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今生爱情的摆渡人?

an书叔&一年好时光


每个人,摆渡人

1

“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最好版本,大概是林徽因和徐志摩的凄美绝恋。他们相遇之时,一个已作她人夫,一个待嫁他人妇。一对爱得火花四射的才子佳人,最终发乎情、止乎礼,各安归属。徐志摩娶了陆小曼,林徽因嫁了梁思成。徐志摩因飞机失事遇难,林徽因觅得一块飞机残骸,死后也由丈夫梁思成亲手放进墓中。

明明很爱你,明明想靠近,为何就这样错过了一生,忧愁了一世?遇见爱,不代表你就预定了幸福的资格。当真爱降临时,要有多勇敢,才能抓住幸福的尾巴?在这本《摆渡人》里,你或许能找到答案。

2

《摆渡人》是一部与爱有关的青春治愈系小说。

高中女生迪伦无法忍受单亲妈妈的管教和学校同学的欺凌,独自一个人坐火车去见素未谋面的父亲,然而半路遇到车祸,现场只有她一个人生还。她来到一片荒原,遇到了一个叫崔斯坦的男孩,他带着她徒步穿越荒原,却遭遇了噬魂厉鬼的追杀。直到这时,迪伦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崔斯坦是她的摆渡人,负责护送她的灵魂回家。

异世界的大幕,就这样徐徐拉开。然而,小说的着墨点,并不在于这一路要经历多少曲折的故事,而是透过奇幻的世界观架构,探讨了这些问题:我们会怎样遇到爱?会遇到什么样的爱?该如何抓住爱?

3

小说的创作灵感,借用了希腊神话中冥河摆渡人的传说。只不过,小说把冥河变成了厉鬼出没的荒原,只在最后一段路程才出现一片类似冥河的湖泊。

充斥着死亡味道的荒原与冥河,盛开着这一对年轻人相爱的风景。

在电影里,有一种爱情青涩得《怦然心动》。在张嘉佳的枕边故事里,那些兜兜转转的爱情,总是彼岸烟花似锦、此岸花落三千。在歌曲中,有一种爱情叫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很多爱情,都是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了最好的你。然而,迪伦遇到真爱的时候,竟然是在黄泉路上。

小说的高明之处,也正在于此。相对于滚滚红尘来说,荒原的意象,更贴近于一个人精神世界的投射。人生不是一场向死而生的旅程吗?相爱不是两颗孤独的心在茫茫大地相遇吗?在一切简单到只论生死的空间里,爱变得纯粹,才能获得改变命运的力量。

作为英国人,小说作者的这种设计似乎深受英国传统文学的影响。

美国学者霍尔姆斯·罗尔斯顿曾在《哲学走向荒野》中说:“荒野是我们在现象世界中能体验到的生命最原初的基础,也是生命最原初的动力。荒野的价值在于它生发出人类在荒野上的各种奇特体验,还在于它在各种荒原土地上不断发生各种各样的地形特征与独特故事。虽然我们常常求助科学,以获得对有价值的荒野事件的洞见,但说到底,荒野具有一种科学所不能把握的价值。”

科学不能把握的价值,也许就是“荒原”的人文价值。这一点,在19世纪后期到20世纪初期的英国作家和文学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体现。从勃朗特姐妹开始,到哈代乃至艾略特,荒原都是一个离不开的母题。

没有荒原,就没有艾米莉的《呼啸山庄》,也成就不了哈代的“威塞克斯小说”,也不会有艾略特的《荒原》。荒原作为象征性意象,是作者的精神家园,也是人类的本源所在。自然,也包括我们的爱情。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 2005年翻拍的《傲慢与偏见》,即使简·奥斯汀的小说中并没有特别的篇幅提到英国乡间的荒原,但在表现伊丽莎白的与众不同时,也出现了她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中游荡的镜头。

在《摆渡人》这本小说中,迪伦穿越荒原的过程,其实也是正视自己的内心世界,寻找生命的意义,并且形成自己独特的个性和价值观的过程。不管是迪伦还是崔斯坦,荒原尽管荒凉、贫瘠,但个体与荒原是一体的,自我与荒原是一致的。生命只有回到荒原,才能找到自己的力量,才能找到爱的真谛。

