了我们的孩子,却心安理得,仿佛一切合乎情理。你这个凶手! 我不能停止自己爱你的心,就像我无法停止杀你的念头,你夺取了我仅有的幸福,而我却无法不去爱你。

那段时间,我更加沉默了,爱和恨在我心中不断纠缠,不断滋长,它们相依为命,却又互不相容,有时我梦到我把刀捅进你的腹部,而你却还在在笑着,嘴角微扬,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有时我梦到你抓住一个浑身血污的婴儿的脖子,还是那样笑着,而我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幼小的身躯在你手里不断挣扎,终于停止。

醒来时,总是泪流满面。”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股寒意升起,我无法想象阿梅这样一个漠然的女人竟然会经历这些,贪婪的好奇心引诱着我,我继续看下去。

“我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我开始抽烟,常常忘记一些事情,自言自语,可是我一直都没有说出你的名字,一刻也没有忘记去维护你的名誉,即便是到了今天,我也没有停止爱过你。

记得那天,飘着雪,你讲完了课,准备离开,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只剩我们的时候,我叫你的名字,你转过身来,看到我的那个时侯,脸色立刻像天气般寒冷,亲爱的,如果你还是带着那样的笑容,我一定下不去手,可是面对着一个深深伤害过的女人,你居然毫无愧色,丝毫没有内疚或者不安,就像你做的一切都是那么正确,你一点也没有歉疚的必要。

雪依然纷纷扬扬,下在我和你之间,你冷冷的问到,有事么?亲爱的,哪一刻,我恨透了你,我没有犹豫把刀子捅进你的腹部,和梦中一样,可你却没有笑容,你痛苦的躺在地上,雪花依然在飘,像无声的音乐在流淌,洒满了整个校园,洒满了我22岁的青春。我没有逃离,就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你,看着白色的大地上鲜红粘稠的血液,像那晚洁白的床单上的血迹。

没有人知道我的杀人动机,警察对我的沉默也无可奈何,而身受重伤的你是绝对不会说出真相的。最后的结论是我有心理问题,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十年刑期。亲爱的,这十年,本该是生命中最美好的岁月,而我却在这高墙里度过,我的身体和心灵全都被囚禁着,我拒绝见任何人,包括我的亲人,除了你,我时时刻刻想念的你。

曾经我忏悔过,我怎么会对着深爱的人下的去手,那时如果见到你,我会求你原谅我,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出现,没有只言片语,没有一丝消息,仿佛我已经死亡。 亲爱的,我仇恨的火焰不能遏制的蔓延。

我的生命和尊严都被你践踏了,可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会感到抱歉?为什么你可以一直这样的心安理得?为什么你不能受到谴责,为什么没有人来惩罚你?而我还在用沉默替你维护着名誉!我受够了!

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我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杀死你,没有杀了你这个凶手。 亲爱的,就是这样的念头支撑着我在监狱里活下去,在丧失自由尊严和自由的地方活下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下去,我要活着,为了复仇而活着。

我要写下我们之间的一切,有一天我们都死了,它会替我说出真相,让我们的故事在世间流传。”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我无法分辨这个故事的真假,因为它似乎太离奇。

我已经无法停止了,继续翻下去,下一页的笔迹很新鲜,像是刚写没多久的。

“亲爱的,我去原来的学校找过你,可是你调走了,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你在C城,今天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老了,脸上有了些许皱纹了,像我一样老了。你就从我的面前经过,却没有认出我。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挽着你的胳膊,也许是你的妻子吧,你们边说边笑的从我面前走过,你没有看我一眼。

你还是那样的笑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的笑容。 亲爱的,你很幸福,很快乐,是吗?你有优越的工作,美丽的妻子,也许还有可爱的孩子,可我呢?亲爱的,你摧毁了我的一切呀,我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和幸福有关,如果没有你,我原本是可以幸福的。你夺去了一切,丝毫没有犹豫,丝毫没有忏悔,就像是这一切本该就是你的,却没有人来谴责你。这是多么的不公平!这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

“多么的不公平!”我轻轻念了出来,我已经被阿梅的故事打动了,心中仿佛充塞着一股悲愤,有些不舍的把笔记本放回原位,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的好奇心是被满足了,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快乐。

阿梅究竟会怎么做?会去杀了他吗?我竟然和一个准凶手住在一起,怎么办?逃离这场是非吧。

我打定主意,决定搬离这里。 下午去找好房子,立刻收拾东西,和房东算清房租。

在黑夜到来之前,我已经和这个地方和阿梅无关了。

三天后,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刊登了这则消息,一中年女子持刀向xx大学副教授行凶未遂后自杀,经调查,该女子有精神病史。十年前,曾为该副教授的学生,后把其刺成重伤,被判入狱十年,刚被释放三个月,据推断,可能是蓄意报复。

关于那个笔记本上的内容,却只字未提。那本笔记带着它巨大的秘密,在这个世间,不知所终。

从那之后,我常常梦见那一抹神秘的笑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于是,被惊醒在寂静的深夜,便再也难以入睡。

还没有经历过爱情的我有时会想究竟什么是爱?可以这样让人生,让人死。

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以爱情的名义享用了天真少女的身体和精神,然后潇洒的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留下痴心的女子独自承受痛苦的折磨。

身体上伤害一个人会有法律来惩罚他,精神上伤害一个人呢?用什么去惩罚他?身体上受了伤,悉心调养,迟早能恢复。而精神的伤害,却往往不能复原,甚至会摧毁人的意志和生命。可是法律管不着,道德的谴责,实质上只是自我惩罚而已,但他们往往心安理得,毫无愧疚,对于这样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谁来为那些被爱情刺的伤痕累累的弱女子呐喊一声呢? 我时常这样想着,仿佛忘了自己是男人。

可是我始终找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于是陷入了深不见底的苦闷。

我知道,这是阿梅的灵魂在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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