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边的老妇人

她会年老色衰,他会蓬头垢面。时光磨去爱人的容貌,时光坚固爱人的心。
生活多艰,来不及研究什么是真,只能顺着这一切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所以,谁也不让谁。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是我今天看到的一场纠纷……

       正午阳光格外刺眼,马路旁一位六旬老妇人与一对年轻夫妇争吵着。

       老妇人执意要收取年轻夫妇停车费,年轻夫妇认为自己只是停车买了一下东西,况且这里并未表明要收停车费,所以他们坚决不交认为这是不合理,无理的事情。燥热的天气使人烦闷,而双方态度都很坚决,谁也不愿退让。

       老妇人急了,一手伸出手死死抓着年轻男子的衣服,不让他们走。年轻夫妇也怒了,言语坚决还带着愤怒。双方就这样在路边互相说着自己的“理”。

       不明真相的路人纷纷问声而来,议论着年轻夫妇不懂尊老,斤斤计较实在小气。可年轻夫妇并不是不愿给钱,他们是不愿给“无理”的钱。

       老妇人没有任何措辞可以和年轻夫妇辩驳,于是大喊大叫引起路人的注意。每个走过这条路的人都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仿佛是在给予她精神上的支持,然后又匆匆走去。

       一顶不再鲜红的小红帽,被灰尘遮盖了原本的面貌,在正午的炎热里去说着它的无助。黑发夹杂着白发,皮肤干裂,时光早已将她的容貌侵蚀,时光也将她磨练的坚硬。

      无助的人带有哭腔的叫喊着实让人心疼,穿过几条街道,一种悲伤蔓延开来。此时,义正辞严的年轻夫妇仍然态度坚决,他们不惧让人投来的鄙夷目光,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有理的,所以无所畏惧。

       起初,我与旁人观点一直认为这对夫妇真是小气,不过细细想来他们也不过是说了真话。本来不应该收费的地方莫名开始收费,没有提示牌,却多了些带着红袖套的中老年人,他们一见有车便马上百米冲刺跑过去,不问你缘由,不问你停多久,只问你交钱。大部分人认为这样不合理,可是又只能吞了下去,谁都不想和老人计较,所以便忍了怨言。

      这个世界有的事还真不能都靠“理”,你的理未必是他的理,就算是个理,也不一定能说清,用对。当然,比如尊老爱幼。有时候,有人就恰巧利用这一点理来为难你,你要一说你的理,马上引起公愤。这一次,年轻夫妇不愿默默忍受,他们爆发了,老妇人也爆发了。

      老妇人看出自己并不在理,如同孤立失援的落败者,边叫跑边叫喊着。我随她走,只见老妇人跑到一个老大爷面前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多半是说自己被年轻夫妇辱骂,他们不守规矩不交钱。

     马路边的老大爷悠闲躺在椅子上,同样戴着布满灰尘的小红帽,头发有些脏乱,肆意的飞在眼前。撇眼见老妇人哭着跑来,朦胧双眼瞬时发光,咻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搀扶着身旁泣不成声的老妇人向年轻夫妇跑去。

       我没有跟过去,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老妇人很可怜也很可悲,这次争执也许只是她遇到的众多争执中的一次。为了生活,每当看到有车停下来就要跑过去,与车主争吵只为了那几块钱,实在可怜。老妇人没有精力去思考什么是理,索性自己建立起一套理,渐渐她也忘了最初的理,实在可悲。

        生活现实且可怕,你为它奔波,为它失去自我,失去理。生活很会抓人性,它就是要让你树立伦理道德,然后捆绑你,压迫你。

       老妇人也很幸福。那个与她戴同样小红帽的老大爷是爱她的,在受委屈的第一秒她想到了他,她知道他是她的港湾。在看到老妇人受委屈模样后,老大爷立马从座椅上蹿起,一个劲儿向前跑,我知道他很爱她。

       即使我没有钱,没有能力让你过好,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你在哪我便在哪。不管我是否还年轻,若有人欺负你,你便来找我,我一定会像年轻时那样冲上去,你有理或无理都不重要,我只知道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生活改变着我们,我们变得更好或更坏,都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我的老妇人。



无从评判这世界,无从说起我爱你,无从……





by 木羽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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