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和此刻都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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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题外话,“娘亲和娘子同时落水你救谁”这个话题就像被嚼烂的口香糖,但时不时还可以翻出来嚼一嚼。而这个话题既然能够成为话题而不是问题,就表示它并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的选择都有其背后的道理,或者因为孝道,或者因为信仰,或者因为亲情,或者因为爱情。俗套地说一句,这背后的道理中往往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爱过或恨过的人。

求学、工作、结婚、生子……我们一路走来的途中所作的所有选择,都有说得出或者说不出的道理,而正是这么多个选择成就了今天的我们。此生于我们而言,是第一次。选择于我们而言,每一次都是第一次。而正是因为我们生而不同,因此即使我们能够巧合地做出相同的选择,也依然会走向不完全相同的道路。

《今生是第一次》这个剧,最初吸引我的是人物设定,虽然有一小部分有些扯淡,但可以理解为艺术源于现实高于现实,也就忽略不计了。


比如对于男一的设定“左贷款,右猫咪”——这个男人的生活里就只剩下赚钱还房贷和养猫这两件事,甚至为了能够有更多的钱还房贷,他需要出租一间房收取租金,更甚者,他已经想好自己将来是要死在通风好的房间里。这个设定里藏了太多房奴的痛。北上广深那些暗夜里亮着灯的写字楼中奋力拼搏的我们,终其一生也就只能勉强买得起一套房吧,可能房型还不那么好,可能交通还不那么发达,可能周边还不那么便利。贷款买房后每天都需要计算开支想着还有多少钱需要还想着还需要还多少年想着如何能够再节省一些。

比如对于女一的设定“三十岁,母胎单身,首尔大学毕业,失业中”——这四个标签折射了太多人物自身内心的焦虑彷徨和来自社会各界的恶意揣测。高考那年能够违逆父亲的意愿考出小乡村进入到首尔大学是叛逆,选择文学专业是顺从内心,毕业后选择编剧职业是因为还有梦想。在首尔十年,经历过所有底层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最终因为在职场上拒绝潜规则而失业。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比比皆是,因为还有梦,因为梦还未醒,所以一直咬牙不放弃。


比如女一的母亲,一个典型的韩国妇女,勤俭持家任劳任怨,但是,唯独在女儿的人生选择上每一件事都不马虎。这位女士的观念里,男女是平等的,即使她自己正经历着男女绝对不平等的生活也要坚决阻止自己的女儿被不平等对待。女儿瞒着家人协议结婚不打算办婚礼,她坚持婚礼必须要办而且要风光大办,不为人前体面,只为女儿名正言顺。甚至写信给女婿,希望女婿不要阻止女儿去做自己想做的编剧事业。

每一个设定都有痛点,让人如临其境感受其心。每一个人物都是当下活生生的你我他,每一个场景都是我们生活中的小片段,暖心也虐心。印象极深的三个场景,一是女一差点被潜之后穿着睡衣走过隧道,二是女二和相恋七年的男友分手之后的反应,三是女三被男友闯入19号房间扒开隐私之后流泪的控诉。


女主因为家里重男轻女而居无定所,同行里的助理导演帮她找了处地下室暂住,但某天夜里助理导演酒醉后想要侵犯她,她挣脱后穿着睡衣拖鞋漫无目的地走在暗夜里。

“当我下定决心为梦想奋斗的时候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要独自走过这黑暗的隧道

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黑暗

也没想到是这么孤单

到底……还要走多远”

这段独白念出来的时候,配合着音乐和画面让人觉得格外心酸。

我有位朋友北漂,我记得她半夜三点半发的朋友圈(后来便删了),说自己对于这个城市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凌晨两点半到四点半的时刻,因为无法入眠所以反而更清醒地看到这个城市的模样,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有对现状的不满,有对自己的失望,还有对这个城市恨极也爱极的复杂情绪。

我还有位朋友旅居国外,最初的时候没有钱租住在地下室里,捡不要钱的床垫拿回去铺在地板上当床,睡出一身湿气后来调理了好多年。

那些我们看到的光鲜亮丽背后都有我们所无法深入探究的苦辣辛酸,揉了多少泪,咽了多少苦,最终也未必就能够过上最初想要的生活。

剧里女主走过长长长长的隧道走到男主家楼下,刚好碰到男主睡不着下楼散步,没有心疼入怀,没有泪流满面,只是隔着十几个人的距离互相打了个客气的招呼。

这条路这么黑这条路这么孤单,最终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走,而且必须明确的是终点没有人接收你全部的负能量没有人接盘你所有的亏损,你必须自负盈亏面对各种未知的结果。你穷你懒你生活不能自理,即使嫁了谁或者娶了谁也不能改变你的穷你的懒你的自理能力。你对于另一半美丽幻想的前提是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你对于下一代远大畅想的前提也是首先成为下一代的榜样。我们寻找另一半的真正目的不是把自己所有的无能为力转嫁给对方让对方为自己解决问题而自己独自去享受独自去偷欢,而是为了寻到一个目标一致志趣相投互相契合的同伴,分开时可以独自解决问题,在一起时可以事半功倍。


