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指尖滑走，当满眼的满地枯黄，风景萧瑟，夜漫长昼短叹，已然进入寒冬腊月也。
一日晌午，小荷说：“哥哥，我们去拍几张大头贴，好吗？"
楚凡说：“下次吧。”
楚凡心里有丝酸涩，这句话他记得说了很多遍。
“好吧，等你有空。”谁也听不出她心底的忧伤和失落。
天黑的时候，小荷打来电话，说有些害怕，要楚凡陪她看球赛。
“看球赛？”楚凡很是好奇。
今天父母都出差在外，小荷的状况也是一个人。
门是虚掩着，楚凡进去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他拉开灯，只见妹妹卷缩在沙发一角，眼睛通红。
“怎么啦？”楚凡心疼地问。
“没事，太冷了眼睛揉痛了。”小荷咬着嘴唇不敢直视他。
“坐下吧。”小荷跳了起来，“球赛开始了吧，我都忘了。”
她起身去开电视机，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放到茶几上。
“你喝酒？这天气你还冰？"楚凡惊讶地问。
“看球的时候嘛喝点啤酒给他们助兴助兴。"她坐到楚凡旁边，卷起膝盖，将被单盖住小脚丫，然后一副认真专注的姿态盯着电视。
楚凡虽是校队，但对于球类的体育节目他并没有特别的热衷和关注。今晚就看在妹妹的邀请之下，只好是舍命陪君子一观到底。
进球的时候，小荷就是一阵小欢雀。她将一罐啤酒往楚凡手上送去，然后自己也拿起一罐，拉开拉盖时，她皱着眉头向楚凡苦笑。
楚凡敲一下她额头，笑笑接过易拉罐，轻易地拉开拉环，少少的泡沫溢出来。
“愿我们的国足有朝一日能踢进世界杯拿奖。”小荷举起手中的易拉罐碰碰楚凡的那一罐。
兴许是酒劲的作用，楚凡开始跟她一起骂球，为进一个球壮烈干杯。
“看不出你是足球迷，足球未免太乏味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应该喜欢综艺类的节目吧。”
“无聊呗。”小荷嘟着嘴。
无聊？特么可爱的理由，楚凡哑然无语。
“现在不无聊啦，有你陪我。”她幸福地靠近他一点。
上半场结束，啤酒罐已经七零八落倒在茶几上。
小荷脸色红晕，最后的一罐她伸手去欲要拿起，楚凡盖住她的手说，“你不能再喝了，会生病的。”
妹妹的手很冰凉，楚凡真心疼。
总为顾及石头，楚凡总是拒绝她太多要求。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哥哥该有的一个关爱之举的拥抱，结果两全却不能其美也，负了最初的意愿。
外面寂寥无声，小荷软软地靠向楚凡的肩膀，低低地细语：“有个哥哥真好，累了可以靠一靠。”
“哥哥的肩膀不能靠一辈子。”楚凡酸楚地说。
小荷没有再出声，她倒向楚凡怀里，均匀的呼吸，沉沉的睡去。第一次喝那么多酒，第一次和哥哥靠得那么近。
楚凡闭上眼睛，聆听自己的心跳。许久，他睁开双眼，低头看着怀抱里的她，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在她润红又冰冷的双唇上吻下去。
“一个吻，哥哥只能给你的。"
小荷动了一下身，似乎更祥和的深睡。他捂住她小手欲给她点温热。
尔后，楚凡缓缓动身，将她的头部枕到枕头上，拉起被单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之后站着看她许久许久。临走的时候，他收拾干净茶几上的垃圾。
街道上，人车廖廖，冷烈的晚间，人们都躲在家里。楚凡满怀心事重重，突然的不安、不详的预感。他想再回去，犹豫中最后还是放弃念头。
今晚发生的恍惚之间如梦般朦胧，是那么不确实，唯有心里的悸动而却那么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