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到底能有多少恶意?

文/燕九恒         图/网络

前段时间在地铁遇到的一件事,总使我想起来便觉心寒。人心到底能有多少恶意?活至今日,不知是否有人能完全清楚。

那天我和同伴搭乘地铁回家,在站台上排队等车时,一个小男孩跑过来站在我身后,现在应该是学生的暑假,他却背了一个很大的书包,穿着校服,后背上有“xxx附中”的字样。

地铁到站,排队上车的队伍有点长。站在我身后小男孩有点着急上车,他身手敏捷的闪过我们,挤向车厢,一个老太太朝他骂骂咧咧,引着周围人都侧目。我们也在人潮的涌动推搡中上了车,车门刚要关上时,小男孩一个趔趄差点摔出车外,幸好门边的一位大叔拉住了他,车门刹那间关上,列车启动。小男孩似乎受到了惊吓,站定后,回过头便大喊了一声:“你干嘛推我啊?”

我和同伴面面相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方才被他推搡的那位老太太。在众人一片的目光注视中,老太太又开始骂骂咧咧,大声问谁看到她推小男孩了。周围似乎无人看到,一片沉默。她瞬间理直气壮起来,骂小男孩没素质,上车时一直推她老人家,又环视一周,唉声叹气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尊老爱幼。有人站起来给她让座位,她竟然拉着和她一起的另一位老太太一起坐下,旁边的妹子无奈,只得起身把座位让给她们。

再回头看那个小男孩,他一脸委屈,似乎心有不甘,但低头不再说话了。有人好心让他站在了不怎么拥挤的角落里,他毕竟是个孩子,我再看时,他竟然坐在角落的地面上,津津有味地翻起了漫画书。

我们到站下了车,在出地铁时,同伴对我说起了刚才车上的事情,她当时站的位置恰巧目睹了真相,亲眼见她故意推了那个小男孩一把。但那个老太太看起来好凶,她很害怕所以没说。我很理解她,那位老太太确实过于蛮横,若当时是我看到了,也不确定是否有勇气站出来。

同伴突然噤声,扯扯我的胳膊示意我回头看,那两位老太太竟然跟我们在同一站下车,正迎面走过来。她们从我身边经过时,笑谈着什么,可我分明听到她说:“叫那个小杂种推我,就该把他扔到车外摔死。”

我心中不寒而栗,人心到底能有多恶,才能对一个孩子的顽皮如此诅咒。

这不禁使我想起了今年6月四川的新闻,一位老人跳河欲轻生,两位民警不顾生命危险跳下去救他,却被他拉住往河里按,说自己死了,拉两个垫背的也好。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经历几十年的风雨如晦,暮年之际不该是云淡风轻的姿态吗?可是为何那一整颗心还是充满了恶意呢?

是如今的老人变坏了吗?显然并不是,恶意不分老幼长序。杭州12岁的男孩溺水,三名小伙伴没有呼救,反而把他的衣服藏好后各自回家。两天前的新闻,河北某地的四名未成年人,因为同伴之间的矛盾,怀恨在心,竟然把一个少年骗至天台勒死焚尸。这些来自少年的恶意更是令人闻之胆寒。

这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人心,最不能有所希冀的莫过于人性。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善恶仅在一念之间。

《恶意》是东野圭吾的一本小说,所写的正是这种人心的恶。日高邦彦与野野口修从小便是好朋友,日高帮助野野口隐瞒他做过的错事,还帮他走上梦想的写作之道路。可是,野野口竟然杀了他,还不惜用自己生命来诋毁加贺的名誉,就是因为他嫉妒日高的才华。我赠你蜜糖,你回我以砒霜。当你读到这本书的结尾甚至都会脊背发凉,人心之恶竟能如此疯狂,恶意之力竟能如此恐怖。

人心到底能有多少恶意?活至今日,也不知是否有人能说清楚。但是人生漫漫,走至生命彼岸的路途,我们不知要躲过多少人心的恶意。你我唯一能做的是,在心底常怀善良。但是,你的善良并不能杀死他人的恶意,也需要你在心怀善意的同时,护好自己。人心之恶,正是现代版农夫与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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