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窗小记》中说,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寥寥数语,道出了我们在世为人应有的态度:平和自然,宁静淡泊。
窃以为,拥有闲看花开、漫观云卷之情怀的人,大抵也都是喜欢这两句的。
譬如,那个网名叫“云卷云舒”的女子。(下文简称“云”)
1.一场让人不感冒的相遇
2021年8月,因为工作需要,我进入到一个新的微信群。
项目负责人让我找群内一个叫“云”的女孩儿登记,当然我后来知道那不是个小女孩儿,不过我仍打心眼儿里觉得她该是一个女孩儿。至于为啥,暂且不表,我先说说接下来的事儿。
习惯了私人信息单线交流的我,想都没想就从群成员中找到了云的头像,将验证消息发了过去。按我想,既然是专门负责登记的人,应该是能够比较快做出反应的。但事实却是,1小时内我连续添加了两次,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应。
虽然费解,但也并不好强求。加之我仔细一琢磨,越发觉得我在未经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请求添加好友是不明智的,可以说是鲁莽,甚至是无礼。
这么想着,没有回应的回应,似乎也不那么让人沮丧,反而让我有一丝轻松,是那种避免了正面尴尬的轻松。
于是,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在群内艾特了云,说明我的基本情况,尽可能显出一些公事公办的客套。毕竟,我不能再给人一种喜欢搭私交的轻浮印象。
不出意料,云很快在群内艾特了我,她回复:“收到。”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点点侥幸,觉得她有可能是在忙而没有看到我的验证信息,那这回我彻底得出了答案,是人家压根儿就不想添加好友。
这点其实我是理解的,因为如果需要的材料有的私发有的群发,会很容易弄丢或弄乱,不加好友不私聊就可以很好地避免这个情况。
我不理解的是,她在群内反应迅速,独独不回应私发信息,也不在群内作说明,难道就不怕别人难堪吗?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呢?
罢罢,是我失礼在先,我不该琢磨别人的不是。但我内心里,着实对这个叫云的人不那么感冒了。
登个记需要那么严肃嘛,多说一句话能咋地?真是的!
2. 一条让人惊诧的新信息
世事总难预料,当我怀着成见对云冷眼旁观,缘分这个俗气的东西,再次发挥了它神奇的作用。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云在某天主动加了我好友。当我敲下这行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她有可能是才刚看到我当初的验证信息。虽然大概率上不太可能,却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当然,到底为何,我并不知。我只知道我们的确成了微信好友,和我当时想要的结果一样。
饶是如此,我也不是很想和她产生过多交集。因为我向来注重第一感觉,尽管我明白这也许会是一种武断,或者偏执。
所以,除了仅有的两次工作交流,我们不曾私聊过其他。言语之间,自然还是保有着成年人该有的体面。
只不过,在这不多的交流中,我逐渐忘了对云的那一点腹诽之心。尤其是她坦率地向我说,她也不太会用新的小程序之后,我开始觉得她其实也还行,至少不太作。
人大概就是这样,天生喜欢真诚,而不喜造作;同时,又自信地将别人也许只是无意的话当作真诚,而后顺理成章地为自己的机敏暗自开心,连带着旁人也都顺眼了去。
我想,我那时对云猛然之间没来由的理解与宽和,应是如此。虽然腹诽之人,我本来更为讨厌。但人,总是善于原谅自己,或是,忘了埋怨自己。
再则,一条主动的好友请求,已足以抵消我的愤懑。好多时候,我们在乎形式,而且只在乎形式,我也未能免俗。
3.一个让人欢喜的小姐姐
佛说,前世500次回眸,才换作今生擦肩而过。如此算来,能够相识相聚,还总也绕不开的人,定然是前世了不尽的缘。
日常工作烦闷,我们几个相熟的人便拉了一个小群,取名“吐槽大汇”,意为轻松解压随意畅聊之地。
一开始,群里只有三人,每日忙完吐吐槽,感觉日子都逍遥了。
那天,群里一个小伙伴突然拉了两个新朋友进群,只说了一句,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你们可能已经猜到了,没错,二人中的一个,就是云。
我是个不喜变化的人,特别是固定结构中待久了滋生出的那种安全感,会因为新的刺激瞬间消失殆尽。更何况,这个新的刺激,有一半是来自曾让我耿耿在怀的云。
但情感这种东西很微妙,一起开心的人不一定多亲密,但能日日在一块儿疯狂吐槽的人,友谊值绝对是蹭蹭往上涨的,毕竟吐槽有风险。
我和云也渐渐能对上数个回合,这种心无芥蒂的交流在她越来越大气体贴的形象中,慢慢变成了温柔相待。
当群内话题说到了写作日更,我表示我太过懒散坚持不了时,一贯不喜多话的云说:“我们拽着你!”
这句话很熟,很多人都说过,我也说给过很多人。基本上,它只是一种象征性的鼓励,而非实质性的帮助。
但说这种话的人,都是善良的。所以,内心蠢蠢欲动的我,感激地回应了云。
第二天,我闲时写了点随笔,顺手发了出去,权作日更的开端。
云及时给予了我鼓励,倒让我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第三天我旧病复发,在群里吹水没有更文,云适时提醒我:“日更了吗?”
好吧,她来真的,我只好麻利跑去写字儿。没办法,谁让我同意让她拽呢?
要是你以为她只是表面督促,那就错了。在我胡乱诌了两首诗歌,又再次发出几百字的小短文后,云姐姐言辞恳切地说道:“除了诗歌,咱以后至少要写到800字以上!”
呃……我的懒癌可能真的找到了它的主治医师,有救没救不好说,反正懒起来,不太自在了。
我想说啥呢?我其实是想说,云还是云,和我遇见她那天一样,那般严肃仔细,那般淡然,那般真,只是我发现得比较迟。
这些,都完全可以支撑我,去喜欢她,爱她。因着这份至性至真,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一个未染尘世的小女孩儿,尽管我其实应尊她一声姐姐。
4.小结
郑燮曾说,君有奇才我不贫,可谓说尽了交益友的妙处。
先生诚不欺我,今有良朋,我亦羞于怠惰。
只愿,我的云永远如初,永葆至真。尘事如何,且自不惊不扰,于无声处动人心扉。
正如,天边一朵轻巧的云,舒卷自在,去留无意,却最是让人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