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回得去

都说念旧的人,总是忘不了家乡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条从小到大没有路过的乡间小路。这搁以前,我是从不认同这句话的。可不知怎么的,近两年来,我越发觉得这句话好像有那么点的言外之意,或许真的是应朋友那句调侃之说“老了老了”。

今年加上春节一共回老家三次了,下次再回去就要等春节。近两年因为yq,回乡的次数和待在家的天数明显是少了很多,以前是恋家,近些年是因为父母亲们岁数日渐年迈,我想多多回去为他们做点什么。比如为他们烧点他们只有在饭店才吃到的菜,帮他们整理一下还是我上次在家时整理的冰箱(每次回去他们的冰箱总是塞满已经忘了吃的东西),给他们换上几条新毛巾(其实每次回去都会给他们带新毛巾,但他们就是舍不得拿出来用),帮他们给厨房的台面上抹布全部换新的,顺便把自来水的水龙头也换一个新的……

教他们一些“高科技”(对于他们来说)事物。教他们在他们的朋友圈群中发红包(他们总说一直抢别人的红包也不好意思),教他们语音、视频电话,并提醒他们不要相信手机上乱七八糟的短信及电话,涉及到钱财的一定要谨慎。还会教他们如何去菜鸟驿站取快递(我常常在网上给他们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比如厨房里的油盐酱醋,卫生间的洗护、清洁用品,还有一些衣物等等)。

两年前妈妈因胆囊结石做了切除手术,原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顺顺当当的,可今年因其他病因又做了手术,这一次的手术比两年前的要严重许多。这一次的手术,我因为yq没回得去,一直到十一我才得已回去待几天。我也真正体会到成年人的身不由己真的是无声无息的,无助感特别的强烈。医生说后续等身体恢复差不多,可能还要做一次手术。

十一回来,本来打算把她带在身边的,可我知道她有她的万分牵挂,人跟我来了,心没带。一会惦记田里长草了,菜园子没种点啥,家里小狗要饿瘦了……该她担心的也担心,不该她担心的还是担心,就感觉万事都离不开她似的。

其实,注意观察,周围认识、不认识的异乡人都这样,特别是上了年岁的老人。他们因为子女的生活,不得不来到子女的身边一起生活,帮着子女照顾小孩。有的是自身身体欠佳,在老家又没人照顾,只能跟子女生活,让子女少一份牵肠挂肚。

如果真的有选择的余地,我想他们一定会选择生他们养他们的那一块土地的,因为他们的根在那里。他们不愿意到城里生活,原因有很多:一方面,他们不习惯异地的生活方式,包括饮食、交通、人际;另一方面,他们深怕给子女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顾虑,担心自己的饮食和子女的不同,包括一道菜多放油或是少放油,要不要辣,或是要不要加点糖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如果两代人分开居住,关系不但好维持,还特别的有粘性(老家话叫吃香)。可现实生活,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这些天,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该不该尽早回到家乡,尽早地适应那个我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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