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流淌

在我看来,和我一辈的新疆娃儿身上那股走南闯北的野劲儿,多半来自基因。我们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年轻的时候选择离开家乡来到这片美丽迷人的异域。

家里弟弟妹妹太多为了生计参军来的姥爷,和双胞胎姐姐为了离家参加八千齐鲁女兵上天山的叛逆姥姥,服从工作分配来的爷爷,和被爷爷从老家娶来的奶奶,他们每个人的故事都太酷了!

逝者

我还只会成天哇哇叫的日子里,姥爷就走了,家人口中的“家里单位谁都怕他,他怕你姥姥”是姥爷留给我的所有记忆。

爷爷和姥姥

爷爷在大院遇到姥姥,嘲笑姥姥拄拐棍了,他还能健步如飞,姥姥用不屑微笑回击爷爷。

爷爷要是知道姥姥比他多坚持了近一年,等到了我能回来送她,老头一定会酸坏的。但想到年龄比姥姥大些,他大概又会觉得自己略胜一筹。

爷爷要强,姥姥什么也不要。

我是幸福的孩子,生老病死都在我不会被悲伤轻易束缚的年龄到来。2022年,年初爷爷离开,年末姥姥离开,都没有流太多金豆豆,这两天家人们也大都在团聚的欢乐中度过。两位90岁上下的老人,器官慢慢都不听话罢工了,累了去休息也挺好。

我想模仿在视频里看过的墨西哥亡灵节的欢快氛围拉手风琴,才弹了五六个音就被我妈制止,骂我“勺子”,但我不服,已经计划好过年全家一起看《寻梦环游记》,给她洗脑。

活宝

奶奶,82岁,走路带风爬楼不喘,好吃的一定给爷爷供上,爸爸说最近还爱刷抖音,不让人操心老太太一枚。

我和奶奶

爷爷嫌我胖从来不会直说,只会在我瘦下来之后感慨“以前的确是太胖了”,或者是让奶奶早晨去我做瑜伽的蔷薇花架下捉我,送我一条腰带,“你爷爷说女孩儿要收腹挺胸”,这照片便是这名场面,腰带也还在衣柜里。

一直以为奶奶是这样一位传话筒,但知道奶奶雷厉风行地指挥了爷爷的后事,不给任何人以悼念机会,令我对这位一辈子的家庭主妇刮目相看。不禁开始怀疑,腰带虽是爷爷的老物件,当初送那条腰带的主意,到底是谁的了。

五天四飞开启2023

坦言,四位老人中姑娘最亲的是姥姥,每次回家一定先奔姥姥家,这引起过爸爸诸多嫉妒,批判我偏心。

但姑娘和姥姥的缘分似乎的确更深些,这次赶上送姥姥也是越位进球,原计划在成都过元旦,到了成都炕刚睡热知道姥姥走了,巧在周六有成都往返库车直飞航班,晚上就到家了。

在回成都的飞机上,起了这篇文字。没想到2023是这样的开场,东西穿梭虽然有些疲倦,但是久违地和亲人们在元旦团聚让人温暖幸福。

姥姥最后送给姑娘的这段旅行,像在鼓励姑娘像她一样,不问路途遥远,只有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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