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连载 01:怒放的青春竟无处安放

某互联网公司,夜深人静的时候,阿亮和同事依然端坐在电脑前,机械般地敲打着键盘,明亮的灯光映照在他们神色凝重的脸上,每一个舒张的毛孔都散发着对生活的坚守与克制。

他们年轻,却也不年轻。

有时候加班晚了,阿亮会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感慨一番。邻桌的女生叫周翩,据说来公司的时候还不是如今中性风格的打扮,后来加班多了,就索性剪短了头发,穿衣风格也变得利索起来,如翩翩公子,常常一阵风似地出没在办公室。

而坐在对面的女孩,阿亮其实略有好感,只不过一起加班的日子,看着她原先清秀的脸庞日渐扩展的痘痘,如行云流水般从额头至下巴处蔓延。对于阿亮这种偏内向又纠结再而喜欢制造浪漫的男生来说,表白时望着对方一脸痘痘的脸表达为什么喜欢她,只要想象这个场景,阿亮就怯场了。不得已,他开始悄悄地为她分担些工作,盼着哪天那些可恨痘痕能消失。

阿亮一直觉得,是可恨的加班,阻止了他渴望已久的爱情。

他对这座繁华大都市的念想,都被现实淹没在拥挤的地铁早高峰中。这一代80后是最能明白“有钱就是任性”这个道理的,阿亮也就是冲着这份高薪才加班成狗,至于这个圈子心灵鸡汤遍野浮躁成风的精神压迫,就只能另外对待了。

有QQ头像在电脑屏幕上闪烁,阿亮看到是对面心仪女孩的,立即没了心思想这番苦恼。

“阿亮,设计稿发邮箱了哈”。

阿亮的心在滴血,知道这是对方要下班的信号。又转而淡定地,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背着包包离去。

怒放的青春已然是无处安放。

办公室里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地,有些同事关了电脑离去竟而没有知觉。

阿亮不禁想起毕业那年,毅然决然地来到这座城市,当时的勇气与理想,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他自命不凡,以为能打拼出一番天地。

“果真是才出社会啊,怎么这么单纯呢?以为工作就是要抱着集体利益为准则要求,你不知道现在即使做到高层也是各顾各的吗?大家都只为捞着自己那点好处,谁会为公司着想?”

还记得那个奇葩领导跟他讲过的那番话。

这么多年,经历的公司里,大都暗流如云,夹杂着私心利欲行事的领导层出不穷,看似漂亮的数据大都存在内幕操作。阿亮痛苦,痛苦的地方在于,他已磨刀多时,却找不着真枪实干之人,他孤独地求逢对手,却再也找不着那个战场。众人吹嘘,众人造假,众人眼里已经容不下那颗来到人世的初心。

阿亮当初的心潮澎湃,如今已磨得只剩疲劳时分歇息时的畅想,如洪荒之力般要时时控制,不然,他担心随时可能爆发出来,像大多数的文艺青年一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突然QQ头像又开始闪烁起来了。

周翩:在想什么呢?

阿亮平时把周翩当哥们,俩人关系极好。

周翩:喜欢就表白呗。趁年轻。

阿亮:老子已经不年轻了。

周翩:老子也不年轻了。

然后俩人对着电脑屏幕相顾无言,有种被青春抛弃的刺痛感。

(嗯,欲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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