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我就四十周岁了。不惑之年,寻常的毛病经历的不少
感冒、崴脚、水痘、荨麻疹、……,都没有错过我
过敏性体质,别人不容易被传染的病,我也易感。
犹记小时候,村里有小朋友得了“猪头肥”,父母让我离脸上抹的黑黑药膏的小朋友远点,还以得病了就会变成黑乎乎的丑妞吓唬我。
开始,我躲着他们。远远的看到他们,明明是回家最短的路线,我都会选择绕远路;绕不过的,就尽最大可能走在路的边沿,把身子缩成最小,避免与他们有肢体上的碰触。
他们玩的时候,也不喊我了。
看他们脸黑的、脸白的,肆无忌惮的在谷场上撒野、扔包的时候,我还是羡慕的心痒痒的。
后来,当我的左脸也被抹上黑黑的药膏的时候,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心情,我体会到了,雀跃的。
我有病,最大的毛病是心理上的。
肉体上毛病,我都可以克服它、治愈它,只要时候够。但心理上的,我需要的不只是时间够,还要够久。
直至今时今日,我都无法平下心来去写当时的场景和感受。
初中的时候,睡的是通铺,一个宿舍十个小女生,通俗一点说就是十个女的同床共枕。
我跟小华是同乡,跟露、凌燕五年级就认识,大家隔壁班,初中又分在一个宿舍,自然而然成了不错的朋友。
小时候单纯,无所顾忌,直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直至某一天,我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什么原因,就成了全宿舍的公敌,她们一夕之间都成了手帕交、好姐妹。
同在一个屋檐下,如果我不开口,没有人会主动跟我说话。
我的好朋友、好老乡,小华。睡我的隔壁,放物品的箱子连着我的,但只要我的东西越一点界、碰到她家的一点点,立马被推过来或被扔掉。她没蚊帐,找了人来跟我商量,借我的一起用。后来,自己的蚊账把我的逼到只有躺尸的位置。
宿舍选舍长,没人愿意当,就合成伙的推选我。每周学校检查宿舍卫生,就剩我一个人在整理内务。
当时的我,内向、自卑、懦弱,成绩处于中下,存在感十足的差。种种的委屈、不甘,都默默的含着、咽下,那种日子过到我都麻木了。
初三的时候,露心里也许愧疚、也许过意不去,偶尔会主动找我聊聊。
后来,别人告诉我,是露跟他们说,我说他们坏话,很难听的坏话。
听到这个真相的时候,我笑了笑,没有辩驳,没有解释。当时没人来求证真相,现在,千帆已过尽。
毕业后五六年时间,她跟我关系保持不错,还盛情的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她儿子的满月礼。
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只是不习惯与人撕破脸,也想维持面子上的友爱,但走着走着最终也是散了。
后来,我的个性越来越特立,性格也越来越强硬、越来越不附势;我把心情摆脸上,没再让自己对任何人退让,尽量不让人踩、不让人坑,有怨、有恨立马就报,撕破脸又何妨。我活成了与初中时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你经历过的,终将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