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实存在。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是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在书的开端,昆德拉就抛出了这个疑问,我们向后寻求答案。

托马斯出现在窗户旁,盯着对面的墙。他在想什么?

几个星期前,六次偶然巧合,他们相遇。特蕾莎又来到布拉格寻找托马斯,疯狂之后,睡梦中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也抓住了他的命运之线。

托马斯爱她。但是他总是出去找情人幽会,似乎在她们的身上寻找着存在。他的眼里烙印着同情人们幽会的罪恶之印,特蕾莎发现这一切,睡梦中是如此痛苦,托马斯似乎在远离她,

“把我撵出去吧。”

托马斯感受着她的痛苦,同情又增加着对她的爱。他娶了她,并养了只名为卡列宁的狗,希望能让特蕾莎幸福。

后来,俄国占领了布拉格,他们搬去了日内瓦。

托马斯拒绝媚俗,对爱情的追求亦是如此。即便特蕾莎的命运线与他交织,家庭责任的重担与平庸的生活却不能让这个飘起来的人回归大地。托马斯又去找了萨比娜。

特蕾莎便独自回到了布拉格。她软弱,想回去当初的小镇,想抹去这过去的七年。然而五天后,托马斯又出现在她面前。

她其实一直在等他,幸运之鸟再次飞落在她的肩头。

重新开始的生活,托马斯的不忠却依然在。特蕾莎嫉妒这一切,痛苦这一切。

她决心去背叛他,想感受灵魂与肉体的分开。然而那一刻她才明白,风流之后,根本不是了无重负。

“女人无法抗拒呼唤了她受了惊吓的灵魂的声音,男人无法抗拒灵魂专注于他声音的女人。”

背叛之后,特蕾莎才知道工程师的真实身份是秘密警察。她内心愧疚,这一切带来了无尽的悲哀。

国内的动荡又使得托马斯失去了外科医生的工作,他做起了清洗工。从事着不是内心的“es muss sein”去做的职业,“轻”又给他带来了快乐:他不必担心手术出问题带来的绝望。

两年的“假期”,托马斯终于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灵魂在天空迷茫了也太久。

假期后某天终于见面,夜里特蕾莎哭诉着,梦里的悲哀。

“不管怎么样,我都看不见了。我的眼睛变成了两个洞。”他的心一阵紧缩,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心肌梗死了。

最终,他们去了乡下。特蕾莎远离了那些陌生女人带来的嫉妒,远离了警察带来的麻烦。而托马斯也终于回归了大地,他老了,变成了野兔。

也许某一天,他俩会死于车祸。

但他俩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贯穿整本书的,除了托马斯与特蕾莎的爱情,还有托马斯与萨比娜,萨比娜与弗兰茨的碰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轻重选择。

就如萨比娜讨厌媚俗,渴望自由与背叛,弗兰茨背叛妻子的时候,萨比娜也背叛了他。

因为每个人都探寻着存在的意义。

托马斯留下的是:他要尘世间的上帝之国。

贝多芬在说:Es muss sein。

弗兰茨则是:迷途漫漫,终有一归。

回到文章开头的疑问,人,究竟选择轻,还是重?

个人认为特蕾莎对托马斯无比深沉专注的爱,对他的忍受与宽松,超越了肉体。但活的痛苦,活的真实。这是重。

而托马斯前面只顾寻求存在,越是寻找,越是远离。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不同的快感,就如做手术的时候切开皮肤,在皮肤之下寻找病因。他感受着妻子的痛苦,即便同情,却无法克制自己。这是轻。当然最后的时候,妻子的痛苦终于拉住了半空中的他,孔明灯也有落地的时候,特蕾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而弗兰茨和萨比娜在追寻存在的道路上虽有很多不同,却同样选择了轻。背叛,无拘无束,渴望自由,讨厌媚俗。

于我而言,不能深入了解时代背景以及哲学上的思考,阅历也是浅薄,何况略读一番,怎能懂得作者思想的深沉。但还是受益匪浅,在轻与重的选择,心里自然有了答案。

况且,当留个回忆,日后再读的时候,不知又有怎样的感受?

非如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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