女二想和相恋七年的男友结婚,可是她的男友没有稳定的工作,自主创业的销售额为零,没有房子没有车,甚至两人租住的阁楼都是女二付的押金。男友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让女二再等他五年,女二说她都已经三十岁了,难道要谈十二年恋爱吗,最后男友提出了分手。

说出分手之后男方就真的对女方的眼泪无动于衷,拒接电话拒回短信铁了心要分手,而女方千方百计见到男方后哭着喊着说“我错了”“我不要分手”“我们不结婚”“我等你五年”。

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很狗血?这种剧情大概我们年少时代都亲眼看到或者亲身经历过。在对待感情这件事情上,男女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非常常见的情况是谈恋爱的时候总是男方更主动而提到结婚往往是女方更急切。

学生时代的时候,总觉得男同学们一个个都像四处求偶的雄性动物,为了恋爱而恋爱,为了解放而解放,与感情无关,更像是一种原始的动物本能。(当然也可能因为我的学校比较不入流,所以同学们也比较俗)比如说,男A去追求女A,每天送花送饭送伞送考试答案送了两个月女A也没表示,但是突然有一天男A看到了女B,可能女B的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女A,但男A给女B送花送了半个月女B就答应作男A的女朋友了,所以两人就好了,最可能的情况是女A还在等男A但是再也等不到了。对于男A来说,女B是性价比更高的选择,所以何乐而不为。

结婚这件事更好玩,对于男A来说谈恋爱的时候可以调情可以勾搭可以ML可以精神出轨甚至肉体出轨,无论怎么玩都只是两个人的事,但上升到结婚就望而却步了,就习俗来说结婚背后需要耗费的金钱和精力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对男A来说都是沉甸甸的大山,即使当下裸婚当道蜗居盛行也避不开三姑六婆左邻右舍的八卦,如果是心性尚不成熟又没有家庭靠山的男性,一般对于结婚那是能避则避避不开绕道走,比如女二的小男友。

剧中男二女二这一对分手之后各自都遇到了不错的可以结婚的对象,但最终仍然拒绝了好姻缘重新选择了彼此。就像gossip girl里的Blair和Chuck“如果两个人注定在一起,最终他们总会找到重温旧梦的路”。有些遗憾的是他们最初的分歧并没有根本解决,而是选择了啃老。但是生活不就是如此,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呢。


女三的生母有腿疾,而且,父不详。这应该是女三最不愿别人看到的19号房间。所以她拼命赚钱在首尔买了房子,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母亲从家乡接过来同住。她忍受着来自同事和上司时不时的荤话调笑和动手动脚,她不谈情只作爱。可是偏偏她遇到了一个对她十二万分在意事事都愿意以她为重的男友。

她的男友原本只是因为担心自己地位不保想要看看女朋友家中是不是藏了别的男人,结果看到了女友有腿疾的母亲。而在他自告奋勇送女友母亲回老家之后女友开车带他去到江边,无比难堪地诉说自己的身世并哭着说“如果你一直这么温暖,我会忍不住想要要求更多”。这一幕彻底撕开了女强人的外表剖开了她敏感脆弱的心。

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19号房间,我们对待它们的方式也各有不同,有的人愿意打开房门迎进亲密爱人,有的人却心扉紧锁拒人千里,有的人会用祥林嫂的方式诉说不幸,有的人却全副武装掩饰自己的难堪。

我们每个人应该都有过那种隐晦密事被人戳破的难堪吧,可能是无心可能是无意,总之就是被人侵犯了隐私。是无地自容?还是坦然相对?或者割袍断义?再或者一笑泯恩仇?

弱肉强食的当下,祥林嫂已无生路,我们只能武装自己,将肉身变成铠甲去抵挡各种有形无形的枪林弹雨。大环境里的不公平不平等不怀好意我们无力挽回,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撑开一把伞,最不济的,为自己厮杀出一条路继续走下去。

我们咬牙不放弃地努力,“有可能不是为了更好的明天,而是为了避开最坏的明天而活着”。


今生我们都是第一次活第一次爱第一次死,此生若是无悔那该多无趣啊。但是你要相信,即使人世间重来一遭,你也还是那个你,我也还是那个我,我们还是会做出可能会后悔的选择。

可是那又如何呢?今生和此刻都只有一次。




P.S.剧中有一个设定是男主的前女友和现任老婆居然能成为好朋友,这个世界真玄幻,我大概还没经历过这种事不太能够理解这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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