穿过精神的荒原,抵达灵魂的尽头,是每个人一生要做的功课。

4

 如果说,每个人都需要在精神的荒原里获得成长,这种成长一定也包含着爱的救赎。

每个人都有迷茫、痛苦甚至是走不出来的至暗时刻,这个时候,一句安慰、一个拥抱、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都能够帮助你摆脱情绪的阴霾。那么这个人,就是你灵魂的摆渡人。

崔斯坦的身份是摆渡人,帮助灵魂回家是他的工作。因此,小说的前段,讲述的是崔斯坦如何保护着迪伦,带着她的灵魂穿越荒原回家。当迪伦终于安全回家,崔斯坦帮助迪伦完成了灵魂的救赎。

如果小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并不影响它的完整性,但却缺少了意义的升华。一个男孩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女孩,最多只是换个方式讲一个老套的故事而已。

从迪伦的灵魂固执地返回荒原那一刻起,小说开始反转,也进入了情绪的高潮。爱让迪伦变得独立,并且学会保护自己,一路战胜危险,终于找到了正在护送另外一个灵魂回家的崔斯坦,并且提出了回到现实世界的惊人设想。

这个问题,崔斯坦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既不属于现实世界,也不属于灵魂世界,他以为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护送灵魂回家。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融入现实世界,担心如果不做摆渡人,自己就会消失。

这一次,轮到崔斯坦变成需要保护的人。两个人的身份开始对换,迪伦成了崔斯坦的摆渡人。在迪伦的热情鼓励下,崔斯坦从犹豫、害怕到坚定,最终与迪伦一起成功回到了现实世界。

真的,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在生命的长河里,我们用爱渡人,也被爱所渡。

5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爱情的样子。但爱再美丽,终究还是要有个归宿。通常,我们把它叫做家。

故事的开头,迪伦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女。她像很多叛逆的年轻人一样,不顾母亲的感受,一心想从抛弃自己的父亲那里觅得片刻温情。从没得到父亲肯定的孩子,内心始终是不安全的,也许她是努力想要弥合破碎的心,却用了不合适的方式。

遭遇车祸死亡后,崔斯坦要把她送回家。从离家到回家,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两个不同意义的家。

也许我们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要经历一次离家的过程。离开有亲人的家,去寻找精神的家,为灵魂找一个安顿的所在。

小说中并没有具体说明迪伦最终到达的家是什么,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容纳灵魂的城堡。但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找到精神的家园并非是人生的终局。灵魂与爱,是幸福拼图不可或缺的一块。

所以,迪伦发现自己爱上崔斯坦之后,即便灵魂已经找到归宿,却不愿意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在一个永恒的世界,冒着失去灵魂的危险,不顾一切返回荒原寻找崔斯坦。

从这里开始,迪伦开始了一段回家的路途,寓意着她从精神的家又回到世俗的家。离开现实世界的家,回到灵魂的家,再离开灵魂的家,回到现实世界的家,小说在这里完成一个闭环,也在塑造丰满的人物形象上,完成了自我的升华。

是爱,让迪伦不仅找到了自己的内心,也开始与现实世界和解。这也意味着,迪伦心里想要的家,已经完整了。

家变成了爱的容器,也给了这对通过灵魂相爱的少男少女,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

即使不用特别说明,我们也知道,小说中的迪伦与崔斯坦,显然都是第一次恋爱。小说开头,迪伦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崔斯坦也只能看见需要自己摆渡的灵魂。不同的是,崔斯坦拥有一项神奇的魔力,可以根据死者的身份随意改变自己的相貌,以获取对方的信任。但自从爱上迪伦后,他失去了这种魔力,永远停在了为迪伦变出的样子。这也许是两人能够重返现实世界的原因。

爱给了迪伦重生的机会,也给了崔斯坦人类的形体。

爱的魔力,超越了身份、种族,超越了生死和空间。

最重要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爱上了,就不要放弃,因为你们是彼此生命中唯一的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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